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心眼子精唇枪舌战了十分钟后,吴邪简直想给十分钟前的自己一个耳光。
让你以貌取人!!让你轻敌!!
这南旬比南弦月的难搞程度还要上升两个level!!
他错了,他为什么会觉得南旬会比较好说话一点?他应该知道的,南弦月叫南旬哥,南旬又能是什么好搞的人??
他能不能换人谈啊…
南旬笑眯眯的提醒他:“阿月生性单纯,不适合谈这些”
王萌在一边听着眼睛都瞪大了,他不可置信的摸摸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生性单纯??谁啊?南弦月吗?
吴邪尚能稳住,黑瞎子墨镜下的脸满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这个小辈怎么看也谈不上生性单纯吧?
南弦月对于这些全当耳聋眼瞎,她看着吴邪明显憔悴了的脸,心情好极了。
她就说吗,心眼子精就应该跟心眼子精打机锋。
折磨她一个武力挂干嘛?她每天都够忙的了。
吴邪被南旬打太极式的发言折磨的心累,大抵是南弦月把什么都跟他说了,以至于这个人在有限的线索里直接推断出了他的一部分计划,弄的他现在被动极了。
威逼不可取,利诱人家也不上钩,至于几个小辈的安全,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些人对这个南旬来说,根本就是其他人,他压根就不在乎。
他现在坐在这里跟吴邪谈判,完全就是因为这是南弦月的意愿。
硬碰硬吗?那更不可能了,这两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别到时候汪家还没弄死,就又招来更麻烦的敌人。
可是都到这一步了,要放弃黎簇另找他人吗?吴邪不甘心,在到目前为止的18个人当中,黎簇成功的几率是最大的,他的时间并不多了。
两个人的谈判吴邪完全占不到上风,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南旬听从前面南弦月的安排,不过多参与吴邪的计划,代价是不管计划成不成,过后吴邪几人手里的盘口,势力都要划一半出来给黎簇,作为黎簇的补偿。
至于怎么让这些势力归黎簇所有,他和南弦月会提供人手,至于其他的就要看黎簇自己的能力了。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黎簇自愿参与他的计划。
既然现在所有的情况都在南旬的掌控范围之内,那么他不介意在世界意识既定的大致范围内,主动参与为黎簇谋取更大的利益。
况且,就算他这次强行把黎簇带回去了,谁知道世界修正又会搞出来什么事情来?到时候让她们和黎簇处于被动地步,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于是等黎簇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就是南旬和吴邪两个人盯着他。
南弦月跟黑瞎子不参与决策,两个人靠在树上看着眼前的局面。王萌蹲在一边,努力离南弦月远一点,再远一点。
不同于南弦月的放松,远在北京的南乐彤就没那么放松了。
直到挂了电话,她还处在一种这个世界不真实的感觉里。
手机又收到一条信息,是南旬的自拍,看样子似乎是在某个密闭空间里,南弦月在他身后一段距离的石梯上坐着,黎簇躺在地上。
南家的人动作比她想象的要快,这会儿已经陆陆续续到齐了,现在正在旬越18楼的会议室里,南乐彤深吸一口气,觉得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应该由她亲爱的父亲来宣布更为合适…
如她所料,南呈玉此刻就在她的办公室。
南乐彤推门进去,坐在南呈玉对面,状似纠结的开口
“爸,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南呈玉抬了抬眼皮,他现在觉得除了小月死了没有什么事情算得上大事了。
看南乐彤的反应也不像,于是他放下心来,端起了茶杯,示意南乐彤继续说。
南乐彤大胆开麦“南旬表哥,好像真的活过来了…”
“咳咳咳”南呈玉被刚进嘴的茶呛了一下,险些没喷出来,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抬眼一本正经得问南乐彤。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去趟龙浒山找相熟的道长看看,是不是中邪了啊?”
南乐彤猜到了他的反应,调出南旬自拍的照片,把手机推向她亲爱的父亲:“您自己看吧”
南呈玉把手机拿过来,屏幕上南旬笑眯眯的样子告诉他,他的好侄子确实活过来了。
就这张脸,这个笑容,还有背景里的南弦月,虽然很荒谬,但是南旬确实是活过来了。
如果他是假货的话,按照小月那个性格,刚打了个照面这个人就会死掉。
最重要的是,照片里的小月看起来状态好多了。南呈玉看着照片沉思,他亲爱的女儿却唰的把手机抽走,笑眯眯的对他说
“父亲,您已经确认过了吧~各位叔叔姑姑表哥表姐已经在18楼会议室等您了。”
南旬表哥回来,后续那么多麻烦,当然要这些长辈去操心了~她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怎么搞得定啊。
“知道了”南呈玉看着自己女儿脸上的笑容,太阳穴突突的跳。
明明是小月带大的孩子,怎么身上这股气质跟南旬那个小怪物似的。
这东西还遗传吗??
他们南家,真的不能在出一个小月这样的孩子吗??
眼看着南乐彤脚步欢快的出了办公室,南呈玉头痛的叹了口气,收拾东西上了18楼
定好了第二天出发接人回来的人员,各个分支回去准备一路上的事宜,南呈玉带着南乐彤一个个目送他们远去的车辆。
“小彤,你觉得,你姐姐在照片里的状态怎么样?”
南乐彤站在他身侧回答他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姐看起来确实平和了很多”
北京傍晚的街道车水马龙,闷热的天气让吹过来的风都带着温度,阿东来接他的车停在旬越集团门口。
“这就够了”
南呈玉留下一句话,阿东下车为他打开车门,迈巴赫驶离旬越总部,南乐彤转身叫助理给自己备车。
回家的路上,南乐彤坐在车里,脑子里想着她爸走之前说的话,半晌露出一个浅笑。
是啊,这就够了。
只要她姐能够越来越好,这南旬是真是假,又哪有那么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