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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山风穿过老鸹岭嶙峋的石缝,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暗处窃窃私语。岭下蜿蜒的官道隐在沉沉的黑暗里,只有远处刘家集方向,偶尔有几点寥落的灯火,如同坠入深渊的星辰,微弱而遥远。

周青伏在一块冰冷巨大的山岩后,身体紧贴着粗糙的石面,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粗布衣,外罩一件用树汁和泥土简单处理过的旧皮甲,脸上涂抹着同样灰黑的泥浆,只露出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睛。他呼吸缓慢而悠长,耳朵却像最警惕的狸猫,捕捉着风中传来的每一丝异动。

在他身后,或趴或蹲,还隐着四条同样与环境融为一体的黑影。疤脸刘、张河,还有两名从护卫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手——一个叫石锁,力大沉稳;一个叫山猫,身形灵巧,擅长攀爬潜行。五人如同一组嵌在岩石中的楔子,无声无息。

他们已经在这里潜伏了将近两个时辰。

按照吴老倌从刘家集内线传来的确切消息,刘扒皮送往老鹰寨的三辆大车,会在今夜子时前后经过老鸹岭。领队的是刘府护院头目,名叫刘彪,带了八个家丁护送。车上的货物,外层是几袋陈年杂豆和两匹粗布掩人耳目,内里却藏着真正的“重礼”——四口钉着铜角的结实木箱。箱子里是什么,内线也说不清,只知道分量不轻,搬动时叮当作响,像是金属碰撞,又夹杂着瓷器般的轻脆。

“不管是什么,不能让它顺顺当当送到杜横手里。”出发前,吴老倌捻着胡须,眼中闪着冷光,“但也不能明抢。劫了刘扒皮的礼,等于直接撕破脸,他更有借口煽风点火。要做,就得做成‘意外’,还得让杜横疑心到刘扒皮头上。”

于是便有了周青这支五人小队,以及这个“逆刃之谋”——刀锋不对外,而是巧妙地折返,割向持刀者自己的手腕。

“来了。”趴在最外侧、耳朵几乎贴在地上的山猫,用极低的气音吐出两个字。

周青精神一振,凝神细听。果然,风中传来了隐约的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混杂着零乱的脚步声和压低了的交谈声。声音从岭下官道的拐弯处传来,由远及近。

他微微探出头,借着稀薄的星光向下望去。只见蜿蜒的山道上,出现了晃动的火光——是三盏气死风灯,被挑在竹竿上,随着持竿人的步伐摇晃,昏黄的光圈勉强照亮前后几辆大车的轮廓和护卫者模糊的身影。

三辆骡车,拉车的骡子似乎有些乏力,走得缓慢。每辆车旁都跟着两三人,加上前后开路的,约莫十人左右。灯光下,能看到这些人大多穿着杂色短打,腰间挎着刀,走路姿势带着些痞气,确实是刘府护院的家丁做派。领头的是个身材壮实的汉子,走在最前,不时回头催促,声音粗嘎,应该就是刘彪。

周青的目光快速扫过车队。三辆车都用油布盖得严实,用麻绳纵横捆扎。车轮陷入路面的深度……他心中估算,确实不轻。

“按计划。”周青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下令,同时打出一连串简洁的手势。

疤脸刘和张河如同两条悄无声息的影子,贴着山岩向车队来路方向潜去。石锁则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粗壮的脖颈,目光锁定了官道一侧一处看似天然、实则经过巧妙处理的松散石堆。山猫像只真正的猫儿,三两下攀上了周青头顶上方一块突出的岩石,从背上解下一捆盘好的、浸过油的草绳,和几个用干葫芦制成的容器。

车队缓缓进入伏击地段。这里是一段相对狭窄的弯道,一侧是陡峭的山壁,另一侧则是长满灌木的斜坡,坡下是数丈深的乱石沟。

刘彪显然也有些紧张,不住地左右张望,喝令手下打起精神。护院们握紧了刀柄,脚步加快,想尽快通过这段看起来不太安全的路。

就在中间那辆骡车刚刚驶过那处松散石堆时,上方的山猫动了。他手中一枚鸽卵大小的鹅卵石,精准地掷向石堆某处。“啪”一声轻响,在车轮和脚步声中几不可闻。

紧接着,石锁低吼一声,用肩膀猛地撞向一块事先用木棍撬松的岩石!

