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满和凌风都很高兴,当场就跟李科长签了协议。拿到定金后,王福满在队部开了会,宣布:“种草药赚的钱,一部分留作集体公积金,一部分给社员们分红!”社员们听了,都欢呼起来,干活的积极性更高了。
凌风还组织了一个“草药管理小组”,由二柱负责,教大家怎么除草、施肥、防治病虫害。二柱学得很认真,每天都去草药地查看,发现有杂草就及时清除,有虫子就用凌风教的方法——用艾草煮水喷洒,既环保又有效。
这天,邻村的赵队长来了,看到凌家坉的草药地长势好,羡慕得不行:“王队长,你们这草药种得真好,能不能给我们也提供点种苗?我们村也有片荒坡地,想跟着你们种。”
王福满看了看凌风,凌风笑着说:“赵队长,种苗可以给你们,但我们得派技术员去教你们种植技术,不然种不好就浪费了。”赵队长连忙答应:“那太好了!我明天就派几个青年来学技术!”
看着赵队长走了,王福满对凌风说:“风小子,没想到种草药还能带动邻村,你真是为咱凌家坉长脸了!”凌风笑着说:“福满叔,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以后咱们还能扩大种植规模,种更多的草药,让凌家坉越来越富!”
晚上,凌风又进入空间,看着里面的药材,心里有了新的想法——等薄荷和艾草收获了,他再试试种天麻、白芨这些高价值的药材,既能给集体赚更多的钱,又能让自己的医术更上一层楼。他知道,只要踏实干,凌家坉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芒种过后,天气越来越热,凌家坉的薄荷地里,薄荷已经长到半人高,风吹过,满坡都是清凉的香气;艾草也长得郁郁葱葱,马上就能收割了。就在社员们都盼着草药丰收的时候,一个消息传来,让大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公社要派“社会主义教育工作队”来各大队蹲点,名义上是指导生产,加强思想教育,可谁都知道,这是要“查问题”了。
王福满第一时间把凌风叫到队部,关上门,脸色凝重:“风小子,工作队带队的是公社新调来的郑副书记,听说背景硬,作风严,邻村的李队长就因为工分记录不详细,被他批评了一顿。咱们队去年风头就盛,又搞良种又种草药,就怕他来找茬。”
凌风心里也一紧,但面上没露出来:“福满叔,别慌。咱们没做错事,种良种是为了提高粮食产量,种草药是响应公社多种经营的号召,卫生室也是为了方便社员,都是实实在在的好事。只要咱们把工作做扎实,账目记清楚,就不怕查。”
“话是这么说,可就怕有人鸡蛋里挑骨头。”王福满叹了口气,“特别是你,又是技术员又是赤脚医生,树大招风啊。”凌风点点头:“我明白。这样,咱们先做准备:第一,把队里的账目、工分记录都核对一遍,确保没差错;第二,把春耕生产的进度、草药种植的情况整理成书面材料,工作队问的时候能说清楚;第三,组织社员搞一次卫生大扫除,队部、卫生室、草药地都打扫干净,给工作队留个好印象。”
王福满觉得有理,赶紧安排下去。会计老周连夜核对账目,从粮食产量到工分发放,一笔一笔查,确保没遗漏;孙大壮带着民兵清理村里的道路和沟渠;凌风则整理卫生室的病例记录和药材进出账,把每一笔都记清楚,还把草药地的管理记录整理好,包括播种时间、浇水次数、施肥情况。
几天后,工作队来了。郑副书记四十多岁,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眼神锐利,看人时带着审视的目光。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三个队员,其中一个叫小李,二十多岁,刚从学校毕业,戴着眼镜,看起来很严肃。
王福满带着队委去村口迎接,凌风站在后面,手里拿着准备好的材料。郑副书记没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跟着王福满去了队部。工作队住在队部腾出的两间空房里,自己开火做饭,看起来很“接地气”,但这反而让大家更紧张了。
第二天一早,郑副书记就去了地里,先是看了麦田,问王福满:“今年的麦子长势怎么样?亩产预计多少?”王福满赶紧回答:“郑书记,今年种的是凌风改良的良种,长势比去年好,预计亩产能到五百斤,比去年多五十斤。”
郑副书记看向凌风:“你改良的良种?怎么改良的?”凌风坦然回答:“郑书记,我在县里培训时学过育种知识,又结合咱村的土壤情况,选了几株长势好的麦子做种,试种后效果不错,今年就推广了。”郑副书记点点头,又去看草药地。
到了薄荷地,郑副书记蹲下来,拔起一株薄荷,闻了闻:“这薄荷长得不错,是谁的主意种的?”凌风回答:“是队委一起商量的,响应公社多种经营的号召,利用荒坡地增加集体收入。我们已经跟县药材公司签了收购协议,保证能卖出去。”
他把收购协议递给郑副书记,郑副书记看了看,没说话,又问了种植技术、预计收益等问题,凌风都回答得条理清晰。旁边的小李拿着笔记本,一边记一边问:“这些技术都是你自己学的?有没有请教过专家?”凌风笑着说:“请教过公社的刘技术员,也看了不少农业和草药种植的书,慢慢摸索出来的。”
白天,工作队要么在地里查看,要么跟社员谈话;晚上,就组织社员开会,学习文件。凌风一直很低调,郑副书记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不主动说话;开会时,他坐在角落,认真记录,很少发言。但他知道,郑副书记一直在关注他。
果然,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郑副书记单独找凌风谈话,地点就在卫生室。郑副书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凌风的病例记录:“凌风同志,你一个知青,又懂农业技术,又懂医术,这些知识都是从哪里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