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酥浑身泛起颤栗,白皙的皮肤上如雪中红梅,点点猩红。
她呼吸微微,在他指尖来回游离下,如一只被驯服的兽。
除了屈服,还是屈服。
她伸手攥上他宽大的掌,水雾雾的眸子看向他,强忍着喉间溢出的酸软,
“小团子已经替你挡掉了一部分半浮生的蛊毒,我问过太医,现在的你除了..强一点..,没有多少疼痛了的,是吗?”
燕珩目光落在被她死死握在指尖的掌,视线缓缓上移挪到了她的脸上,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你想说什么?”
阮酥被他黑沉沉的眸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眼神躲闪,
“你...你可以试着去接受别的...”
“燕珩!!!”
阮酥一声惊呼,眼角溢出泪,带着嗔怒的眸死死的瞪着燕珩,这个疯子,他大爷的她快疼死了。
“继续说啊?”
“怎么不说了?”
燕珩微凉的指尖抽离半分,贴在细软的大腿内侧,来回摩挲,像是一条毒蛇一般,不知何时就又在不经意间滑了进去。
阮酥被他故意的折腾弄的气喘吁吁,
“陛下,夫君,...”
燕珩嗤笑,又是一贯的嘴上服软。
她打的什么主意,以为他不知道?想等他有了别的女人,就有理由抛弃他,心里也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好在另一个世界逍遥快活。
一想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想摆脱他,做梦!!!
那小不点儿呢?她对他也是能这般狠心?
“朕有了别的女人,你又该如何自处,小团子又该如何自处?”
他指尖不知何时又缓缓上移,阮酥想要挣扎,被他强势的反手攥上腕骨,又压着腿,半分动弹不得。
阮酥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却触及他黑沉沉翻涌着怒气的眸,只死死地咬着唇,如同被吊在悬崖上犯人,不敢轻易开口。
燕珩垂眸盯着她,那可怜兮兮的蠢样子,甚是可爱呢,
她眼尾挂着湿润的泪痕和微微瞪大却有些涣散的瞳仁,让他心里泛起一股病态的快感。
是因为他,也只有他,才能让她展现出这样娇媚的一面。
他忽的轻笑一声,青筋狰狞,绷紧了小臂....
“说”
“告诉朕,朕要听实话...”
他抬眸凉凉都看了她一眼,仿佛一个等待行刑的刽子手。
阮酥挣扎着,无助又可怜。
“说,朕没多少耐心...”
他有的是办法折腾她,而她毫无反抗的资格,除了承受,还是承受。
阮酥不是很明白他到底想要一个什么答案,她睫毛颤了颤,试探着道,
“小团子..身子弱,不如..交给我抚养,我..我一定会养好他的。”
燕珩沉默的听着,面色渐渐阴冷至极,整个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冷了下去,阮酥身上都不自觉的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忽然古怪的笑出了声,歪着头,神色晦暗不明。
果然,只有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那我呢?”他微凉的指尖一片湿润,睨着她,音色沉沉,“被如同秽物一样丢在一旁的永远只有我。”
他眸光里是毫不掩饰的哀伤和自嘲,就这样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缓缓的,渐渐变了语调,犀利又掷地有声,
“阮酥,你为什么不肯爱我,甚至于一个刚出生几个月的他都要比我重要?”
他松开了反握她的掌,覆上她的心口,字字珠玑,
“你扪心自问,真的对我就没有半分感觉?”
“我们一起缠绵的那么多个夜晚,你在我的身下是如何的娇媚婉转,这些你都能忘记,都能当做从未发生吗?”
“你...”他咬牙切齿,“你真的能再去接受别的人与你如此吗?”
“我...”
“你要我怎么做,你说啊?”他不想听她的狡辩,那些话听的他耳朵都起茧子了,他始终没得到那个坚定被选择的唯一答案。
他泛红的眼里不知何时蓄满了泪,如同一汪深泉,深不见底。
阮酥摇摆的心,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她哪里敢扪心自问,心比她勇敢。
她看着燕珩,看他如一只像被困在命为她执念里的鬼魅,阮酥的眼中闪过一缕心疼。
他执念太深,若一朝梦碎,便是崩溃,是疯魔,是更大的尸山血海。
也许,从她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她就该给彼此一个机会的...
即使不为他,也该为那些无辜之人。
燕珩自然看清了她眼底的挣扎,他眼中闪过一抹希翼,俯身额头轻轻抵在她额间,似呢喃似痛苦,隐约带着逼迫,
“酥酥,你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好不好?,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只求你别丢下我...”
她心里分明是有他的,哪怕只是一点点,他又如何能甘心放她离开?
昏黄的烛光下,男人阖黑的眸中是浓烈汹涌的爱意在肆意疯长....
阮酥看着如此疯魔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认真的与他对视半晌,一字一顿,直缓缓开口,
“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燕珩连忙点头,“只要你不丢下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命也给你。”
他眼神的中是罕见的认真,望向她的眸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和颤抖,他看得透算的准任何人的心思,唯独这个他深爱的为之癫狂的女人,他却看不透。
他手心不知不觉沁出了一层汗,像一个等待宣判死刑的罪人。
“燕珩,我要你从今以后做一个好皇帝勤政爱民。”
“不弑杀,不暴戾,不随意处决无辜之人性命。”
“也不能再拿着那些无辜宫人的命来逼迫我、囚禁我。我是一个人不是工具,我有思想,是和你一样的独立的人,我要你给我自由,不要再束缚我。我也会试着慢慢接受你。我们...我们以一个月为限,若你能做到,我会考虑...”
“好。”
即使只是考虑两个字,但燕珩就是能看出来,这次的她是真心的想要给彼此一个机会。
他唇角止不住的上扬,阖黑的眸中闪着亮光,吻上那抹带着血腥味的唇,轻柔的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我...我依你,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