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多·星辉提出的“实地评估”仍在进行中，天幕传来的第二条和第三条预警已经相继应验。
首先到来的，是“地球联合文明理事会”的观察团。他们的抵达方式与奥术帝国截然不同——没有炫目的魔法通道，没有悬浮于空的华丽登场。
上午辰时三刻，采石矶上游约五里处的江面。
江水毫无征兆地向两侧分开，形成一个宽约十丈、长三十丈的平静水域。紧接着，一艘流线型、银灰色、没有任何风帆或明轮、表面光滑如镜的奇异舰船，如同从水下悄然浮起般，出现在江心。
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激起大的浪花，就那么安静地悬浮在江面之上约三尺处。船体侧面，一个由橄榄枝环绕地球的徽记缓缓亮起，发出柔和的蓝光。
几乎同时，天幕翻译系统的声音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地球联合文明理事会，跨位面初次接触观察团，已按预定坐标抵达。向神州文明的同胞们致以问候。”
“同胞”这个词，让许多神州人心中一动。奥术帝国称他们为“土着”或“低魔位面居民”，而地球联合文明则称他们为“同胞”。
舰船侧舷无声地滑开一道舱门，一块银白色的踏板延伸至岸边。七个人影从舱内走出，踏上了神州的土地。
他们的衣着与神州人有明显不同，是剪裁得体、面料奇特的连体制服，颜色以深蓝和银白为主，左胸位置佩戴着同样的地球徽记。五男二女，年龄在三十到五十岁之间，神态从容冷静，目光中透着专业性的审视，但并没有奥术帝国那种毫不掩饰的优越感。
为首者是一名约四十岁、气质儒雅沉稳的亚裔男子。他走向前来迎接的神州联席会议代表——这次轮值的是慕容复。
“你好，”男子用略带口音、但清晰标准的神州官话开口，同时行了一个简洁的抚胸礼，“我是地球联合文明理事会跨位面事务司司长，李维民。代表理事会，向神州文明致以诚挚问候。”
他竟然会说神州官话！虽然不完美，但这份努力学习的姿态，与奥术帝国完全依赖翻译系统的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慕容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如常，抱拳还礼：“神州文明应对联席会议轮值主席，慕容复。欢迎地球联合的使者。”
两人握手——这是地球联合的礼节，慕容复在短暂的迟疑后坦然接受。手掌接触的瞬间，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手掌温暖有力，虎口有薄茧，显然并非纯粹的文职人员。
“我们收到了天幕转发的多条信息，”李维民开门见山，态度坦诚，“知道奥术帝国的侦查队已经先一步抵达，也知晓齿轮城邦的动向。理事会认为，初次接触阶段，信息透明和相互尊重至关重要。因此，我们希望与贵方建立公开、对等的沟通渠道。”
这番话与奥术帝国那种“评估价值”、“指导保护”的论调，简直天壤之别。
“李司长客气了，”慕容复谨慎回应，“神州文明同样期待平等友好的交流。诸位远道而来，还请先到营地稍作休整。”
“感谢，”李维民点头，随即补充道，“另外，根据跨位面接触公约，观察团将保持最低限度的武装，仅用于自卫。我们不会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对贵方进行任何形式的主动扫描或侦察。这一点，请贵方放心。”
主动做出安全承诺，再次彰显了与奥术帝国不同的行事风格。
观察团的七名成员在慕容复的引领下前往营地。他们的举止、神态、乃至走路的姿态，都透着一股干练、高效和专业的气质。他们沿途观察着营地布局、士兵装备、器械设施，目光中充满审视，但这种审视更像是一种基于专业素养的观察记录，而非居高临下的评判。
就在地球联合观察团抵达营地，正在进行初步交流时，第三股势力——也是最不可预测的一股——到了。
营地西北角，距离火药库约两百步的空地。
空气突然发出刺耳的撕裂声，如同粗糙的金属被强行掰开。一个不规则的、边缘闪烁着电火花和蒸汽的“裂口”凭空出现。裂口内部，可以看到齿轮转动、活塞起伏、管道喷涌着高温蒸汽的混乱景象。
紧接着，三个身影从裂口中踉跄跌出。裂口在他们身后迅速闭合，消失，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和淡淡的机油气息。
这三“人”的形象，让所有看到的神州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大约七尺高，身体约三分之二是金属构造——黄铜色的齿轮外露，蒸汽管道在关节处缠绕，一只眼睛是闪烁着红光的玻璃镜片，另一只则是血肉之眼。剩下的三分之一身体是血肉之躯，但皮肤苍白，布满缝合痕迹，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金属部件与血肉的连接处。他们穿着沾满油污的皮质围裙和厚帆布工装，身上挂着各种工具：扳手、钳子、测量仪，甚至还有一把造型粗犷、枪管粗大的短铳。
