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推门而入，店员便热情相迎：先生您好，是选购还是取衣？
来买衣服的。”朱国良代为应答。
需要我为二位介绍当季新品，还是您们先自行参观？店员的服务令人如沐春风。
我们自己看看。”苏肃语气平和。
当然可以。”店员展露笑颜，我去为二位准备茶水。”
苏肃环顾四周，典雅装潢透着皇家气派，往来宾客皆是社会名流。
服装的剪裁与用料更是精益求精。
这时，一位年轻人认出了苏肃：您是苏总吧？
你好。”尽管不喜突然搭讪，苏肃仍保持礼貌。
太荣幸了！我在电视上看过您的专访。”年轻人难掩激动，递上名片。
原来是近期大热的连锁包子铺老板赵宇航。
你的连锁包子店做得不错。”苏肃曾在新闻中看过相关报道，对其将小铺发展为覆盖全港的连锁企业印象深刻。
哪里比得上苏总的成就。”赵宇航坦言，正是受苏肃的川府私房菜启发，他才萌生扩张念头。
能把小事做好同样难得。”苏肃中肯评价。
得到偶像称赞，赵宇航既惊喜又忐忑：今日巧遇苏总，正好有个问题想请教。”
这里不便详谈。”苏肃环视四周。
三楼设有会客区，不知苏总可否赏光？赵宇航提议道。
也好。”苏肃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兴趣。
赵宇航招手唤来店员：请问三楼会客区现在可用吗？
“先生，目前会客大厅仅对会员开放，您方便出示一下会员卡吗？”
店员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
赵宇航利落地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片：“我有990的。”
核对完毕后，店员引领三人登上三楼。
会客厅延续了店铺低调奢华的格调，装潢考究大气。
“赵先生是常客啊。”
苏肃语气平淡地搭话。
“他家衣服挺合我心意。”
赵宇航略显腼腆地搓了搓手。
苏肃微微颔首，转头对朱国良道：“你去选衣服吧，按你的眼光给我带一套就行。”
“好嘞！”
朱国良巴不得这句，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见闲杂人退场，赵宇航绷紧的肩膀明显松弛下来。
“直说吧，什么事？”
苏肃单刀直入。
赵宇航搓着手：“其实...我们包子铺最近遇到些麻烦，想请苏总指点。”
他姿态放得很低，毕竟在他眼里，这位可是能点石成金的人物。
“哦？”
苏肃挑眉，“包子铺能有什么大问题？”
“起初开分店是因为生意红火，可后来...”
赵宇航眉头拧成疙瘩，“盈利反而持续下滑。”
这个发现让他夜不能寐。
从第七家分店开始，颓势就已初现端倪。
“光是员工培训就要耗一个月，这期间工资都得我垫付。”
赵宇航叹气。
他自认算厚道的老板，学徒期照样发薪水。
“但回本周期拖到三个月...”
包子生意本小利薄，这成了无解的死结。
“单店标配几人？”
苏肃指尖轻叩沙发扶手。
“基础配置五人，旺铺像香江中心店有十八人。”
那家旗舰店日销破万，曾是赵宇航的骄傲。
“运营成本确实偏高。”
苏肃心算后得出结论。
“上月居然出现亏损！”
赵宇航声音发颤。
餐饮业经不起这种波动，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现在多少家门店？”
“三十四家。”
赵宇航胸膛不自觉挺起，旋即又泄了气。
“太多了。”
苏肃斩钉截铁，“香江弹丸之地，根本消化不了这么多同质化店铺。”
他目光如炬，“你有三头六臂也管不过来，上月吃出虫子的投诉就是恶果。”
赵宇航脸色煞白。
那次事件后，招牌都快被口水淹没了。
“可...总不能关门吧？”
他嘴唇哆嗦着。
“壮士断腕才是上策。”
苏肃冷笑，“你当包子是自来水？再美味也没人当饭吃。
何况...”
