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元年正月,完颜亮于大安殿设宴,召至亲眷属入殿,欲行封赏以固内庭。殿内暖意融融,鎏金烛台映得满殿生辉,与上月政变时的血腥气截然不同。
完颜亮端坐龙椅,目光先落向嫡母徒单氏,语调温和:“母后含辛茹苦抚育朕成人,昔日朕身处潜邸,母后始终陪伴左右、给予支持。今朕登大宝,特尊母后为皇太后,迁居仁寿宫,赐宫女二十人、锦帛千匹,月支俸禄如亲王例。”徒单氏起身谢恩,眼中满是欣慰,殿内众人亦起身恭贺。
接着,他看向同母弟完颜兖,朗声道:“朕之弟兖,素来恭谨,昔年朕谋划大事,兖虽未直接参与,却在京中为朕稳住宗族,免去后顾之忧。今封兖为虞王,赐封地三百里,府宅一所,兼领礼部尚书,参与朝政议事。”完颜兖躬身叩拜,语气恳切:“臣弟定不负陛下信任,为大金尽忠。”
他又唤来胞妹完颜兀鲁,温声道:“朕今登大宝,自当与你共享尊荣。”当即下旨,封其为代国长公主,赐府邸一处,随侍宫人二十名,并赐婚徒单恭。
提及已逝的两位姐姐,完颜亮语气添了几分怅然,追封大姐为聂里长公主、二姐为邢国长公主,令有司按公主礼制修缮陵寝,四时祭祀不绝。
而后,他又看向一旁的完颜塔娜,也就是被金人从临安掳来的张婉怡,沉声道:“你流落在外多年,为兄遵父王遗愿寻回,你亦当有匹配之身份。”遂封其为燕国长公主,并指婚于心腹萧裕,择吉日完婚,同时赐黄金百两、锦缎千匹、另有一干珠宝和各种生活器皿等物作为嫁妆。
完颜塔娜既不谢恩,也未出声反对,只是眼神茫然地望向南方,美丽的容貌依旧,只是像失去了灵魂的布偶一样。
随后,完颜亮又看向妻族。皇后徒单氏的兄长徒单恭,此前虽无显赫功绩,却因皇后的关系备受关注。完颜亮道:“徒单恭乃皇后之兄,为朕内庭安稳助力良多,封太尉、梁国公,掌殿前司宿卫,赐黄金五百两、良田千亩,并降代国长公主。”徒单恭喜出望外,忙上前谢恩。
对于其他旁支亲眷,完颜亮亦有安排:叔伯辈中,安分守己者皆晋封郡王或国公,各赐食邑;年幼的子侄辈则入国子监读书,承诺将来择优授官。就连曾暗中资助过他的远房姑母,也被召入宫中,封为郡君,赐宅养老。
封赏完毕,完颜亮端起酒杯,对众人道:“朕今日赏亲眷,非为私恩,乃因你们或助朕铲逆,或守持本分。往后,愿尔等同心同德,辅佐朕治理大金,勿负朕之期许,亦勿负大金百姓。”众人齐声应和,举杯共饮,殿内欢声笑语不断,完颜亮借此次封赏,不仅稳固了亲眷关系,更将家族势力牢牢绑定在自己麾下。
旨意宣读完毕,亲眷皆躬身谢恩。完颜亮此举,既补了对亲眷的恩赏,也借联姻拉拢了徒单恭与萧裕,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