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日向日足原本不想再插手这两兄弟之间那复杂的爱恨情仇,但是,毕竟还有宁次在场。
在晚辈面前,他们这几个长辈闹成这样,实在不像样子。
就算他们不要脸面,他作为家主,却要维持好自己的威严。
但那两兄弟丝毫没有听从的意思。
“我说够了!”
日向日足猛地提高音量,笼中鸟发动,日差先痛苦的跪伏在地,再也无力战斗。
而对宁次来说,这位少年父亲虽然对自己并不亲近,但自己的父亲却对自己向来温柔,还因日向日足而丧命。
多年以来,日向日足毫不感激,傲慢的将分家为宗家付出视为理所应当,如今更是毫不念旧情,不顾父亲为他而死的情分,几次三番用笼中鸟惩罚日差。
欺压少年日差,又怎么不算是在欺压他的父亲,同时欺辱他?
以前他受到笼中鸟的束缚,无法反抗,可现在,他已经自由了!
宁次奔向日差,关切道:“父亲,您还好吗?!”
他对日足怒目而视,就要冲上去前,却被日差紧紧地拽住了手臂。
日向日足的笼中鸟只发动了一刹那,只为了停止两人无休止的攻击。
当宁次赶去时,笼中鸟已经平息,但日差仍然脸色苍白,汗出如浆,闭着双眼,一言不发。
“你应当心怀感激。”日向日足声音低沉:“你如此放肆,都是因为你的兄长没有管教好你,对你太过放纵。他本可以用笼中鸟惩罚你,却一直仁慈心软的纵容你,你非但不感激,反而不停的出言挑衅,行为无状,态度无礼,实在粗野!”
“我知道我要感激的人是谁。”日差在宁次的搀扶下,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他倔强的瞪着日向日足,“没错,我要感激那个,保护我免受笼中鸟之痛的人,但你以为那人是日足?他不过是心有畏惧,才有所收敛,否则不就和你一样?我要感激,也是感激令他不敢肆意妄为的人!”
日向日足眉头紧皱着,不想询问他感激的人究竟是谁,因为他隐隐有一种预感,或许又是那名为加藤夕的女人。
“你问问日足!”日差嘲讽道:“看看他觉不觉得自己仁慈!”
日向日足看向日足,后者脸上的不悦和恼怒,让前者恍惚感觉自己在照镜子。
“我不是已经说过,让你不要再用‘笼中鸟’?!”
日向日足强硬道:“我不必听从你的命令。”
“你以为你很仁慈?”日足脸上也露出了嘲讽的笑意,恍惚中,日向日足还以为自己在面对第二个日差:“‘我用了笼中鸟,但我只发动很短的时间,我是为了正当的理由,是不得已而为之,绝非故意宣扬自己的权威,是非逼我用的你不好’。”
日向日足板着脸,拒绝与他争论。
他早已明白,兄弟两个都不会说什么让他高兴的好话。
哪怕他明明是站在日足这一边,努力帮他压制那下克上的兄弟,可日足却丝毫不领情。
“有些痛苦,哪怕只出现一瞬间,就已经不可原谅。你根本不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感觉,才会肆无忌惮的发动后,还觉得自己很仁慈。”
日向日足觉得很好笑——少年日足难道不是宗家?他一个宗家,难道不是和他一样,不知道笼中鸟到底多痛吗?
双胞胎或许是有些特殊的感应,日差就仿佛知道日足在想什么一样,忽然大叫起来:“你真恶心!”
日足看了他一眼,“那是我的感受,你无权干涉。”
隐隐约约,日向日足意识到了日差为何愤怒的喊叫起来——他毕竟也是“日足”,与这两兄弟之间,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日向日足的意思是,他无法感受到笼中鸟究竟有多痛苦,所以,有人以另外的方式,令他感知到了巨大的痛苦。
是那个加藤夕。
日向日足沉吟着。
那个加藤夕,显然在感情上给予了日足重创,他为此感受到了极致的痛苦,以至于共情了笼中鸟,不再轻易将其施加给自己的兄弟。
但日差的愤怒在于,日足这样的说辞,就好像他感受到了一些痛苦,于是就认为自己的罪孽已经一笔勾销,还足以抵消日差对他的憎恨。
这让日差认为他狡诈奸猾、且厚颜无耻。
他凭什么认为他的痛苦,能与被迫烙上笼中鸟,毫无自由、无法选择的低人一等的命运相提并论?!
就因为是宗家,所以痛苦都比分家要高贵吗?!
“你不过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的顺遂人生中,遭遇了些许挫折,有了一件你得不到的东西!如此浅薄的痛苦,你有什么好值得拿出来说?!不过是被惯坏了的家伙在自恋的顾影自怜罢了!”
“那你又算什么?”日足丝毫不肯退让:“就因为你出身低下,身不由己,命运任人摆布,你的爱就高贵一些吗?”
这一次终止争端的,是三代火影。
日向日足看着那位老人走进房间,心中松了口气,却又不免有些挫败。
他已经使用了两次笼中鸟,却都没能制服日差。
可除此之外,他实在缺乏驯服对方的手段,比笼中鸟更激烈的,也就只有杀了他。
但日向日足绝不可能这么做。
联想起雏田的现状,日向日足心情低落,觉得自己这个家主似乎十分差劲。
分家对宗家的怨气与隔阂日渐增大;
继承人难以服众;
他的威严更像是虚张声势,没有什么高明的驭下手段;
对外也不擅长和村子周旋,要仰仗族中几位经验丰富的长老维护资源……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日向日足就听见三代火影严肃道:“宇智波夕掳走了我们村子的两名下忍,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
日足和日差都是一愣:“宇智波夕?”
“怎么,不对吗?你们难道不知道,她拥有写轮眼,是宇智波的末裔?”
日足道:“不对。她是加藤家的女儿。”
日差道:“夕和宇智波一族绝无关系。”
“加藤家的女儿?”三代火影还记得那位出色的年轻人,顿时一愣:“加藤断?”
但三代火影确信你的写轮眼绝非造假,可是,日足和日差也坚定的认定你和宇智波绝没有什么关系。
“好吧,”三代火影暂且放下这些不谈,“不过,我们刚刚收到卡卡西的信。他正在追查那位‘夕’的下落。我已经回信给他,要他想办法令夕知道,你们在木叶手中。”
日足和日差愣了愣。
日差慎重道:“您准备以我们作为人质?”
三代火影平静道:“是。如果她愿意将佐助和鸣人交还,我们也绝不阻拦她带走你们。”
日足沉默不语——你会来接他吗?
他没有这样的自信。
他望着试图据理力争的日差,心中想道:那么,如果知道日差在这里,你会动摇吗?
你会来接日差吗?
……
旗木卡卡西如实转达了三代的意思。
但那时,他已经混在你们的队伍里,一起同吃同住好几天了。
你惊讶不已:“日足和日差怎么会过来的?!”
但你看见在厨房忙活的水门,想起当初他也是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在风之国,你也就不那么意外了。
忍者这种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跟踪了也很正常……
少年卡卡西问道:“母亲,要管吗?”
“还是管管的好。但是,把佐助和鸣人交还的不可能的……”你想了想,“让鼬变身成佐助,你变身成鸣人,和我一起去木叶把日足和日差带出来吧!”
水门微笑着突然出现在了你的身边:“夕姐,您要去哪里?木叶吗?为什么不带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