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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府兵马司的死牢,深嵌于府衙地基之下。厚重的条石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天光,唯有壁上相隔甚远、摇曳欲熄的油灯,在湿冷的黑暗中撕开几团昏黄的光晕。

空气是粘稠的,饱含着陈年血垢的腥锈、霉菌疯长的腐味、以及便溺堆积的恶臭,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浸透了绝望的淤泥。水珠从长满墨绿苔藓的石缝渗出,沿着斑驳的石壁缓缓爬行,最终坠落。

“滴答…滴答…”

在这片死寂的深渊里,这声音是唯一的节拍,敲打在每一寸绷紧的神经上。

最深处的刑讯石室,更是如同地狱的胃囊。昏黄如豆的灯光下,泥鳅被呈大字型,牢牢捆缚在冰冷粗糙的十字形木架上。

他身上的单衣早已被鞭挞成褴褛的布条,勉强挂在皮开肉绽的躯体上。鞭痕纵横交错,边缘翻卷着皮肉,凝结着紫黑的血痂和浑浊的脓水。

几处烙铁留下的焦黑印记,狰狞地烙在肩头和胸口,散发着微弱的焦糊气。头发被汗水、血水、污物粘成一绺绺,遮住了他半边肿胀得如同发面馒头、布满青紫瘀伤的脸颊。干裂的嘴唇如同久旱的土地,裂开数道血口,每一次微弱的喘息都带出嘶嘶的漏风声。手腕和脚踝处,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皮肉,摩擦出的伤口深可见骨,每一次无意识的抽搐都牵扯出钻心的剧痛。

他头颅无力地耷拉着,喉间发出断续的、如同蚊蚋濒死的呻吟:

“冤…枉啊…大人…冤枉…小的…真是…良民…”

声音嘶哑,气若游丝。

“良民?”

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狱卒嗤笑一声,声音在石室里撞出回响。他手里提溜着一条浸透了盐卤水、鞭梢嵌着细小铁蒺藜的皮鞭,鞭身湿漉漉地滴着暗红的液体。他用鞭梢那冰冷的铁蒺藜,粗暴地刮过泥鳅下巴一道裂开的伤口,满意地看到对方痛得浑身筛糠般抖动。

“老子在这死牢里当差二十年,‘良民’见得多了!哪个不是嚎着冤枉进来的?最后呢?哼!”

他凑近了些,嘴里喷出的浓重蒜臭和隔夜酒气几乎喷在泥鳅脸上

“省省力气吧!嚎三天了,屁用没有!高大人明察秋毫,早就知道你是黑风寨的探子!刚从贼窝子送信回来,马蹄印子还没凉透呢!还想蒙混过关?痛快点!招出你的同伙,特别是那个李文!他是不是你们的头儿?招了,少受点零碎罪!高大人发话了,只要你吐出来的东西够分量,嘿嘿…”

狱卒故意顿了顿,压低声音,带着诱惑,“放你一条生路,赏你几两银子,找个地方猫着,也不是不可能!”

铁蒺藜刮过伤口的剧痛让泥鳅的意识瞬间清醒了一瞬。昏黄的灯光在他涣散的瞳孔里扭曲、晃动,将他猛地拽回三天前被捕时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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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如同浑浊的潮水翻涌上来。

三天前,襄城通往南阳的官道尘土蔽日。泥鳅伏在快马背上,臀下的马鞍早已被汗水浸湿。他不敢有片刻喘息,一路风驰电掣。然而,在远远望见南阳城那灰蒙蒙的轮廓时,他勒住了缰绳。马蹄在干燥的路面上刨起一片烟尘。

他调转马头,绕过官道,沿着荒草丛生的小径,直奔城南那座早已断了香火、只剩断壁残垣的破败城隍庙。

这是他和李二狗他们约定的一道安全保险,每次回来都会来看一看,有信说明有重要的情报通知送信回来的人,如果没有是最好的。泥鳅手脚并用地爬到庙后坍塌了大半的墙角。他摸索着,抠向记忆中那块松动的墙砖。

有了?

