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内灯闪了一下，林野伸手去检查线路板。江临川站在主控台前，手指停在系统界面上，没有点开弹出的禁飞令文件。他先调出了KL-907的飞行日志。数据完整，时间对得上，所有操作都符合新条约规定。
苏棠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他们说我们违反了安全协议，但没说具体哪里错了。”
江临川点头。他知道这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KJc打破了老规矩。一家私人公司成功登月，建了通信站，还把数据公开，等于绕开了国际空间局。
他闭上眼，在心里说：命运签到系统，启动。
界面出现，地点开始滚动：机场、图书馆、荒野……他选了“机场”。
那是他重生后第一次签到的地方，也是他重新开始飞行的地方。
系统提示：签到成功。奖励已发放——宇宙航行认证书（37国联名模板）。
文件自动生成，有唯一编号和数字签名。可以加入飞行数据、轨道参数、操作记录和实时监控。
“苏棠。”他开口，“把KL-907的所有数据导入认证书。”
“已经在做了。”她的手在键盘上打字，“加密通道打开了，目标是国际空间局的备案系统。”
“不是发邮箱。”江临川说，“直接上传到官方存档库，走37国联名通道。”
“明白。”苏棠换程序，“这37个国家都有自动验证节点，只要数据没问题，系统就会自动接收，并生成回执。”
传输进度条慢慢动：10%、25%、48%……
外面，法务团队正在看条款。屋里很安静，只有敲键盘和翻纸的声音。
江临川看着大屏幕。月球画面还在，KL-907的信号点没动。林野已经查完线路，准备做返航前最后测试。
突然，警报响了。
“有人想拦截传输。”苏棠抬头，“来源是国际空间局内部网络，Ip跳了三次，伪装成例行检查。”
“放它进来。”江临川说，“让它看全部内容。”
苏棠冷笑，打开一个假端口。对方以为进了没加密的区域，其实收到的是完整的证据包，包括KJc和37国的合作协议扫描件、新条约证明、联合国备案号。
传输完成。100%。
系统提示：备案成功。文件已录入国际航天公共数据库，编号cN-AU-907-340。
几乎同时，新消息跳出：
【国际空间局代表已到KJc总部，要求紧急面谈。】
江临川没动。他知道对方为什么来。
五分钟后，视频接通。国际空间局的人出现在屏幕上。穿西装，抱公文夹，脸很严肃。
“江先生。”他说，“我代表国际空间局通知你，贵集团未经报备执行深空任务，违反《国际航空安全协议》第十二条，现发布临时禁飞令，立即生效。”
江临川看着他。这人不认识，但这种语气他太熟了——总想用规则压人。
“你们的禁飞令。”江临川问，“发给谁了？”
“所有成员国航管系统。”代表翻开文件，“我们会通知各国空管局，暂停KJc一切飞行许可审批。”
“那你该先查一下数据库。”江临川说。
他把认证书链接发过去。
代表点开，一开始表情正常，接着皱眉，再后来，手指停住了。
他一页页往下看。看到37国盖章时，手抖了一下；看到联合国备案号时，整个人僵住。
“这……不可能。”他低声说，“这种认证格式，以前没有。”
“它是新的。”江临川说，“昨天刚生效。”
代表猛地抬头：“你们改规则？”
“没有改。”江临川说，“我们只是用了新条约的权利。第十九条写了，主权国家可以联合制定特殊标准。37国签字，提交备案，流程合法，数据齐全。”
代表又低头看文件。翻到飞行日志部分，看到KL-907穿过陨石群的操作记录。每一步都有时间标记，全都符合物理模型。
他的脸色变了。
这不是违规，这是标准操作。
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份认证书已经进了公共数据库，任何国家都能查。如果他们强行禁飞，反而是他们违法。
“这……”他声音低了，“我们需要汇报上级。”
“可以。”江临川说，“但在你们开会的时候，数据库里的记录不会消失，认证书也不会作废。”
代表沉默几秒，突然站起来，把公文夹摔在桌上。
“你们这是钻空子！”他吼，“一个私人公司，怎么能定宇宙飞行的标准！”
江临川看着他。不生气，也不得意。他轻轻敲了两下手表。
系统提示：签到成功，新标准已生效。
“不是我们定了标准。”他说，“是我们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
代表张嘴还想说话，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他的终端震动。是总部的消息。
【禁飞令撤销。理由：KJc已取得合法认证，程序完整，无实施依据。】
他看着那行字，脸上的傲慢一点点没了。
江临川不再看他。转身回到主控台，打开下一阶段计划。
火星转移轨道图展开。发射窗口还有六天。燃料装了32%，导航校准完成。
苏棠在后台更新：“欧洲三家航司撤回声明了。波音那边也没动静。”
“他们会再来。”江临川说。
“下次是什么？”她问。
“专利战。”他说，“他们打不过技术，就会改规则。但现在，规则在我们手里。”
他打开通讯，接通林野。
“准备返航。”他说，“着陆检查做完就回来。”
“收到。”林野的声音传来，“不过……刚才系统收到一段新信号。”
江临川抬眼。
“频率和手表一样。”林野说，“这次不是震动，是文字。”
江临川的手指顿了一下。
“什么内容？”他问。
林野停了停。
“它说……你父亲当年也想飞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