为首者是一个约莫五十岁模样（从血肉部分的皱纹判断）的“人”，他左臂完全是机械构造，五根手指是不同型号的螺丝刀和钳子。他晃了晃似乎有些晕眩的脑袋，那只机械义眼红光扫视四周，最终定格在远处的地球联合舰船和营地中心的奥术帝国法师身上。
“嘁，”他发出一个混杂着金属摩擦和蒸汽泄气声的嗤笑，“花里胡哨的魔法佬，还有那些干净的‘标准人’……都到齐了？”
他的语言古怪，但天幕翻译系统依然工作：“齿轮城邦，先遣勘探队，‘铆钉’吉格斯。奉大工坊主之命，来看看这个新位面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他的目光越过匆匆赶来的神州士兵，直接落在营地里的火炮、机械、甚至士兵身上的甲胄和武器上，那只机械义眼红光闪烁，似乎在快速扫描分析。
“结构粗糙……材料低效……能量利用率惨不忍睹……”他一边看一边嘀咕，语气谈不上轻蔑，更像是一个老师傅看到学徒的蹩脚作品时那种恨铁不成钢，“但……有点意思。方向不一样。”
此时，郭靖、伯颜已经带人赶到。面对这样一个半人半机械、态度随意甚至有些粗鲁的异界来客，连伯颜这种见惯风浪的枭雄都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齿轮城邦的使者，”郭靖抱拳，“神州文明欢迎……”
“客套话省省，”吉格斯直接打断，他的机械臂抬起，一根螺丝刀手指指了指远处的奥术帝国众人，“那些玩戏法的家伙没为难你们吧？他们一向眼高于顶。”
又指了指地球联合观察团方向：“那些‘标准人’呢？是不是跟你讲了一堆公约、条款、平等尊重之类的废话？”
郭靖一时语塞。这“铆钉”吉格斯的直率和粗鲁，某种程度上比奥术帝国的傲慢更难应对。
“看来我猜对了，”吉格斯从腰间解下一个金属酒壶，拧开，仰头灌了一口——液体滴落时，在泥土上腐蚀出小坑，显然不是寻常酒水，“听着，我们齿轮城邦没那么多弯弯绕。我们感兴趣的东西很实在：特殊的矿产、稀有的能量源、没见过的生物或机械结构、还有……你们这个世界特有的技术思路。”
他抹了抹嘴：“我们愿意用技术换技术，用资源换资源，用情报换情报。公平交易，童叟无欺。当然，前提是你们有值得交易的东西，而且……别挡我们的路。”
非常直接，非常功利，但也非常清晰——没有统治的野心，只有交易的欲望；没有虚伪的礼貌，只有直白的利益计算。
至此，三个异界势力，以三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和目的，在短短两个时辰内，齐聚采石矶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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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的“三国演义”
营地迅速被划分为几个相对独立的区域：
· 中央观察台及周边：神州联席会议核心区域，各方领袖和主要人员在此。
· 东侧营区：奥术帝国侦查队占据了一片空地，他们用法杖轻松地“平整”了土地，立起了三顶完全由魔法能量构成的、半透明的帐篷，内部似乎自成一格空间，外面能看到隐约的星光流转。
· 西侧江岸：地球联合观察团的银灰色舰船停泊处，他们在岸边搭建了数个银白色的充气式半球形舱室，简洁、高效、整洁。
· 西北角空地：齿轮城邦三人组直接“征用”了原本堆放部分木材和废旧器械的角落。吉格斯用他那只多功能机械臂，配合一些奇特的工具，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就将废料组装成了一个看起来摇摇欲坠、但功能齐全的“临时工坊”，蒸汽管道和齿轮传动声不绝于耳。
三个区域，三种截然不同的技术风格和生活方式，形成了鲜明到近乎滑稽的对比。
联席会议召开了紧急扩大会议，除了原本的各方领袖，三个异界势力的代表也受邀列席——这是李维民司长强烈建议的，他认为“公开透明的多边沟通，有助于避免误解和冲突”。
会议在观察台的大帐内进行。长条桌两侧，坐着三方神州代表（慕容复、伯颜、郭靖黄蓉及正道代表），以及三方异界代表（奥兰多·星辉、李维民、吉格斯）。气氛微妙而紧张。
“首先，感谢诸位接受邀请，”慕容复作为轮值主席开场，“神州文明愿与诸界文明友好交流。但有几个原则，需要事先明确。”
他看向三方异界代表：“第一，神州大地，主权属我神州万民。任何勘探、研究、交流活动，需经我方允许，并遵守我方法规。第二，交流当基于平等、自愿、互利。第三，望诸界使者之间，亦能保持克制，勿将彼此纷争引入我神州。”