指尖传来熟悉的松动感!一张被小心折叠、塞在砖缝深处的粗糙草纸被他抽了出来。他背靠着冰冷的断墙,借着夕阳最后一点余晖,努力辨认着纸上用炭笔写下的十八个歪歪扭扭的字:

‘泥鳅归,驿站歇,老赵贪,查账急,供一致,莫提西。’

如同数九寒冬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泥鳅瞬间四肢百骸都冻僵了!李掌柜出事了?高名衡在查“老赵头贪墨”,而且矛头直指自己!纸条的意思冰冷而清晰:回城后必须先去驿站落脚,咬死口供是去查老赵头贪墨,绝口不能提西边的黑风寨!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手指几乎要将薄薄的纸条捏碎。他强迫自己大口喘息,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稍稍压下了翻腾的恐慌。他一遍又一遍,近乎疯狂地默念着纸条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笔画,将它们如同烧红的烙印,死死刻进脑海的最深处。

直到确认自己倒背如流,他才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塞进嘴里,混着苦涩的唾沫和尘土,艰难地咀嚼、吞咽下去。做完这一切,他翻身上马,带着一颗几乎跳出胸膛的心和强行堆砌在脸上的麻木镇定,策马冲向南阳南城门。

刚靠近城门洞的阴影,几名穿着普通灰色号服、眼神却锐利如鹰隼、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家伙的汉子,便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无声无息地从两侧围拢上来。

“拿下!”一声冰冷的低喝。

沉重的铁链带着风声,瞬间套上了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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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又是一记凶狠的耳光,带着盐卤水的腥咸,狠狠扇在泥鳅肿胀的脸上!剧痛和眩晕如同重锤,将他从回忆的漩涡中砸回残酷的现实。嘴里涌上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狗东西!还敢装死?!想你的贼爹贼娘呢?!”

狱卒狞笑着,唾沫星子喷了泥鳅一脸。

整整三天!高名衡亲自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在泥鳅刚被押进来的那个晚上。高名衡穿着便服,负手踱进这污秽之地,仿佛踏入的不是死牢,而是他的后花园。他屏退左右,独自站在刑架前,昏黄的灯光下,那张瘦削的脸如同刀刻斧凿,鹰隼般的目光缓缓扫过泥鳅身上的每一道伤口,仿佛在欣赏一件残破的艺术品。

“泥鳅,”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平静,如同毒蛇吐信

“本官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干了什么。那枚蜡丸里的东西,送到了哪里?李文,是不是黑风寨的人?”

他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蛊惑

“说出来,免受这皮肉之苦。本官保你一条生路。若执迷不悟…”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各种刑具,其意不言自明。

泥鳅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死死咬住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哭腔,翻来覆去就是那套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大人…冤枉啊!是李大使派小的去城外义仓找刘书办,查老赵头贪墨陈粮。小的…小的猪油蒙了心,想私下里去找老赵头要点银子封口,哪知那老东西不给,还把小的骂了出来,小的句句属实啊大人…”

高名衡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陷的眼窝里,寒光一闪而逝。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泥鳅一眼,那眼神仿佛穿透了他的皮肉,直刺灵魂深处。然后,他转身,不疾不徐地离开了石室。

随后的两天,便是地狱般的轮回。皮鞭带着倒刺撕开皮肉,盐水泼上去如同万蚁噬心;夹棍收紧时,指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烧红的烙铁按在皮肤上,“滋啦”作响,腾起混合着焦臭的白烟。

每一次昏死过去,都会被刺骨的冷水泼醒。狱卒们狞笑着,变着花样,欣赏着他在痛苦中扭曲翻滚。支撑着泥鳅没有彻底崩溃的,唯有疤眼那张纸条上的十八个字,那是他溺水时唯一能抓住的稻草。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如同念着救命的咒语。