“哗啦啦——!”

事先计算好的连锁反应发生了!松动的石堆边缘,几块头颅大小的石头率先滚落,砸在官道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惊得拉车的骡子嘶鸣扬蹄。车夫慌忙勒缰,车队顿时一阵混乱。

“有落石!小心!”刘彪大吼,拔刀在手,护院们也纷纷亮出兵刃,惊慌地看向山壁。

然而,落石只是开始。

就在所有人注意力被吸引到山壁一侧时,早已潜到车队后方不远处的疤脸刘和张河,如同鬼魅般从灌木丛中闪出。疤脸刘手中拿着一把特制的、弓臂粗短却力道强劲的小弩,弩箭的箭头被卸去,绑着一团浸满松脂和硫磺的棉絮。张河则飞快地用火折子将其点燃。

“咻——!”

带着暗红色火团的弩箭划破黑暗,精准地射中了最后一辆骡车覆盖的油布!

干燥的油布沾火即燃,火苗“腾”地一下窜起老高!

“着火了!后面车着火了!”护院惊惶的叫喊声炸开。

车队彻底大乱。刘彪又惊又怒,一面指挥人救火,一面提防山壁方向可能的袭击,忙得不可开交。拉车的骡子被火光和混乱惊吓,拼命挣扎,车夫几乎控制不住。

而第一辆和中间那辆车的车夫,正拼命想将受惊的骡子稳住,或是驱车向前脱离险地,或是想调头帮忙救火,两辆车挤在并不宽敞的弯道上,几乎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周青动了。他的目标不是人,也不是货物,而是车——中间那辆骡车的车轴。

他如同狸猫般从岩石后滑下,借着混乱的阴影和灌木的掩护,眨眼间贴近了中间那辆骡车。手中一把不起眼的短刃,在车轴与车轮连接的关键部位,狠狠划过几下!不是砍断,而是巧妙地削切出几道深深的、即将断裂的刻痕。同时,他另一只手飞快地将一小包东西塞进了车轮与车板之间的缝隙。

完成这一切不过两三息时间。周青的身影再次隐入黑暗,仿佛从未出现。

“别乱!快救火!把着火车推下沟去!快!”刘彪的吼叫带着气急败坏。后车的火势蔓延很快,眼看救不及了,他当机立断,让手下合力将那辆熊熊燃烧的骡车推下了路边的深沟。燃烧的车体翻滚而下,火光将沟底照得一片通明,也映亮了刘彪等人惊魂未定的脸。

损失了一辆车和上面的货物,刘彪心疼得脸都扭曲了。他不敢再多停留,生怕还有埋伏,连声催促剩下的两辆车快走。

受惊的骡子被强行驱赶,车轮再次转动。中间那辆车的车夫狠狠抽打着骡子,骡车猛地向前一冲——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早已被周青动过手脚的车轴,在突然加重的负荷下,终于不堪重负,从中断裂!一边的车轮猛地歪斜出去,整个车厢轰然倾斜,重重砸在路面上,拉车的骡子被带得一个趔趄,悲鸣着跪倒在地。

车上捆扎的麻绳在剧烈的颠簸和撞击下也松脱了,覆盖的油布滑落,露出了下面码放整齐的麻袋和那四口显眼的铜角木箱。木箱在撞击中,一口箱子的锁扣似乎松了,箱盖掀开了一条缝。

