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以后就算负责炒大锅菜的师傅请假,也有人能顶上去,一点不耽误工人吃饭。
要是大家都学会了,他甚至想搞个“竞争上岗”的制度。
谁炒的大锅菜好吃,谁就上大灶;炒得不好的,就继续练。
这样一来,他管的第一食堂后厨,就能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而且还能为别的食堂培养炒大锅菜的人才。
他这一个小小的决定,实在是一举多得。
何雨柱刚教完两个师弟炒大锅菜的步骤,杨厂长的秘书宋秘书突然来后厨找他。
“何师傅,杨厂长说今天中午厂里没招待,请您跟他出一趟公差。”
何雨柱点点头,解下围裙递给刘岚。
他去主任办公室和黄主任打了声招呼,就跟宋秘书一起离开了食堂。
食堂外面,杨厂长的专车正等着。
上车后,杨厂长笑着对何雨柱说:“柱子,今天带你去娄董事家。他从南方来了几位朋友,要招待他们。”
“他那几位朋友都爱吃川菜。你是咱们厂公认做川菜最好的炊事员。”
“今天中午娄董事家的这顿饭,就交给你了。”
何雨柱早就猜到,杨厂长带他出公差,多半是去给领导做菜。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要去做饭的,竟然是娄董事家。
娄董事的女儿娄小娥,上辈子是他儿子的妈。
这个年代,娄小娥应该还在上高中,还没到参加工作的年纪。
走进娄家别墅,何雨柱见到了精神矍铄的娄董事。
“杨厂长,谢谢你特意为我请来这位厨师。”
“这位就是何雨柱何师傅吧?”
“久仰大名!”
“今天虽是我第一次见到何师傅,但我在轧钢厂可不止一次尝过您的手艺。”
“不得不说,何师傅的厨艺确实出众。您做的京派川菜,不仅咱们自己人爱吃,连那些外国来的客人也赞不绝口。”
“何师傅的手艺真是没得说,中外都喜欢,东西皆宜,实在难得。”
娄董事握着何雨柱的手,满面笑容地连连称赞。
何雨柱第一次觉得,这位上辈子的老丈人,原来这么和蔼可亲。
“娄董事,您过奖了。”
“我这点手艺,在京都厨师行里实在算不了什么。”
“大家愿意捧场,是给我何雨柱面子。”
何雨柱笑着谦虚了几句。
娄董事摆摆手,笑道:“何师傅,盛名之下无虚士,您就别再谦虚了。今天中午招待朋友的午餐就交给您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让吴嫂出去买。”
吴嫂是娄董事家的保姆,也兼管家。
她负责照顾娄董事一家人的生活起居,包括一日三餐。
除了吴嫂之外,娄家还雇了一个零工保姆,每天过来打扫卫生。
那个零工保姆,就是许大茂的母亲。
此时,许母正在二楼打扫,所以没看见何雨柱到来。
吴嫂带着何雨柱走进厨房。
娄董事家的厨房,何雨柱上辈子再熟悉不过,他曾多次来这里做菜。
如今两世为人,再次走进这个厨房,心中不免百感交集。
他很快收敛情绪,看了一眼今天中午的菜单。
一共十道菜,都是川菜。
这正是何雨柱最擅长的手艺。
何雨柱看了看时间,系上围裙,开始择菜、洗菜、切菜、配菜。
不到十分钟,四盘像艺术品一样的配菜已经摆在厨房桌面上。
吴嫂看得惊讶。
光是看他干活的速度,再看配菜做得这么细致、这么精美,就知道这位小何师傅厨艺不凡。
何雨柱刚把所有菜的配菜准备完毕,忽然听见厨房门外传来两个女人争吵的声音。
“妈,我不嫁人,我要一辈子陪着你跟爸爸。”
这是一个少女的声音,何雨柱听着有点耳熟,正是娄小娥。
“傻孩子,女人哪有不嫁人的?别说傻话了。我跟你爸帮你相中了一个人,就是楼上许保姆的儿子。”
“听说那小伙子是放映员学徒,他爸是轧钢厂宣传科的放映员,他将来肯定也是放映员。明天你们见个面,看看合不合适?”
这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何雨柱也很熟悉。
这不就是他上辈子的丈母娘、他儿子的姥姥,娄小娥的母亲吗?
听起来,好像是娄母要安排娄小娥和许大茂相亲。
娄小娥正在闹脾气,说什么也不肯去。
这可是他上辈子儿子的妈,何雨柱当然不能让娄小娥去和许大茂相亲。
外面两个女人吵了几句。
娄母气呼呼地上楼去了。
娄小娥气冲冲地跑进厨房。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好,请问你是娄 ** 吗?”
“我刚才听到夫人说,好像要安排你和许放映员的儿子相亲。”
“唉,许放映员这不是害人吗……”
说到这儿,何雨柱停住了。
少女娄小娥一下子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是谁?”
“今早听我父亲提起,要邀请轧钢厂里鼎鼎大名的何雨柱师傅来家里,为招待他的朋友准备一顿丰盛午餐。”
“您就是何雨柱何师傅吧?”
少女娄小娥面容清秀,下巴微尖,皮肤白皙,还未有中年时的丰润模样。
“对,我就是何雨柱,受杨厂长安排,来为娄董事做午饭。”何雨柱笑着自我介绍。
娄小娥快步走近,好奇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说什么如果我去和许大茂相亲,就是许放映员在坑人?这话怎么说?”