三点原则，清晰明确，不卑不亢。
李维民第一个表态：“地球联合文明理事会完全赞同。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观察、了解、建立联系，绝不会损害贵方主权和利益。我们也希望与其他来访文明保持友好关系。”
态度最为合作。
吉格斯歪了歪头，机械义眼闪烁：“只要不妨碍我们找东西、做交易，不主动攻击我们，我们没兴趣惹事。但丑话说前头，如果有人（他瞥了一眼奥兰多）想用强，我们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
表态有限合作，但保留强硬反击权利。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奥兰多·星辉身上。
奥兰多把玩着手中的法杖，脸上挂着那种惯有的、略带讥诮的笑容：“原则？可以谈。但原则的基础是实力。在帝国的力量面前，你们的‘原则’，有多少分量？”
这话火药味十足。伯颜当即拍桌：“那就试试看！看看是你的魔法快，还是老子的炮快！”
郭靖按住伯颜，沉声道：“奥兰多队长，神州虽暂不如贵国强盛，但扞卫家园的决心和力量，不容低估。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
“两败俱伤？”奥兰多轻笑，“你们可能高估自己了。不过……罢了。初次接触，我也不想闹得太僵。只要你们不妨碍帝国的工作，暂时相安无事，也不是不可以。”
他做出了有限的让步，但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没有丝毫改变。
第一次多方会谈，就在这种彼此试探、划清底线、但又维持着脆弱平衡的氛围中结束。三方异界势力，三种截然不同的相处模式，摆在了神州文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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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理念与文明的碰撞
随后的几天，采石矶营地成了一个奇异的文化、技术、理念碰撞的实验场。三个异界势力，用各自的方式，展示着他们的文明特质，也不断试探着神州文明的底细和潜力。
与地球联合的“技术示范交流”
李维民司长主动提出，可以进行一些“非敏感领域”的技术示范，作为友好交流的开端。
在营地西侧划出的展示区，地球联合展示了数种让神州工匠和学者目瞪口呆的“基础技术”：
· 材料：一块巴掌大小、却需要四名壮汉才能抬起的“轻质高强合金”；一种透明如水晶却柔软可弯曲的“聚合物薄膜”；能自动修复细微划痕的“记忆金属”。
· 能源：一个巴掌大的方块（高密度电池），可以为一盏特制的“电灯”提供持续照明十个时辰；一个小型“聚光光伏板”，在阳光下能为一些小型设备供电。
· 医疗：便携式生命体征监测仪，能瞬间显示一个人的心跳、体温、血氧等数据；一个被称为“医疗胶”的喷雾，喷在伤口上能迅速形成保护层，止血防感染。
· 信息：一个被称为“平板电脑”的薄板，可以显示文字、图像甚至动态画面（尽管李维民解释，由于位面规则差异，许多高级功能无法使用，只能展示预设内容）。
每一种展示，都伴随着详细的原理讲解（在神州人能理解的范围内）和可能的本地化应用建议。地球联合的专家们态度耐心，有问必答，甚至主动提出可以帮助培训一些基础操作人员。
“我们展示这些，不是炫耀，”李维民对郭靖、慕容复等人解释，“而是希望贵方明白，技术发展的可能性是广阔的。地球联合愿意在平等基础上，分享知识，共同进步。当然，核心技术涉及文明安全，需要更深入的互信和协议。”
务实、开放、有边界。地球联合的交流方式，让许多神州人既感到震撼，又心生好感。
与齿轮城邦的“硬核技术碰撞”
吉格斯对地球联合那些“干净漂亮”的技术嗤之以鼻。“花架子，”他评价，“中看不中用，维护起来要命。”
齿轮城邦的展示，完全是另一种画风。
在西北角的“临时工坊”，吉格斯和他的两个手下——一个叫“扳手”的沉默壮汉，一个叫“游标卡尺”的瘦高个——向神州工匠展示了他们的“手艺”。
· 动力：一个由大小齿轮、活塞、锅炉组成的复杂系统，虽然噪音巨大、蒸汽弥漫，但输出的力量足以驱动一台简易的冲压机，将铁锭锻打成需要的形状。“可靠！耐用！坏了老子自己就能修！”吉格斯拍着胸口的金属板夸耀。
· 改造：他们“借用”了一门吴军淘汰的老式火炮，在短短半天内，用各种“土法”进行改造：加固炮管、改进炮闩、调整配重、甚至加装了一个简陋的瞄准镜和机械式击发装置。改造后的火炮，射程和精度提升了近三成。“你们的基础太差，但思路可以。就是太保守，不敢乱搞！”这是吉格斯的评价。
