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户缓缓睁开眼,那双沉淀了岁月智慧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脸上漾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转头对猿飞日斩道:“火影大人,我大概有了些头绪。不过,不急,我想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自己站出来。”
漩涡云坐在下方的席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纹路,刚才心一直悬在嗓子眼,捏着把汗,生怕水户大人话锋一转就点出自己的名字。一听这话,他紧绷的脊背顿时松缓下来——看来九尾的探查并没有精准锁定自己,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肚里。他稳稳地坐在原位,腰背挺得笔直,面上不动声色,仿佛只是个寻常旁听的族长,心里却暗自琢磨,等着看接下来这出戏该如何上演。
水户的目光在殿内缓缓扫过一圈,掠过每张或凝重或疑惑的脸,最终落在猿飞日斩身上。猿飞日斩何等精明,瞬间领会了她的深意,清了清嗓子,转向底下坐着的各族族长,语气沉了几分:“诸位,关于二尾踪迹的事,你们回去后可得好好想一想。记住,一旦查实是谁在暗中动了手脚,不管是谁,到时候我绝不会姑息,定会将人交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底下的族长们面面相觑,有的眉头紧锁陷入沉思,有的眼神闪烁似在盘算,却没人敢轻易接话。二尾失踪这事牵连太广,牵扯到村子与云隐的关系,谁也不愿在没摸清底细前乱表态,免得引火烧身。
水户微微倾身,凑到猿飞日斩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猿飞日斩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扬声道:“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大家都回去吧。但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彻查到底——二尾这样的尾兽,只有掌握在木叶手里,才是最稳妥的,绝不能落入别有用心之人手中。”
各族族长纷纷起身告退,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此起彼伏,很快便散去了。殿内只剩下猿飞日斩、志村团藏和水户三人,气氛瞬间沉静下来。
猿飞日斩快步走到水户面前,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急切:“水户大人,到底怎么回事?刚才您说有头绪,难道九尾真的没找到二尾的气息?”
水户轻轻点头,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梳理思绪:“九尾确实没捕捉到明确的尾兽查克拉波动。会不会……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木叶的忍者,而是云隐村设下的一个圈套?故意放出消息,想挑动我们内部生疑?”
猿飞日斩沉默了。眼下似乎也只能这么想了——九尾的感知能力在尾兽中数一数二,若是真有木叶忍者藏匿二尾,没理由瞒过它的探查。可云隐村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功夫设这个局?难道是想借着二尾失踪的由头,借机向木叶发难,趁机攫取利益?
他转头看向一旁始终沉默的志村团藏,语气凝重:“团藏,这事你必须盯紧了。云隐村那边怕是没安好心,咱们的边防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加派人手巡逻,绝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志村团藏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黑眸里闪过一丝厉色,点了点头:“放心吧,火影大人。根部的忍者已经开始布防,眼线也撒出去了,一旦云隐村有任何异动,我们会第一时间察觉,绝不让他们越界一步。”
窗外的阳光透过木格窗照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尘埃在光柱里飞舞,却驱不散殿内那股隐隐的凝重。一场关乎村子安危的暗涌,已在无声中悄然酝酿,谁也不知道,这场风波最终会掀起多大的浪。
猿飞日斩坐在火影办公室的太师椅上,指尖轻叩着桌面,目光落在窗外那棵苍老的火影岩上。他自然清楚志村团藏对火影之位的觊觎,这些年对方明里暗里的动作从未断过,但不可否认的是,团藏对木叶的守护之心毋庸置疑,哪怕手段狠厉,出发点却始终是村子的安危。正因如此,将那件隐秘的差事交给团藏,他才觉得最是稳妥。
这时,他瞥见一旁的水户大人欲言又止,眼神里藏着难掩的忧虑。猿飞日斩心里了然,知道水户定有私密话要说,便转头看向站在阴影里的志村团藏,微微颔首:“团藏,这边没什么事了,你先去忙吧。”
志村团藏的目光在水户脸上扫过,心里大致猜到是九尾的事——自从玖辛奈嫁入木叶,这尾兽的归属就成了村子的心头大事。但这事与他眼下的计划无关,他也懒得掺和漩涡一族的纠葛,便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开了办公室,黑色的风衣在身后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门被带起的风卷起桌上的几张文件。
等办公室的门彻底合上,猿飞日斩才转向水户,语气恭敬了几分:“水户大人,您有什么事要说吗?”
水户轻轻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曾是九尾的居所,如今却时常传来不安的躁动。她点了点头,声音带着老者特有的沙哑:“日斩,不瞒你说,我这把老骨头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最近夜里总觉得九尾的查克拉在翻涌,好几次都差点按捺不住……我实在是有点控制不住它了。”她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到时候要是九尾真的失去控制,冲出去祸乱村子,我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乱子啊。”
猿飞日斩沉默着,他自然明白水户的意思。漩涡水户作为初代火影的妻子,以漩涡一族的特殊体质压制九尾数十年,可岁月不饶人,她的生命力日渐衰退,对尾兽的掌控力也在减弱。
他抬眼看向水户,语气凝重:“水户大人,您是不是还想让玖辛奈来接替您?可是您也知道,现在玖辛奈的丈夫漩涡云实力很强,性子又护短得很,这事怕是得您亲自去跟他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