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前面忘记铺垫了……)
(将就看吧t^t)
宁安慢慢蹲下身,与窗台平齐,指尖悬在半空,轻声道:“我看看你的爪子,好吗?”
黑猫没动,只是定定地望着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是在权衡。
过了片刻,它微微侧过身,将蜷着的右前爪轻轻往前挪了挪,算是默许了。
宁安这才敢伸出手,指尖先是极轻地碰了碰它没受伤的后背,触感柔软光滑,像缎子一样。
黑猫抖了抖耳朵,没躲开。她便大着胆子,顺着毛发生长的方向,轻轻顺了顺。
黑毛又密又软,手感极好。宁安的动作放得极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黑猫渐渐放松下来,原本微弓的脊背慢慢放平,尾巴也不再紧绷,甚至轻轻往她手边蹭了蹭。
“真乖。”宁安忍不住低声夸赞,指尖移到它受伤的爪子旁,借着灯光仔细看了看。
爪子上有道浅浅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到了,不算严重,但沾了些灰尘,看着有些狼狈。
宁安刚要起身去拿医疗箱,那黑猫却忽然停下了进食的动作,琥珀色的眼睛往窗外瞥了一眼,随即叼起碟子里剩下的一小块鸡肉,转身跳下窗台。
它落地时动作极轻,受伤的右爪微微点地,似乎有些吃力,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宁安见状,心头一紧,就想要追上去,却又产生一丝犹豫。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窗台,带着点凉意。她咬了咬下唇,转身抓起桌上的消毒棉和绷带塞进兜里,快步追了出去。
也顾不上拿医疗箱,连忙跟着起身,轻手轻脚地追了出去。
黑猫跑得不算快,大概是顾及着受伤的爪子,每一步都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踉跄。
它叼着鸡肉,顺着墙根往巷子深处钻,黑色的身影在斑驳的光影里忽隐忽现,像团滚动的墨团。
“等等!”宁安压低声音喊了一句,怕吓着它,脚步放得极轻。
黑猫像是没听见宁安的呼喊,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前挪,受伤的爪子在地面拖出一道极浅的痕迹。
巷子深处的风带着点凉意,卷着墙根的落叶沙沙作响。宁安跟着黑猫往前挪了几步,后颈忽然泛起一阵莫名的寒意。
太安静了。
这一带往常一有陌生人经过就狂吠的大狗,此刻竟一声不吭,连巷口那家总开着门的杂货铺也早早关了灯,黑漆漆的窗棂像只沉默的眼。
宁安下意识放慢脚步,指尖攥得发紧,心中愈发不安。
她的脚步顿在原地,后颈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下蔓延,像有条冰冷的蛇在爬。
望着黑猫消失在巷子拐角的身影,又回头看了看通往自家的方向,巷口的路灯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晕,那片光亮此刻竟显得格外遥远。
“算了……”她低声对自己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她深吸一口气,就要往回走。
刚转过身,后颈的凉意骤然变浓,像被什么东西死死盯上了。宁安的脚步僵在原地,眼角的余光瞥见巷口昏黄的光晕里,不知何时站了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背对着光,看不清面容,只透着一股沉沉的压迫感,将通往家的路堵得严严实实。
“想走?”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既然来了,就别急着回去了。”
宁安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指尖攥得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缓缓侧过身,目光扫过巷口的人影,又飞快地看向四周。
巷子两侧的墙高而陡,根本无处可躲。
宁安只觉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道声音像淬了冰,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看清来人时,呼吸猛地一滞。
男人站在巷口,身形高大得几乎挡住了整片光线,肩膀宽阔,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绷得紧实,明明是夏末,周身却像裹着层寒气,眼神冷得像要把人冻住。
宁安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脚步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男人一步步逼近,阴影将她完全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你是谁?”宁安的声音发颤,指尖攥得发白,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男人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她,眼神像手术刀一样锐利,扫过她紧绷的侧脸,扫过她攥紧衣角的手,最后落在她微微发颤的膝盖上。
