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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会首脑沈传印被推为代表,坐在海瑞下首主位,却是如坐针毡。

他神色拘谨,拱手回话:“回海巡抚的话,我等此来,是听闻两淮转运司账册不幸焚毁,

特将商会历年账册奉上,供巡抚大人核对,以明盐课实情。”

盐场产盐,转运司售盐,盐商购盐,各有一套账目。

如今转运司的账册已毁,盐场的账册零散不全,自然只剩下盐商手中的账册可作参考——当然,其真实性便只有天知道了。

海瑞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单刀直入:“本官是问你,谁让你们来的。”

沈传印与身后五位盐商交换了一下眼神,面露难色。

他思忖片刻,硬着头皮道:“巡抚明鉴,我等是出于公心,为了两淮盐课大局……”

海瑞再次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本官这里还扣着一些人。你说出是谁让你们来的,本官才好斟酌放人。”

六名盐商齐齐愣住。

他们自然知道海瑞扣了人,但来时主家并未交代有此一节。

沈传印急中生智,拱手道:“巡抚大人,我等身为盐商,自然是为两淮盐课大局而来。

若我等此行有助于稳定大局,还望巡抚对相关人等高抬贵手;

若是一些无关紧要之人,巡抚自可依律处置。”

海瑞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举人出身?”

沈传印面露赧色,拱手承认。读书人跑去经商,在当时看来颇有些自甘堕落。

海瑞不再逼问,转而道:“账册何在?”

沈传印连忙道:“两箱账册俱在府衙门外,在下这就命人抬进来!”

海瑞朝侍立一旁的顾承光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转身出去办理。

海瑞这才略显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沈传印:“沈会长,不必再与本官绕圈子了。直说吧,多少万引?”

什么名目都是虚的,肯吐出多少真金白银的税款,才是关键。

若能一次性补足四十万引的税额,使得明年两淮盐税能达到一百一十万引,他海瑞立刻打道回京也并非不可。

他紧盯着这位大盐商,等待对方的答复。

沈传印似乎早有准备,立刻答道:“回巡抚!去岁商会共计承销盐引八十万引!”

两淮额定盐课为七十万引,这多出的十万引,自然便是未曾向中枢纳税的部分,也就是被侵吞的税额。

十万引盐,价值数十万两白银,但这数字却让海瑞皱起了眉头。

十万引?

这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皇帝明确要求至少追回五成,即三十五万引的税款!

区区十万引,简直是在打发叫花子!

心理预期差距太大了。

海瑞别过脸去,神色瞬间阴沉下来,声音带着寒意:“沈会长,你可想清楚了?果真是十万引?”

沈传印感受到那股压力,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也无可奈何,虽说背后几位大佬同意让出两成利润,即十四万引的份额,但商会上下近万人要吃饭,也并非他一人能说了算。

能挤出这十万引,已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

海瑞不置可否,追问道:“那这十万引从何而来?为何不在漕运衙门的解运账目之上?”

未完税,便是私盐!

侵吞税款的罪名,最终必然要追溯到某些人头上。

沈传印连忙道:“是国子监祭酒万浩!

指使王汝言将盐场多出的盐斤瞒报下来,暗中售予商会!

此人目无王法,还欺瞒我等,说这八十万引皆已完税!

想必那侵吞的巨额税款,尽数落入了此獠的囊中!”

南直隶亦设有国子监,祭酒身为四品大员,地位不低。这显然是推出来顶罪的角色。

海瑞没想到对方竟抛出个祭酒来抵罪,意外地坐直了身子:“可有证据?”

沈传印重重点头:“往来账目之上,清晰记录了此贼的罪证!” 这便是人证物证俱全了。

海瑞一时没有答话,缓缓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作沉思状。

六名盐商心中疑惑,却又不敢打扰。

过了好半晌,沈传印才迟疑地唤了一声:“巡抚大人……”

海瑞仿佛刚刚回神,结束了漫长的思考。

他转过身,朝骆思恭干脆利落地下令:“将这几人,全部拿下,投入大牢!交由锦衣卫,严加审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六名盐商瞬间慌了神。

沈传印面色剧变,腾地站起身,声色俱厉地威吓道:“海瑞!你……你要三思!”

