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完成的测试！”
队员们纷纷后退，惊恐地看着那重机枪，
脸上写满了抗拒。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这不是训练，这是屠杀！
“徐澈！”
杨锐终于忍不住了，他一个箭步冲到徐澈面前，死死地按住枪身。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可是重机枪！万一走火，你知道后果吗？！”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徐澈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放心。”
“我的枪法，我自己有数。”
“我说过，我只是选拔，不是要他们的命。”
他推开杨锐的手，手指，重新搭在了扳机上。
“没人愿意接受考验吗？”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些不断后退，满脸惊惧的蛟龙队员。
“看来，你们蛟龙，真的都是一群孬种。”
“报告！”
通讯兵庄羽猛地站了出来，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我们不是孬种！”
“我们只是不接受这种毫无人性，毫无道理的测试！”
“这不公平！你这根本就不是在选拔，
你就是想找个借口，把我们所有人都踢出局！”
“对！我们不服！”
“有本事公平对抗！”
庄羽的话，再次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徐澈看着群情激奋的蛟龙队员，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是吗？”
“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看着带头叫嚣的庄羽，忽然笑了。
“我跟你打个赌怎么样？”
“如果今天，真的有人能站在这里，完成我的考验。”
“你就从这儿，跳下去，游回岸边。”
“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庄羽想也不想就吼道。
“我就不信，有谁会拿自己的命开这种玩笑！”
“好。”
徐澈点点头。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他猛地调转枪口！
那挺12.7毫米重机枪的枪口，没有对准任何一个蛟龙队员。
而是……
对准了旁边不远处，那群从始至终都在看热闹的北斗突击队！
蛟龙的人，全都懵了。
他要干什么？
他要对自己的队员下手？
下一秒。
“哒哒哒哒哒哒——！”
火舌从枪口喷吐而出！
一排12.7毫米的子弹，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擦着那几个北斗队员的头顶，扫了过去！
他们，一动不动。
从始至终，那几个北斗队员就那么站着，
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脸上甚至还带着看戏的轻松。
整个甲板，死一般地安静。
所有蛟龙队员，包括杨锐和顾顺在内，全都石化了。
他们看着那些在重机枪扫射下，
依然面不改色的北斗队员，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徐澈。
一个念头，在他们脑海中疯狂滋生。
这群人……
这群北斗的人……
他们……都是怪物吗？
一个北斗队员甚至还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然后撇了撇嘴，冲着徐澈抱怨。
“老大，你这技术退步了啊？”
“子弹离我头皮还有足足一公分呢。”
“下次能不能瞄准点？一点压迫感都没有，我差点笑场。”
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讨论今天中午食堂的饭菜好不好吃。
“噗。”
旁边另一个北斗队员没忍住，笑了出来。
“行了你，老大这是给蛟龙的兄弟们留面子呢，
真按咱们平时的标准来，你这头皮都得被气流掀掉一层。”
“就是就是，老大手下留情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
而这些话，每一个字，都让在场的蛟龙队员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们这才明白。
原来，刚才那在他们看来足以致命的扫射，
对于北斗来说，真的只是……开胃小菜。
原来，不是徐澈疯了。
是他们，太弱了。
弱到，连站在那里接受考验的资格，都没有。
之前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服，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他们拿什么跟一群怪物对抗？
杨锐的手还搭在枪身上，却感觉那冰冷的金属滚烫无比，
烫得他指尖发麻。
他看着徐澈，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徐澈没有理会已经彻底傻掉的蛟龙众人。
他的视线，缓缓落在了那个最先站出来挑衅的庄羽身上。
“现在。”
“你还觉得，没人能完成我的考验吗？”
徐澈的声音很平静。
但听在庄羽耳朵里，却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他想起了那个赌约。
如果有人能完成考验，他就从这儿跳下去，游回岸边。
庄羽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我……”
他喉咙发干，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徐澈看着他，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又重新挂了上来。
“作为一个军人，尤其是特种兵。”
“说过的话，就要做到。”
“还是说，你们蛟龙，不仅是孬种，还是说话不算话的骗子？”
这句话，比任何羞辱都来得更加沉重。
庄羽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徐澈。
“我不是骗子！”
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然后，他转身，没有任何犹豫，大步走向船舷。
“庄羽！”
杨锐脸色大变，立刻冲了过去，一把拉住他。
“你干什么！你疯了！”
“队长，放开我！”
庄羽用力挣扎着，“愿赌服输！我不能给蛟龙丢人！”
“丢人？现在跳下去才是丢人！”
杨锐怒吼道，他转过头，看向徐澈，语气里第一次带上了恳求。
“徐队长！庄羽他还年轻，不懂事，一时冲动才说了胡话！”
“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年轻？”
徐澈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词很感兴趣。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庄羽。
“他多大？”
杨锐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二十三。”
“哦，二十三啊。”
徐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巧了。”
“我还差两个月，也满二十三岁。”
“报告！”
徐澈话音刚落，他身后一个清脆的女声就响了起来。
是小影。
她站得笔直，表情严肃地纠正道。
“报告队长，根据您的个人档案记录，
准确来说，是还剩一个月零二十八天。”
“你不用这么严谨。”
徐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然而，甲板上，已经没人关心他们之间的对话了。
所有蛟龙队员，包括杨锐和顾顺，全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呆立当场。
二十三？
还差一个月零二十八天满二十三岁？
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徐澈那张年轻却写满冷酷的脸。
这个男人，这个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去留，
这个用重机枪当测试工具的怪物……
竟然跟庄羽差不多大？
这怎么可能！
一个不到二十三岁的实权中校？
开什么国际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