冯家栋看着周小言推开院门走进去，直到那扇木门缓缓合上，他才转身往自家方向走，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散去，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些。
第二天中午，周小言从空间出来，手里拎着个厚实的麻袋，背上还挎着个洗得发白的布包，包里稳稳放着一个饭盒。饭盒里装着四个刚出锅的香菇野菜包，热气透过饭盒缝隙微微散出。昨天冯家栋给的奶糖甜意还留在舌尖，想着，今天用这包子当回礼，正好一人一个。
到了学校，冯家栋、林晓和刘刚已经在等了。冯家栋的目光落在周小言手里的麻袋上，开口道：“够结实啊。”
周小言笑了笑，把麻袋又卷了卷，夹在腋下，问道：“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走。”冯家栋率先迈步。
四人相伴着走出校门，朝小学后面的那片老房子走去。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麻袋在腋下轻轻晃着，布包里的饭盒传来隐隐的温热，周小言走在中间，听着旁边三人偶尔的交谈，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些。
四人走进老城区，青石板路坑坑洼洼，两旁的老房子墙皮斑驳，偶尔有老人坐在门口眯眼晒太阳。
“喊……喊一声？”林晓搓着手，声音有点发虚。
刘刚也往后缩了缩：“我也没喊过，怪不好意思的。”
冯家栋清了清嗓子，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半声“收……”，又把话咽了回去。
周小言看他们仨都犯怵，深吸一口气，往前站了半步，脆生生喊了句：“收废铁咯——谁家有废铁卖哟——”
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巷子里荡开了。冯家栋三人都愣了愣，随即偷偷松了口气。
没走几步，一位坐在藤椅上的老奶奶抬起头，冲他们招手：“娃儿们，过来。”
四人赶紧凑过去，老奶奶指了指墙根：“那有几个旧铁钉、铁垫片，你们要不？”
“要！”周小言蹲下身捡起来，老奶奶屋里正好有杆旧秤，冯家栋帮忙扶着，刘刚蹲在地上看刻度，林晓在旁边记数字，总算称出了第一份废铁，虽然分量轻，却让四人眼里都亮了亮。
“有了开头就好办了！”林晓摩拳擦掌，跟着周小言一起吆喝起来，“收废铁咯——”
再往前走，一家门口坐着的大爷听见了，喊住他们：“我家有个破铁锅，还有把锈斧头，你们要不？”
那铁锅虽然豁了个口，却沉甸甸的，斧头更是实打实的铁家伙。刘刚拎着铁锅，掂量着就笑：“这顶刚才那十个！”
大爷家里也有秤，称完记好数，周小言把东西小心装进麻袋，麻袋顿时沉了不少。
“差不多够交差了！”冯家栋拍了拍麻袋，发出“哐当”的声响，“比我想的多！”
走到街尾，一棵老槐树下摆着张石桌，四人累得直喘气，索性坐下来歇脚。周小言想起包里的饭盒，打开盖子，四个香菇野菜包还带着温热。
“来，吃包子了。”把包子分给三人。
林晓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哈气，却含糊着喊：“香！太香了！我正饿呢，你这包子来得比啥都及时！”
刘刚也吃得飞快：“比我妈做的强十倍！”
冯家栋慢慢嚼着，野菜的清爽混着面香，暖得心里熨帖，他看了眼周小言，嘴角弯起来：“手艺真好。”
周小言自己也拿起一个，看着他们吃得高兴，心里也跟着甜滋滋的。阳光透过槐树叶洒下来，落在四人带着笑意的脸上，麻袋里的废铁偶尔碰撞出轻响，像在跟着他们的笑声打节拍。
“今天这趟值了！”林晓抹了抹嘴，“既有收获，还有热乎包子吃，痛快！”
四人相视而笑，老槐树下的风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这满溢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