话音未落,骆思恭已如猛虎般上前,一把将其掀翻在地,拖了出去。

其余五名盐商亦未能幸免,在锦衣卫的押解下,惊呼挣扎着被带离书房。

海瑞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人被带走,心中冷笑。

离京前皇帝便有明示,这些盐商,有罪的,能杀多少便杀多少,还指望着抄没他们的家产充盈国库呢。

既然有罪,岂容他们全身而退?

他在原地静立片刻,方才转身,打开了书房内侧一间密室的房门。

只见室内捆着数人,赫然便是前几日在府衙抓获的那几名窃听者。

这间密室,恰好能听到外间的谈话。

这几人目睹了刚才的一切,神色各异,惊惧交加。

海瑞面色不变,开口问道:“谁是国子监祭酒万浩的妻弟?”

几人嘴巴均被塞住,无法言语。

一名锦衣卫上前,将其中一人架起,带到海瑞面前。

海瑞点了点头:“给他松绑,放了。”

万浩的妻弟神色复杂地看了海瑞一眼,等到锦衣卫开始推搡他,才步履蹒跚地向外走去。

临出门前,他不忘回头,怨毒地瞪了仍被绑缚在地的同伴们一眼。

海瑞目光转向那位南京给事中张焕,开口道:“如何,张给事中,可想清楚了?”

他示意锦衣卫取下张焕口中的布团。

张焕刚能开口,便破口大骂:“海瑞!你这酷吏!倒行逆施,无法无天!必遭天谴,不得好死!”

海瑞摇了摇头,略带讥讽地调侃道:“可惜,此刻身陷绝境的,是你张给事中。”

他朝锦衣卫挥挥手:“直接押入大牢,大刑伺候。”

张焕面色骤变:“你敢!本官乃是言官!风闻奏事,即便陛下亦不会轻易加罪!我要上疏弹劾你!我要……”

他话未说完,肚子上便挨了锦衣卫重重一拳,顿时痛得弯下腰去,口水直流,再也说不出话来。

海瑞又看向那名八字胡男子:“我原以为你是何等人物,胆敢在渡口公然拦截本官仪仗。原来不过是徐阶的一介家奴。”

他说完,甚至懒得让锦衣卫取下其口中布团,直接取出一份盖有三法司大印的文书,冷声道:“证据确凿,立斩不赦!”

那八字胡闻言,双目圆睁,布满血丝,难以置信地剧烈挣扎起来,口中发出“呜呜”的哀鸣,似乎有紧要的话要说。

然而,未等海瑞开口,他的动作便戛然而止——一名锦衣卫手起刀落,结果了他的性命。

当尸体被拖出去时,尚在微微抽搐。

经过海瑞身边时,那兀自颤动的手竟艰难地抬起,想去抓海瑞的官袍下摆。

海瑞眼皮都未曾眨一下,神色严肃,字正腔圆地说道:“本官一切所为,皆依《大明律》行事。

徐华亭(徐阶)若有不忿,不妨亲自来找本官理论。”

说完这句,他才将目光转向那位一直瑟瑟发抖的魏国公世子徐维志,面色转为一种近乎温和的神情。

那八字胡的血溅了徐维志一身,他此刻正惊恐万状地看着海瑞,浑身抖如筛糠。

海瑞颔首示意,锦衣卫上前取下徐维志的口球,并为他松绑。

徐维志指着海瑞,声音发颤:“你……你竟敢草菅人命!”

海瑞懒得与他多费唇舌,直接开门见山:“回去告诉魏国公,这十万引的税款,本官暂且代陛下收下。但,这还远远不够。”

“魏国公府世受国恩,是选择被削爵族灭,还是与国同休,全在魏国公一念之间。”

徐维志愕然抬头,对上海瑞那不容置疑的眼神。

他张大嘴巴,先是难以置信,随即竟露出一种近乎癫狂的怪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家为大明立过汗马功劳!

