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花轻弦听完秋诚的问话,疑惑地侧了侧头,明亮的眸子里盛满了理所当然的意味。
“因为就算来再多的人,其实也没有用处啊。”
花轻弦看着秋诚,很随意地摊了摊手。
“这些机关术,从开始到现在都是我一个人负责的。旁人来了,也只会碍手碍脚,帮不上半分忙的。”
秋诚听完眨了眨眼,只觉得一阵无语。
“那花大家找我来,又是要做什么?”
不是说别人都帮不上忙,只要有你一个人就行了嘛。
“你总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因为有些机关,我一个人实在检查不过来嘛。”
花轻弦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要是一个人进去看就出不来了,总得再来个人帮我搭把手才行。”
秋诚听完,心中也是了然。
他看着眼前这位一派自信模样的女子,由衷地赞叹道:
“原来如此。花大家能一个人处理这整个皇陵的机关,当真是不愧大家之名了。”
“那是当然!”花轻弦听完,更是得意地挺了挺她那充满了健康活力美感的胸膛,“我这手艺,那可是有口皆碑的!哪怕在西域也一样......”
“咳,不多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她说着,又极为嫌弃地摆了摆手。
“不过,你也不用一口一个‘大家’地叫着了,我听着都觉得烦人。”
秋诚想了想,试探着问道:“那......花......姑娘?”
谁知,他这话一出口,花轻弦那张本还有点儿得意的俏脸上,神情却是猛地一僵。
紧接着,她竟然像是见了鬼一般,整个身子都恶心得哆嗦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秋诚,明亮的眸子里肉眼可见地嫌弃。
“但你这‘花姑娘’的称呼,实在是太难听了。怎么......怎么有种在骂我的感觉?”
秋诚:“......”
“你直接喊我名字就是了。”花轻弦看着他,豪迈地拍了拍胸脯说道。
“我可不是你们中原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不至于连个名字都不敢给人喊。”
秋诚点了点头,从善如流。
“那,轻弦姑娘。”秋诚看着花轻弦,笑着问道,“我该怎么帮你?”
花轻弦本还想让他将那多余的“姑娘”二字也给省了去,可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模样,又转念一想,这小子或许就是个死脑筋的,便也懒得再与他多费口舌。
“你跟我来就是。”
说罢,花轻弦便极为潇洒地一转身,领着秋诚,一同往陵寝之内走去。
......
陵寝之内,光线昏暗,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石灰与尘土的冰冷气息。
秋诚跟在花轻弦的身后,只觉得自己的脚步声在这空旷的甬道里回荡,显得格外的清晰。
话说,这种施工到一半的地方,里面不会有什么有毒气体吧。
两人一路向内,七拐八拐,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宽敞的石室之内。
“到了。”花轻弦走到一扇看起来厚重无比的巨大石门之前,停下了脚步,“就是这里。”
她极为熟练地在那石门之旁的墙壁上摸索了片刻,也不知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只听见“轰隆隆”一阵沉闷的巨响,那扇本还严丝合缝的石门,便已是缓缓地向内打开,露出了一条更为深邃的漆黑甬道。
“你跟我来。”
花轻弦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抢先一步走了进去。
秋诚见状,也只好跟了上去。
两人又在那甬道内走了许久,才终于来到了一间更为宽敞的密室里。
花轻弦将手中的夜明珠嵌入了墙壁上的一个凹槽之内。
整个密室,瞬间便被柔和的白光给照得亮如白昼。
秋诚这才终于看清了此地的全貌。
只见这密室的地面之上,竟是铺着一层青石板。
而四面的墙壁上,则布满了如同蜂巢一般的密密麻麻的细小孔洞,黑漆漆的,也不知是通向何处。
“这边有个机关。”花轻弦指着地面之上一块看起来与旁的地砖并无半分异样的青石板,对着秋诚解释道。
“只要你触发了,这里的石门就会关上。随后,这里面的墙壁上,便会射出许多淬了剧毒的弓箭。”
“是很简单的设计,算不得巧思,不过贵在使用,能有效杀掉所有闯入者就行。”
“哦,这么危险啊......”秋诚说着,便离那青石板又远了一点儿,生怕踩到它。
花轻弦顿了顿,又极为无奈地摊了摊手:
“因为想要将这机关给重新打开,就只能在外面开门。所以,我才得找个人一同前来测试。不然岂不是把我自个儿给锁进去了?”
“姓秋的小子,你要做的就是在里面看看,我布置的这些弓箭可有没有留下死角,需要保证必定击杀才行。”花轻弦笑道。
秋诚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已经变得没有神采,那张本还充满了好奇的脸上,神情也渐渐地变得古怪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这位正一脸“你看我厉害吧”表情的机巧大家,心中那叫一个百感交集。
——这位花大家,恐怕一开始就没想过让我活着出去吧?
——检查机关能危险成这样,怪不得工部那些同僚都不敢来,见着花轻弦好似见着魔鬼一样。
“怎么样,很简单吧?”花轻弦得意的笑了笑,同秋诚道。
秋诚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好久,直到花轻弦捂了捂身子,羞涩道:“你......你不能碰我......至少不能在这里......”
“开玩笑,谁想碰你了?!”秋诚怒骂了一声。
“轻弦姑娘......”他看着花轻弦,的眸子里充满了真诚,“你要是想杀我,其实可以简单点儿。”
“......真的,不用这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