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计划送走哭闹不止的兰兰，回到空荡荡的出租屋，心里满是疲惫和烦躁。兰兰的歇斯底里、杨淑婷的失望眼神、谈判桌上的争吵，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反复回放，让他头痛欲裂。
他掏出手机，想给杨淑婷发一条微信，跟她道歉，跟她解释，可手指悬在屏幕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再多的道歉和解释，都弥补不了对她和朵朵造成的伤害。
他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啤酒，打开喝了一口。酒精下肚，心里的烦躁和委屈稍微缓解了些。他想起自己和杨淑婷刚结婚时的日子，虽然清贫，却很幸福。两人一起在琛州打工，一起憧憬未来，一起期待朵朵的出生。可后来，因为异地分居，因为彼此的孤独和寂寞，他们走上了各自出轨的道路，把好好的一个家，搅得一塌糊涂。
他后悔过，自责过，可事情已经发生，再也无法挽回。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和杨淑婷办好离婚手续，给她和朵朵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老家打来的。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父亲，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喂，爸。”李计划的声音带着疲惫。
“计划，你妈又不舒服了。”李建国的声音很沉重，“今天早上起来，她想下床走走，结果没站稳，又摔了一跤，现在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喊着浑身疼。”
李计划的心里一紧：“爸，妈怎么样了？有没有去医院？”
“去了，村医来看过了，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之前的伤还没好利索，又摔了一下，得好好休养。”李建国的声音带着无奈，“可你妈年纪大了，恢复得慢，现在连自己翻身都困难。”
李计划的心里满是愧疚。母亲摔伤后，他因为工作忙，因为和杨淑婷、兰兰的纠缠，一直没能回老家看看，只是寄了点钱回去。他没想到，母亲的恢复情况这么差。
“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回去看看妈的。”李计划的声音带着哽咽。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李建国的声音带着责备，“计划，我问你，你和淑婷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在闹离婚？”
李计划的心里一沉，知道父亲肯定是听村里的人说了什么。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爸，我和淑婷确实在谈离婚，主要是因为……因为我们之间出了点问题。”
“出了点问题？什么问题能让你们离婚？”李建国的声音提高了些，“你们俩都是从农村出来的，能走到一起不容易，还有朵朵那么可爱的女儿，你们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呢？”
“爸，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李计划的声音带着无奈，“总之，我和淑婷之间的感情已经破裂了，再也回不去了。”
“感情破裂？我看是你变心了！”李建国的声音带着愤怒，“我听说，你在城里跟一个女的在一起了，是不是真的？李计划，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淑婷那么好的女人，对你那么好，为你生儿育女，你竟然背叛她！你对得起她吗？对得起朵朵吗？对得起我们老两口吗？”
李计划的脸涨得通红，心里满是愧疚和自责。他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是他对不起杨淑婷，对不起这个家。
“爸，我知道我错了，我也很后悔。”李计划的声音带着哽咽，“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现在只想尽快和淑婷办好离婚手续，给她和朵朵一个交代。”
“交代？你能给他们什么交代？”李建国的声音带着失望，“你离婚了，朵朵怎么办？她还那么小，不能没有爸爸，也不能没有妈妈。你要是真为了朵朵好，就赶紧跟那个女人断了，跟淑婷好好过！”
好好过？李计划的心里一阵慌乱。他从来没想过复合，他和杨淑婷之间的裂痕已经太深，再也回不去了。可一想到母亲的身体状况，想到朵朵没人照顾，想到父亲的期望，他又犹豫了。
“爸，我和淑婷之间的问题很复杂，不是说复合就能复合的。”李计划的声音带着无奈，“而且，淑婷现在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她可能也不想复合。”
“她不想复合？是不是因为你伤透了她的心？”李建国的声音带着责备，“李计划，我告诉你，你必须跟淑婷复合！你忍心让朵朵过没有爸妈的日子吗？”
李计划的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朵朵现在还小，需要父母的照顾和陪伴。如果他和杨淑婷离婚了，朵朵无论是跟着谁，都无法得到完整的家庭温暖。
“爸，我知道你是为了朵朵好，可我和淑婷之间，真的已经不可能了。”李计划的声音带着痛苦，“我们之间不仅有背叛，还有兰兰的纠缠，还有刘刚的介入，事情已经变得太复杂了，再也回不去了。”
“什么刘刚？什么兰兰？我不管这些！”李建国的声音很坚定，“我只知道，你和淑婷是合法夫妻，你们有共同的女儿，你们必须对她负责！你现在就给我听好了，赶紧跟那个女人断了，跟淑婷好好谈谈，尽快复婚！不然，你就别认我这个爸！”
“爸，我……”李计划还想说什么，却被父亲打断了。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总之，你必须复合！”李建国的声音带着命令的语气，“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内，你必须把复婚的事办好，带着淑婷和朵朵回老家看看你妈，不然，你就永远别回来了！”
说完，父亲挂了电话，留下李计划一个人，对着电话听筒发呆。
出租屋里很安静，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李计划靠在沙发上，心里满是矛盾和挣扎。一边是父亲的命令、母亲的身体、朵朵的成长，他知道，复合对朵朵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可另一边，是他和杨淑婷之间深深的裂痕、兰兰的纠缠、刘刚的存在，他知道，复合对他和杨淑婷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他想起和杨淑婷在一起的日子，想起两人刚结婚时的甜蜜，想起朵朵出生时的喜悦，心里满是愧疚和自责。如果当初他能多一点担当，多一点沟通，少一点孤独和寂寞，或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他又想起兰兰的歇斯底里，想起刘刚看杨淑婷的眼神，想起三人谈判时的争吵，心里又满是绝望。他知道，就算他和杨淑婷复合了，他们之间的信任也已经荡然无存，过去的伤害也不会轻易消失，这样的婚姻，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他掏出手机，想给杨淑婷发一条微信，问问她的想法，可手指悬在屏幕上，却没按下去。他知道，杨淑婷现在肯定还在生气，肯定还在怨恨他，就算他提出复合，她也不会同意。
他又想起兰兰，想起和她在一起的三年时光。虽然这段感情是错误的，是不道德的，但兰兰也确实给了他温暖和陪伴。现在，他要是跟兰兰断了，跟杨淑婷复合，兰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做出更极端的事。
李计划的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选，才能既不辜负父母的期望，又不伤害朵朵，同时也不让自己和杨淑婷、兰兰太过痛苦。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一片迷茫。城市的灯光亮如白昼，却照不亮他前行的路。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不能再拖下去了。可无论怎么选，都会伤害到别人，都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
他掏出手机，给杨淑婷发了一条微信：“淑婷，我妈又摔伤了，我爸让我们复合，为了朵朵，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发完微信，他靠在墙上，心里满是忐忑和不安。他不知道杨淑婷会怎么回复，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不知道未来的路会走向何方。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勇敢面对，无论结果如何，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