· 材料处理：他们用一种刺鼻的化学药剂配合高温，处理了一批本地铁矿，得到的铁料质量明显提升。“你们这儿的矿还行，就是提炼方法原始得让我想哭。”
齿轮城邦的技术粗糙、直接、充满实用主义色彩，甚至有些危险（他们的工坊发生过两次小规模爆炸和一次蒸汽泄漏），但那种“什么都敢试试”、“坏了再修”的大胆作风，以及对机械原理深入骨髓的理解，让许多神州工匠大为震撼，甚至偷偷跑去请教。
吉格斯来者不拒，但收费——要么用稀罕的材料抵，要么用有趣的技术思路换。“公平交易，这是规矩。”
与奥术帝国的“神秘与威慑”
奥术帝国没有组织任何公开的技术展示。奥兰多·星辉和他的副官们大部分时间待在自己的魔法帐篷里，偶尔会出来，用法术进行一些令人费解的“检测”或“取样”。
他们展示力量的方式更为直接，也更具威慑性。
一次，营地附近山林中出现了一头罕见的、体型巨大、凶暴异常的熊罴（疑似受位面波动影响而变异），冲击营地外围。士兵们火枪齐射，只能伤其皮肉，无法致命。
奥兰多正好在附近“取样”。他看了一眼那狂暴的巨兽，甚至连法杖都没抬，只是伸出右手，五指虚握。
巨兽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然后向内坍缩。众人只看到那巨兽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捏住，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中，被挤压成了一团扭曲的血肉混合物。
整个过程不到三息时间。奥兰多随手将那团血肉抛入江中，仿佛只是掸了掸灰尘，然后继续他的“取样”工作。
还有一次，地球联合的一位工程师在调试设备时，不小心引发了小范围的电磁干扰，波及到了奥术帝国的魔法帐篷，导致帐篷表面的星光流转出现了紊乱。
副官艾莉西亚·月刃瞬间出现在那名工程师面前，法杖尖端距离他的咽喉只有一寸，冰冷的魔力几乎冻结了周围的空气。“控制好你们的小玩具。再有下次，后果自负。”
虽然李维民司长迅速出面道歉并加强了电磁屏蔽，奥术帝国也并未进一步追究，但这种随时可能爆发的、不对等的力量威慑，让整个营地都笼罩在一层阴影之下。
奥兰多曾对郭靖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魔法，不是技术，是天赋，是血脉，是对世界本质的触碰。你们没有魔法天赋，再精巧的机械，也只是凡人的玩具。这，就是差距。”
高傲，神秘，强大，且毫不掩饰将魔法视为更高层次力量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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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内部的抉择与分化
面对三个风格、目的、实力各异的异界势力，神州内部的声音开始出现分化。
以慕容复、公冶乾为代表的一部分人，倾向于与地球联合加深合作。“地球联合的技术体系清晰、完整、可学习，态度也最为友好。与他们合作，是快速提升实力的最稳妥途径。”
以伯颜和部分北元将领为代表，则对齿轮城邦的作风更感兴趣。“那些半铁人虽然粗鲁，但技术实在，不玩虚的。他们的改造思路，很适合我们。跟他们交易，各取所需，干脆利落。”
少数激进派甚至暗中接触奥术帝国，试图获得魔法力量，哪怕只是皮毛。“力量就是力量，管它来自哪里！如果魔法真那么强大，为什么不能学？”
而郭靖、黄蓉、张三丰、玄慈等核心正道力量，则持最为谨慎的态度。“与任何一方交往，都需以维护神州主权和百姓利益为前提。不能为了短期利益，而丧失长远自主。尤其要警惕奥术帝国的潜在威胁。”
不同的倾向，导致了营地内部微妙的关系变化。地球联合的展示区经常有吴国和正道的技术人员出入；齿轮城邦的工坊外，则常见北元工匠和某些绿林人物徘徊；而奥术帝国的魔法帐篷附近，总是最冷清的，但偶尔也会有神秘人物在夜间悄然接近。
天幕，这个引发一切的源头，在此期间反而异常安静。除了必要的翻译和信息中转，它没有对三个异界势力的到来做出任何额外评论或指示。
它似乎在观察，观察着这场前所未有的、多方文明交汇的宏大实验。
而所有人都知道，这种脆弱的平衡不会持续太久。当试探结束，当各自的目标明确，真正的抉择和冲突，必将到来。
下一次多方会谈，定在三日后。届时，三个异界势力将正式提出他们与神州文明交往的“具体方案”。
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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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