他意味深长地停顿，“冷包子加热照样吃，何必非要去你家分店？”
这番话如同当头棒喝，赵宇航呆若木鸡。
半晌才找回声音：“那我...该怎么做？”
赵宇航懊悔不已，原本就不是暴利的生意如今陷入亏损。”我建议你统计一下，把业绩不佳的门店全部关掉。”苏肃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可那些员工该怎么办......赵宇航面露难色，显然是个重情义的老板。
苏肃闻言沉默良久。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赚钱和照顾员工很难兼顾。”苏肃完全理解赵宇航的处境，因为他自己也曾面临同样抉择。
当年苏肃开设第二家川府私房菜时，因选址不当导致门可罗雀。
为了追随多年的几十名老员工，他硬撑了半年多。
但持续亏损让他不得不忍痛关店。
苏总，店关了我们去哪儿啊？老员工们说着就红了眼眶。
你们都有手艺，在香江总能找到出路。”苏肃强忍心痛说道。
可家里老小都指望这份工作，换个地方又要从头再来......这些资深员工的薪资远高于行业水平。
商场如战场，我也是身不由己。”苏肃清楚自己终究是个商人。
如今他开导赵宇航：你要明白，还有更多人靠你吃饭。
必要时可以让优秀员工回来。”就像他后来重新聘请的那些老员工。
其实你可以开个 厨房，统一把控品质。”苏肃提出创新建议。
什么意思？赵宇航满脸困惑。
他们一直坚持现做现卖，虽然成本高昂却认为别无选择。
建个工厂集中生产包子，门店只需蒸制销售。
用冷藏车配送就行。”
但天气这么热，包子坏了怎么办？
用冷链运输啊，就是把货车改成移动冰箱。”见对方仍不明白，苏肃补充道：我的科研中心可以研发，当然你要付费购买。”
根据产量两三辆车就够。
工厂设在郊区，香江不大半天就能配送到所有门店，还能缩减店面租金。”
太感谢了苏总！赵宇航由衷感激这位雪中送炭的贵人。
赵宇航心中充满感激，原本束手无策的难题，竟被苏肃三言两语化解了。
不必见外。”苏肃淡然一笑。
我还担心苏总会懒得理会我的问题...赵宇航坦言道。
他虽与苏肃素不相识，但听闻其性情冷淡，今日也是鼓足勇气才敢搭话。
只是个建议，成效如何我不敢保证。
但总比你现在的处境要好些。”苏肃语气轻松中带着认真。
确实如此。
即便今日没遇见您，回去后我也打算关掉几家分店。
亏损持续下去实在难以为继。”赵宇航叹息道。
当初贪图规模盲目扩张，如今反倒骑虎难下。
若只为短期牟利，这种方式未尝不可。
但要想长远发展，必须另寻他法。”苏肃认为急功近利的经营方式有违商道，真正用心做餐饮的人绝不会如此。
我梦想将包子铺打造成香江的美食名片。”赵宇航眼中闪烁着理想的光芒。
有志者事竟成。”苏肃欣赏这样有追求的餐饮人。
与此同时，朱国良正在服装店兴致勃勃地挑选衣物。
这位时尚达人向来热衷购物，与多数男性截然不同。
他一眼相中了橱窗里那套棕色西装：取下来我试试。”
先生好眼力！这是本季新款，尚未有人试穿过。”导购热情介绍。
朱国良对服饰极为挑剔，必须亲身体验才作判断。
这套剪裁新颖的棕西装穿在他身上，顿时衬出儒雅气质。
香江仅此一件？后续不会补货吧？朱国良追问细节。
纯手工定制，每件都是独一无二的。”导购自豪地回答。
包起来。”朱国良爽快决定。
当苏肃结束谈话找来时，发现朱国良仍在纠结：还没选好？
每套都合适，实在难以抉择。”朱国良展示着为苏肃挑选的棕色西装。
随便选套就行，整天买新衣服。”苏肃皱眉道。
这么贵的衣服怎能随便！朱国良理直气壮。
再磨蹭就不给你买单了。”苏肃看了眼手表。
就这套！朱国良立刻拍板，毕竟今天可是难得有人买单的好机会。
结账时，店员笑着对苏肃说：赵先生已经帮您买单了，说是感谢您刚才的帮助。”
没想到赵宇航这么客气。
离开服装店后，苏肃直接让司机开车前往科研中心。
苏总，您怎么来了？正在工厂修改设计的林耀东见到苏肃有些意外。
有个新项目需要你们完成。”苏肃平静地说。
需要叫周宇和梁新华一起吗？林耀东问道，他知道周宇即将出国的事。
都叫来吧，反正周宇还有一个月才走。”苏肃觉得这个项目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三人很快来到会议室。
苏总有什么指示？正在交接工作的周宇问道。
你们能不能研发一种冷链运输货车？苏肃问道。
冷链运输？三人都愣住了。
周宇和林耀东已经习惯了苏肃总能提出新点子。
就是把货车车厢改造成大型冷藏箱，让需要低温保存的货物能够长途运输。”苏肃解释道。
林耀东皱眉：冰箱需要电源，货车怎么供电？
可以加装发电机。”梁新华提议。
但大功率发电机对我们来说是个挑战。”林耀东考虑得更全面。
其实可以改进现有发电机，我有一些想法。”梁新华说。
他在学校时就有些设计稿，现在终于有机会实现了。
看来梁工早有研究啊。”周宇笑着说。
是的，如果大家感兴趣，我可以把设计稿拿来一起讨论。”梁新华说。
太好了，快拿来看看吧。”林耀东很感兴趣。
不过林耀东还有另一个想法：苏总要运输的是食品吧？冷链货车成本太高了，运输成本可能比食品本身还贵。”
那您有什么建议？苏肃问。
可以用冰盒保鲜，这样成本更低。”林耀东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