何雨柱神情认真地说:
“娄小娥,你是真不知道吗?轧钢厂和我们街道都传开了,说许大茂是天阉,不能娶妻生子。你这样的大家闺秀,要是嫁给他,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所以我才说许放映员害人不浅,这不是坑人是什么?”
娄小娥听得一脸茫然。
她不解地问:“天阉是什么?很可怕吗?”
何雨柱惊讶地看了娄小娥一眼。
她的单纯让何雨柱有些心疼。
这只能怪娄董事把女儿保护得太好。
“娄 ** ,你凑近些,我小声告诉你,这事不能让外人听见。”何雨柱神秘地说道。
娄小娥略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太在意,还是把耳朵凑了过去。
何雨柱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娄小娥顿时脸红了起来。
“流氓!”
“何师傅,你真是太坏了。”
“原来许大茂是天阉?那我更不能去和他相亲了。”
“我得赶紧告诉我妈。”
“对了,何师傅,谢谢你。”
娄小娥快步跑出厨房。
* * *
“什么?老许的儿子许大茂是天阉?”
“小娥,你听谁说的?”
“这怎么可能?许保姆明明常在我面前夸她儿子。”
娄小娥将此事告诉母亲,娄夫人大吃一惊。
她追问女儿消息来源。
“妈,您先别管是谁说的。您派人去轧钢厂打听打听,看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听说厂里早就传遍了,人人都知道许大茂是天阉。”
“妈,您真忍心让女儿嫁给一个天阉吗?”
娄小娥委屈地反问。
“傻丫头,妈怎么可能让你嫁给天阉?”
“你可是妈的宝贝,妈怎会把你往火坑里推?”
“快去叫吴嫂来,我让她立刻去轧钢厂打听许大茂的情况。”
娄夫人随即让娄小娥唤来吴嫂。
她仔细叮嘱一番,安排司机小孙送吴嫂先去轧钢厂,再去锣鼓巷。
必须查清楚许保姆常挂在嘴边的儿子许大茂,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嫂坐车来到轧钢厂,远远便下了车。
走到厂门口,正遇上值班的老顾。
“您找谁?”
“是探亲还是访友?”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闲杂人等不能进厂。”
“要是找人,请在厂外等候,下班后您找的人自然会出来。”
老顾走出门岗,打量了吴嫂一番,认真说道。
前些日子,工厂里开展的那场整风整纪运动,老顾至今记忆犹新。
他怎么也没想到,敌特人员竟然潜伏到了厂里。
幸好何雨柱师傅提前举报了易忠海的敌特行为,给厂领导敲响了警钟。
这才有了后来揪出两名敌特分子的整风整纪行动。
如今,每当有陌生人接近轧钢厂,老顾都格外警惕。
“同志您好,我不是来找人的,是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有人给我侄女介绍了咱们厂里的一位工人相亲,我特地来问问那位工人的口碑如何?”
吴嫂笑着向老顾说明来意。
老顾一听是来打听人的,顿时松了口气。
“您想打听谁?尽管说。”
“厂里几千号人,我不一定全认识,但大部分都还算了解。”
老顾笑着回应。
“您认识宣传科许放映员的儿子许大茂吗?”
吴嫂笑着问道。这是她打听许大茂的第一站,必须仔细了解,回去还要向娄夫人汇报。
“什么?许大茂?”
“该不会有人给您侄女介绍许大茂相亲吧?”
“同志,这亲事可千万不能答应。现在全厂谁不知道,许大茂是天阉。”
“那小子根本就是个废人,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谁家姑娘嫁给他,那就是往火坑里跳。”
老顾毫不隐瞒,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吴嫂。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老顾这么一说,吴嫂还是大吃一惊。
“同志,这是真的吗?许大茂真是天阉?”
“可媒人一个劲儿地夸许大茂好,说他父亲是放映员,他将来肯定也是放映员,工作好,成分也好……”
吴嫂话没说完,就被老顾打断了。
“您说的这些都没错,可架不住他是个天阉。”
“要是你侄女已经结过婚,还带着小孩,倒是可以考虑许大茂。”
“要是你侄女还是没出嫁的姑娘,你回去就该指着那媒人鼻子狠狠骂一顿。”
“这分明是在害人!”
“那缺德的媒人不是把你家侄女往火坑里推吗?”
“我就说这些,这门亲事成不成,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
老顾摆了摆手,让吴嫂离开厂门口,自己转身回了屋。
外头天寒地冻,站一会儿就冷得刺骨。
还是待在屋里烤着小火炉舒服。
吴嫂觉得不能只听一个人说。
她又在外头等了半天,看见两个穿红星轧钢厂工装的工人走出来。
两人都带着电工工具,一看就是电工师傅。
吴嫂上前向他们打听许大茂。
两位电工说的,和看门的老顾说的差不多。
这下吴嫂确信了,看来现在轧钢厂里人人都知道许大茂不能生育。
之后她坐上小车,让司机小孙送她到锣鼓巷打听。
这一打听不要紧,不仅确认了许大茂不能生育,那些大妈大婶还把他以前干过的坏事、缺德事全都抖了出来。
这些意外消息让吴嫂大吃一惊。
她实在想不通,锣鼓巷胡同这些邻居怎么这么爱说人是非。
打听清楚后,吴嫂回来向娄夫人汇报。
她把打听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告诉了娄夫人。
娄夫人越听越吃惊,越听越后怕。
原来许大茂不光不能生育,还道德败坏,经常打架,偷过东西,甚至欺负过妇女……
这根本就是个地痞流氓、社会渣滓!
怎么许保姆把她儿子夸得那么好?
娄夫人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
自家孩子当然是自个儿看着最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