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阁分舵的石门被微源力震开时,凌越正站在台阶顶端,指尖流转的金色粒子如星子般跳跃。分舵内的邪修们握着染血的法器,却没一人敢上前——昨日断云崖的惨状早已刻在他们脑子里,尤其是那些被微源力净化过邪力的修士,至今还记得体内本源被强行“梳理”的灼痛感。
“把藏在密室里的邪器交出来,”凌越的声音不高,却顺着源力传遍每个角落,“我可以饶你们一次。”
人群中骚动起来,一个独眼邪修突然暴喝一声:“他就一个人!怕什么!”说着便挥着骨鞭冲上来,鞭梢裹着黑色邪力,带着腥臭味。
凌越侧身避开,指尖源丝弹出,精准缠上骨鞭——那邪力刚触到金色粒子就像冰雪遇阳,瞬间消融。他手腕轻转,源丝牵引着骨鞭反缠回去,独眼邪修猝不及防被捆了个结实,瘫在地上咳着黑血。
“还有谁?”凌越目光扫过众人,微源力在周身织成淡金色的网,那些藏在暗处的邪修只觉本源一阵悸动,竟连法器都快握不住。
云鹤长老站在门外,抚着胡须轻笑:“这微源力果然克制邪修,连老夫的清心咒都省了。”
狐倾月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九尾在身后轻轻摇摆:“他这源力越来越凝练了,刚才那一下,是不是有点灵王境的意思?”
话音刚落,分舵深处突然爆发出浓郁的黑雾,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咆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黑雾中伸出无数骨爪,抓向凌越的四肢。
凌越脚尖点地,身形如柳絮般避开,同时将源力注入地面——金色粒子顺着地砖缝隙蔓延,所过之处,黑雾滋滋作响地消散。他落在一根石柱上,低头看向黑雾中心:“躲了这么久,终于肯出来了?”
黑雾翻涌着凝聚成一个高大的身影,黑袍上绣着焚天阁的火焰图腾,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凡界来的野小子,也敢管我焚天阁的事?”
“野小子?”凌越笑了,指尖源丝突然暴涨,如瀑布般砸向黑雾,“那你可得记好这个野小子的名字——凌越。”
金色与黑色在大殿中碰撞,微源力每一次冲刷,都能撕下黑雾一块,露出里面隐约的血肉。黑袍人显然慌了,嘶吼着放出更多邪力,却只是徒劳——那些曾经让修士闻风丧胆的邪力,在微源力面前就像纸糊的一般。
“不可能……这是什么源力……”黑袍人声音发颤,面具下的脸一定满是惊骇。
凌越没回答,只是加快了源力运转。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微源之核正在发烫,那些从邪修身上净化的邪力,竟被核心一点点转化成纯净的本源之气。每一次碰撞,每一次净化,都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打磨这颗“金珠”,让它越来越亮,越来越沉。
“他在吸收本源?”狐倾月挑眉,“这小子……竟能在战斗中炼化邪力?”
云鹤长老眼中闪过精光:“微源力本就源于本源,他这是把战场当成了修炼场。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
话没说完,大殿里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凌越周身的金色粒子猛地收缩,又骤然炸开,黑袍人发出一声惨叫,黑雾彻底溃散,露出个浑身是伤的中年修士。他瘫在地上,看着凌越的眼神满是恐惧:“你……你触摸到灵王境了?”
凌越落在他面前,微源之核在丹田内轻轻震颤,仿佛随时会破开一层无形的膜。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层阻碍着力量攀升的壁垒就在眼前,只要再加把劲……
“灵王境吗?”凌越低头看着掌心流转的金色源力,轻声道,“或许吧。”
门外,狐倾月与云鹤长老交换了个眼神——刚才那一瞬间的源力波动,分明就是灵王境的气息。这小子,竟在激战中摸到了门槛。
就在这时,分舵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个守界阁弟子跌跌撞撞跑进来:“长老!不好了!焚天阁总坛那边……炎狱大人亲自带着高手过来了!”
凌越握着源力的手猛地一紧,微源之核的震颤突然变得剧烈——他知道,真正的硬仗,要来了。而那个叫炎狱的灵王境后期修士,或许就是他捅破那层壁垒的契机。
“炎狱?”凌越抬头看向门外,阳光正好落在他眼底,映出一点跃跃欲试的光,“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