替太祖皇帝流过血!

你……你一个区区四品官,安敢口出狂言,胁迫我徐家灭族?!”

他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似乎想从旁人眼中找到认同与声援,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默。

就在这时,陈胤兆踏前一步,看着状若疯癫的徐维志,沉声道:“魏国公世子,临行前,陛下有口谕带给魏国公府。”

徐维志猛地一怔。

皇帝……口谕?

他这辈子还未曾接过皇帝口谕,不由神色茫然地转过头,望向陈胤兆。

陈胤兆面北而立,神色肃穆,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

“朕冲龄践祚,总理阴阳,行云布雨,未曾有一日敢忘开国勋臣之功。”

“中山王(徐达)功在社稷,彪炳史册,朕心常怀钦佩,屡屡思及为中山王立庙祭祀,彰显其德。”

“今年六月,朕更特意嘱咐内阁,着魏国公徐邦瑞,回南京颐养天年,恩宠有加。”

说到这里,陈胤兆顿了顿,尽力模仿着皇帝当时那平静却蕴含着无尽威压的语气:

“朕,已经给足你徐家体面了。”

“徐邦瑞,莫要……自寻死路。”

徐维志听完,如遭五雷轰顶,浑身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两眼一翻,双腿一蹬,竟直接吓晕了过去,瘫倒在地。

隆庆六年十二月十六,松江府华亭县,徐府大宅深处。

“欺人太甚!”

“册那!(上海方言粗口)欺人太甚!”

徐阶次子徐琨手里死死攥着一封刚从淮安传来的密信,在铺着厚绒地毯的花厅里来回踱步,脸上因暴怒而涨得通红。

他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一头被逼到角落的困兽。

想当初海瑞刚抵达南直隶,他屈尊降贵,亲自前往求见,试图私下说和,结果那海蛮子连面都不露,直接让他吃了个闭门羹!

这也就罢了,如今竟敢公然打杀他们徐家的心腹管家!

这无异于当众扇了徐家一记响亮的耳光!

“现在真是世道变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一个当年被我们赶回老家的手下败将,也配来我徐府耀武扬威?!”

徐琨越说越气,猛地将手中茶盏掼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海瑞不过是内阁栓着的一条狗!难道不知道当今首辅张居正,是我家老爷子的学生吗?!他怎敢如此!”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徐阶,眼皮微抬,瞥了一眼暴躁的次子,旋即又缓缓阖上,

手中盘着的两颗核桃发出规律的轻响,面上看不出喜怒。

长子徐璠相对沉稳,皱眉道:“二弟,稍安勿躁。

此事透着蹊跷。

我们不是已经准备让出十四万引的税额了吗?

这足够内阁那边消化了,为何海瑞还紧咬不放,甚至下手如此狠辣?”

徐琨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笔架乱颤:“还能是为什么?!

那海瑞就是个不通世务的愣头青!

一副为民请命的清高架势,哪里懂得官场做事留一线的规矩!

纯粹是为了邀名养望!

当年世宗皇帝怎么就没一刀砍了他!”

他转向闭目养神的徐阶,急声道:“父亲!您得赶紧给张居正写信!

让他立刻把海瑞这厮调走!

不能再让他这么胡闹下去了!”

徐璠见弟弟越说越不像话,连忙拉住他衣袖,低喝道:“够了!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高拱致仕前,必然与张居正有过政治交换,目标就是针对我家!

你以为找张居正还有用吗?”

徐阶依旧沉默不语,仿佛老僧入定,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他内心并非毫无波澜。

这位历经四朝(弘治、正德、嘉靖、隆庆)的前首辅,如今已六十有九,

致仕还乡后,反倒更显精神矍铄,面色红润,颇有几分鹤发童颜的味道。

过了许久,直到两个儿子都停止了争吵,厅内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徐阶才缓缓睁开眼睛,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目光扫过二人,声音沉稳地吩咐道:“琨儿,去将近来所有的《日月早报》都取来。”

徐琨一愣,虽不明所以,但不敢多问,应了一声便快步出门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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