“他娘的!今天撞了邪了!”刘彪几乎要吐血,眼睛赤红。他冲到倾覆的车旁,气急败坏地查看。一个家丁举着灯凑近,灯光正好照进那口开了缝的木箱。

箱子里,在作为填充和伪装的干草中,隐约可见一片冰冷的金属光泽——是几把崭新的、未开刃的制式腰刀。还有几个青瓷酒壶,其中一个在刚才的撞击中已经碎裂,酒液汩汩流出,散发出劣质酒精刺鼻的味道。

刘彪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猛地扑上去,想把箱盖合拢,但已经晚了。

“头儿,这……”举灯的家丁也看到了,声音有些发颤。私藏、运输制式兵器,是重罪。虽然这些刀未开刃,但也绝不是普通乡绅该有的东西。

“闭嘴!”刘彪低吼,迅速合拢箱盖,用身体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心中却是惊涛骇浪。老爷这是要干什么?送刀给土匪?还掺着这些劣酒……他忽然想起临行前管家刘福那意味深长的嘱咐:“路上小心,东西务必亲手交给杜寨主。出了岔子,你我都担待不起。”当时只以为是贵重财物,现在想来……

“头儿,这车轴断得蹊跷……”一个略懂木工的家丁检查了断裂处,迟疑道,“像是……像是被利器划过。”

刘彪心头再震,抢过去细看。断裂面参差不齐,但的确有几处平滑的切痕!这不是意外!是有人做了手脚!联想起之前的落石和诡异的火矢……

“有埋伏!快!把东西搬到前面车上去!箱子抬稳了!快!”刘彪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不再心疼货物,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邪门的地方,把剩下这些要命的“礼”送到,或者……干脆找个地方扔了?

然而,就在他们手忙脚乱转移货物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倾覆的车厢底部阴影里,一个不起眼的、用油纸和泥土简单伪装的小布包,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布包里,是周青塞进去的“佐料”——一小撮从幽谷试验品里取出的、燃烧后残余的、带有独特硝磺气味的焦黑粉末,以及几片染了某种牲畜鲜血、已经干涸发黑的碎布条。

片刻后,两辆骡车(其中一辆挤上了所有货物和人员,显得不堪重负)仓皇地消失在山道尽头,只留下地上一片狼藉,和那辆倾覆的破车,以及沟底渐渐熄灭的余烬。

周青等人从隐蔽处现身,迅速清理了现场可能指向幽谷的痕迹,重点收集了那几支特制弩箭的残骸和山猫布置机关的绳索。

“青哥,箱子里是刀和酒。”疤脸刘低声道,眼中闪着光,“刘扒皮这是给土匪送家伙,还送‘壮行酒’?够狠。”

周青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邃:“刀未开刃,酒是劣酒。刘扒皮既想借刀杀人,又防着一手,不肯给真家伙好货色。杜横若是收到,心里会怎么想?”

“觉得刘扒皮抠门,没诚意,糊弄他。”张河接口。

“不止。”周青走到那口被遗弃的破车旁,指了指车厢底部那个不起眼的小布包位置(布包已被他收回),“杜横的人若来查看现场,会发现这里有过火药的痕迹,还有‘血渍’。他们会以为,刘扒皮不仅在礼上敷衍,甚至可能想在路上连人带货一起炸了,只是没成功。”

石锁挠挠头:“杜横会信?”

“由不得他不疑。”周青冷冷道,“土匪之间,哪有什么信任。一点疑心,就够他们互相猜忌了。咱们再让风声慢慢吹过去……刘扒皮这‘礼’,送得越重,杜横心里那根刺,就扎得越深。”

五人不再言语,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山林,返回幽谷。

他们身后,老鸹岭重归寂静。只有山风依旧呜咽,吹拂着官道上那一片混乱的痕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看似寻常的秋夜,一场无声的刀锋,已经悄然逆转了方向。

而那份被做了手脚、掺了猜疑的“重礼”,正继续向着老鹰寨的方向,沉重而缓慢地驶去。它承载的,早已不是刘扒皮最初的算计,而是一颗悄然埋下的、随时可能引爆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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