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空无一人，刚才那对奇怪的夫妻已经消失不见。
店员满腹疑惑，走到门口，探出头向外张望。
街道空旷，一眼就能将街景尽收眼底。
入目所及之处稀稀拉拉没有几个行人。
他们离开的速度好快。
店员回到店里，疑惑不已。
奇怪，她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在求救，那声音似乎还是刚才买花的那位女士。
难道是她听错了？
店员又转头看了一眼。
门口依旧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两人举止紧密地离开，比她见过的不少夫妻都要恩爱。
一定是她最近工作太累，出现了幻听。
店员忙碌起来，很快将刚才的小插曲抛之脑后。
花店旁的小巷，季来娣被赵华章堵在角落。
她刚才奋力挣扎，却被他捂嘴拖行到这个没有监控的死角。
季来娣单单是站在赵华章面前，浑身的力气就要耗尽。
过往被他抓着头发踢打的痛苦回忆席卷而来，她将身体缩在墙角，背到身后的手摸到凹凸不平的墙面，才勉强支撑住身体不摔倒。
她尝到血腥气，才发觉嘴巴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咬破。
季来娣冷汗直冒，挺直腰板，硬着头皮和直视他，“姓赵的，你想干什么？”
赵华章手上摆弄着她新买的花束，没有回答她的质问，“你和那男的真的谈了？你还给他买花！”
他将花砸到地上，花骨朵掉了一地。
季来娣心脏骤停，“赵华章，你发什么疯！”
她蹲下身捡，却被赵华章一脚踢远。
季来娣呼吸急促，下一秒被赵华章提着领子拎着站起来。
她害怕地闭上眼，脑海中却闪过程硕的脸。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挣脱赵华章的束缚，一把推开他。
季来娣扭头就跑，刚才在花店门口崴到的脚腕传来尖锐疼痛，下一秒跌倒在地。
随身带着的包被甩到身前，她咬牙伸手去够。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季来娣看到亮起的屏幕，心脏猛地跳起来，眼圈顿时红了。
是程硕！
她摸到手机边缘，眼前却出现一双鞋。
赵华章拿起嗡嗡作响的手机，看到来电人，“程大哥？叫得倒是亲密！季来娣，我就知道你们俩有一腿！你就是个被我搞烂的破鞋，还有脸去勾搭别人！”
季来娣脸色刷得一下变白，忍痛站起，劈手去夺他高高举起的手机，“还给我！”
她声音颤抖，语气却十分坚定，“我早就递交离婚协议，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你婚内出轨，弄出私生子我都没有说你什么，你凭什么评判我！”
苏云背着他出轨，若非他发现，差点就替别人养了儿子。
赵华章被戳到痛脚，对上季来娣通红的眼睛，又被她翻脸不认人的态度扇了一巴掌。
从这女人搬出家之后，她就一直对他蹬鼻子上脸！
赵华章扬起胳膊，恶狠狠挥向她。
季来娣瞳孔放大，耳侧刮过疾风。
她害怕地向后缩去，赵华章的巴掌却停在她脸侧，随即轻轻拍在她脸上。
赵华章不是来泄愤的。
他咬牙切齿，“算你走运，有一个好妹妹，要不然，我今天非打死你！”
季来娣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去，被他触碰到的地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厌恶地别过脸，挣扎道，“别碰我！离我远一点！我嫌你恶心！”
赵华章眼底浮现出怒气，残存的理智又将他拉回现实。
他冷笑两声，手却搭在她的肩膀上，力度大到恨不得将她的肩胛骨捏碎，“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和我好好谈吗？我跟你谈，你不配合，别逼我扇你。”
季来娣强忍着害怕，冷眼看他，“之前在法院调解，让你谈你不谈，现在只能走诉讼，我和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
“你不想过安生日子，难道也不想让孩子过安生日子？”
季来娣额角一跳，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赵华章咧开嘴，“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答应我的条件，即便你跟了那个保安，他能一辈子护着你，但总不能分身去看着你生的那俩小丫头，你信不信我纠缠她俩一辈子？”
赵华章阴森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唇角的笑容像勾魂的恶鬼。
季来娣顾不得害怕，愠怒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敢动欢欢和乐乐一根头发，我跟你没完！”
“你别急呀，我就随口一说。咱俩做这么多年夫妻，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你想离婚，我答应你，但之前的条件不可能！”
赵华章眼珠微转，话锋一转，“季晓瑜是贺家千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就说你胆小如鼠，又没有傍身的本领，怎么可能狠下心辞职，原来是早就后半生无忧！”
他嫉妒地瞪着她，“你和她关系这么好，她应该给你不少钱吧？要不然也不可能把你接到沪城！”
季来娣狂跳的心渐渐平息，冷静下来，疏离地看着他。
原来他是来找她要钱的。
她不能冲动。
季来娣捏紧拳头，等他说完，冷硬地问，“你刚才说想要和我谈？谈什么？我事先跟你说清楚，我一定会跟你离婚。”
赵华章不屑一顾，“你以为我反复纠缠你是因为稀罕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不过是看中你那个有钱的妹夫！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压中宝，季晓瑜竟然是豪门千金！”
他重重吐了口闷气，随即又笑起来，“幸好我留了个心眼，没和你痛快离婚！你让你妹给我一千万，我就同意把孩子抚养权让给你，不再阻挠离婚程序！”
季来娣蹙眉，“一千万太多了，我们并不是有血缘的亲姐妹，她不会给的。”
赵华章一眼看穿她的把戏，“你少给我在这演戏！别人不知道你们俩姐妹情深，难道我还不知道？你都不问，怎么就一口笃定她不会给？”
他憋着一肚子火，恶狠狠地瞪她，“反正离开庭还有的是时间，再说了，谁让你一口气把所有钱都转给我了？你傻吗？不会一次几十万几十万的要来给我？”
赵华章心痒难耐，把手机还给她，威胁道，“赶紧打电话！先要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