那目光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近乎玩味的审视,那毫不掩饰的恶意让宁安感受到了一种生理上的不适。
“不用这么紧张嘛。”男人不紧不慢地逼近,仿佛宁安已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是请你去‘帮一个小忙’。”
男人的指尖已经快要碰到宁安的肩膀。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嗖”地从墙头上窜下来,直扑男人的脸。
正是刚才那只被宁安喂过食的黑猫,此刻弓着背,喉咙里发出凶狠的嘶嘶声,爪子在男人手背上狠狠挠了一下。
“该死!”男人吃痛后退半步,一只手下意识抓向腰间,一只手挥拳去赶猫,黑猫却灵活地躲开,绕着他的脚踝转圈,时不时扑上去抓挠。
男人手背被挠出几道血痕,眼神瞬间冷得像淬了毒的冰。
他倒是认出了这只组织饲养的黑猫,这次行动里也算是‘同伙’了,却怎么也想不到这畜生会突然反水。
“孽障!”男人低骂一声,抬脚去踹,动作又快又狠。
黑猫却像早有预料,弓身一蹿,灵巧地避开鞋尖,反而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利爪在他小腿上划开一道血口子。
黑猫的突袭打乱了男人的节奏,宁安自然不可能放过这样的好时机。
穿在脚上的家居拖鞋“啪嗒”一声蹭过地面,带起点细碎的声响,却没影响她的速度。
她不敢回头,只知道拼尽全力往巷口跑,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料,心脏跳得像要撞破胸腔。
黑猫的突袭只撑了短短十几秒。男人忍着腿上的刺痛,一把揪住猫的后颈将它甩了出去,黑猫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暂时没了动静。
他抹了把被猫爪划破的脸颊,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转身就朝宁安追去。
宁安拼了命地往前跑,家居拖鞋跑掉了一只也顾不上捡,光着的脚踩在粗糙的地面上,被碎石硌得生疼。
身后的脚步声像重锤般砸在地上,越来越近,男人的低骂声混着风声灌进耳朵,让她头皮发麻。
她平时很少走巷子里的岔路,对这一带十分陌生,只能慌不择路地拐进一条又一条岔巷,两侧的墙越来越高,光线越来越暗,最后猛地撞进一条死胡同。
尽头是堵斑驳的砖墙,爬满了干枯的藤蔓,根本无路可退。
宁安急得转身,后背死死抵着冰冷的墙壁,胸口剧烈起伏,连呼吸都带着疼。
男人喘着粗气追上来,狞笑着堵住了巷口,高大的身影将唯一的光亮挡得严严实实。
宁安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带着颤抖。她看着男人一步步逼近,阴影将她完全吞没,那双眼眸里的凶狠像淬了毒的冰棱,直刺得她浑身发冷。
“跑啊,怎么不跑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喘,却藏不住得逞的恶意,“以为能逃出这条巷子?”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痕,刚才被黑猫抓的伤口还在渗血,更显得面目狰狞。“本来想好好跟你‘商量’,是你自己不识抬举。”
男人说着,攥紧的拳头带着风声砸过来。
宁安瞳孔骤缩,下意识往旁边一躲,后背撞在砖墙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拳头擦着她的肩膀落空,砸在墙上发出“咚”的闷响,震得墙皮簌簌往下掉灰。
“躲?”男人冷笑一声,转身又扑过来,动作又快又狠,“今天就让你知道,不听话的下场。”
男人的拳头带着劲风扫向宁安面门,她闭紧眼,后背抵着砖墙缩成一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男人忽然发出一声闷哼,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身体猛地往旁边踉跄了两步。
宁安闭着眼等了几秒,预想中的疼痛没落下,耳边却传来男人的闷哼。
她猛地睁开眼,就见一个纤细娇小的身影站在男人身后,手里攥着块半截砖头,指节因为用力泛白,肩膀微微发颤,正是平时总低着头走路、说话都不敢大声的林溪。
男人捂着后颈转过身,眼神凶狠得要吃人:“你他妈找死!”
林溪吓得往后缩了缩,手里的砖头“啪嗒”掉在地上,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头埋得很低,额前粉色的碎发遮住眼睛,看不清表情,只有攥紧衣角的手暴露了她的紧张。
男人被林溪这一砸彻底激怒,理智像被烧断的保险丝,“砰”地一脚踹在旁边的垃圾桶上,铁皮桶发出刺耳的巨响。
他转身一把揪住林溪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猛地往前一甩。
林溪尖叫一声,单薄的身子像片叶子似的摔在地上,手肘磕在碎石上,疼得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男人恶狠狠的眼神钉在原地,吓得连哭都忘了出声。
解决掉碍事的“小麻烦”,男人转过身,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宁安,胸腔剧烈起伏,后颈的血顺着衣领往下淌,更添了几分暴戾。“现在不会再有意外了。”
他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宁安的神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