然而,高名衡的手段远比他想象的更缜密,更冷酷!就在泥鳅忍受酷刑的同时,高名衡已不动声色地派人将仓场老吏老赵头秘密拘捕,投入另一处监牢。

那老吏不过是个混口饭吃的蠹虫,哪里经得起刑讯老手的“伺候”?几鞭子下去,夹棍还没上紧,便哭爹喊娘,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泥鳅根本没去找过他!什么私下查账、敲诈勒索,全是子虚乌有!这铁证彻底坐实了泥鳅在撒谎,也彻底暴露了他传递消息的嫌疑!只是苦于没有泥鳅亲口招认的实供,也抓不到李文通匪的直接证据,高名衡才一直按兵不动,只让狱卒继续“熬鹰”。

今日,高名衡处理完府衙繁杂公务,带着一身疲惫与压抑的怒火,再次踏入这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死牢。他挥退跟在身后的狱吏,独自一人走进刑讯石室。昏黄的灯光将他瘦削的身影拉得细长扭曲,投射在斑驳潮湿、布满暗褐色污渍的墙壁上,如同择人而噬的鬼影。

“泥鳅,”

高名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在死寂的石室里异常清晰

“三天了。本官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踱步上前,停在离泥鳅一步之遥的地方,冰冷的视线如同手术刀,精准地切割着对方脸上每一丝痛苦和恐惧的痕迹。

“本官再问你最后一次。招,还是不招?”

泥鳅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肿胀的眼皮如同千斤闸,费尽力气才勉强睁开一条缝隙。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冰冷、深邃、没有丝毫人类情感波动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威胁,甚至没有探究,只有一种…看死物的漠然。

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从泥鳅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不是在诈供!高名衡的眼神告诉他,无论他招与不招,对方都已经认定了他就是黑风寨的探子,而此刻,对方对他这条命,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和兴趣!

“大人…小的真的…全招了…小的…冤枉啊!”泥鳅用尽肺里最后一丝空气,挤出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嘶鸣。

高名衡直起身,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

“好。本官知道了。”

他微微侧头,对牢门外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的狱卒大声吩咐道,声音却平淡得像在说晚饭吃什么:

“此獠冥顽不灵,勾结匪类,罪证确凿。拖出去,处理掉。手脚干净些。”

“遵命!大人!”

狱卒脸上瞬间涌起残忍的兴奋,躬身领命,眼中凶光毕露。

高名衡不再看泥鳅一眼,仿佛刑架上绑着的只是一块等待清理的腐肉。他转身,官袍下摆带起一阵微弱的凉风,步履沉稳地向牢房外走去。沉重的官靴踏在冰冷石砖上的声音,在死寂的牢廊里清晰地回荡着。

“咚…咚…咚…”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泥鳅早已绷紧到极限、濒临断裂的神经弦上。

“不…,不…,不要…”

泥鳅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瞬间放大到极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吐不出完整的音节。完了!彻底完了!高名衡不是吓唬他,是真的要杀他灭口!不管他是不是黑风寨的人,只要他不招供出更有价值的东西,他今天就必死无疑!

狱卒狞笑着,走到墙边,摘下一把厚重的、刃口磨得雪亮、刀背上带着狰狞鬼头环的鬼头刀。刀身沉重,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寒芒。他用手掂量了一下,满意地听到刀环沉闷的撞击声。然后,他一步步,不疾不徐地走向瘫软的泥鳅,每一步都带着屠夫走向砧板前最后的从容。

冰冷的死亡气息如同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泥鳅的喉咙!他感觉下身猛地一热,一股腥臊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顺着裤管流淌下来,滴落在脚下的污秽中。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坚持、所有的恐惧、所有的侥幸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最原始、最强烈的本能——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不——!!”就在狱卒高高扬起鬼头刀,刀锋反射的寒光刺痛泥鳅眼睛的刹那,他用尽胸腔里最后残存的所有力气,爆发出撕心裂肺、几乎不成人声的凄厉哭嚎:

“我招!高大人!!我全招了!!别杀我!我是!我是黑风寨的探子!我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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