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四人来到浮烟被看押的所在地时,就听对方正百无聊赖地叹着气:“唉,无聊到令人心碎,连偶尔有飞虫掠过都成了乐趣。”]
[“但这一次,有几只小飞虫一块找上门来了……”说着,浮烟眼神略过四人,眼底微不可察地闪过一抹深意。]
[素裳开门见山道:“浮烟,想找你了解点情况,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呦,这不是一进绥园就昏了过去的小妹妹吗?”浮烟眉头微挑,开口就是嘲讽,“几天不见,说话口气就硬成这样了?”]
[素裳闻言当即就被气的要拔剑相向,不过被星劝了下来。]
[“浮烟...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落败了,你...很不甘心吧?”藿藿打算按照计划,激起浮烟的好胜心。]
[“小狐狸,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浮烟双眼微眯,冷嘲道:“想知道那条看门狗的下落?抱歉,它早就灰·飞·烟·灭啦哈哈哈哈!”]
[“我...不关心这些。”藿藿眼神微动,但还是强装镇定,“倒是你...好不容易从洪炉里逃了出来。眼下有的岁阳在罗浮各处逍遥快活。你却要被困在这儿寸步难行...你甘心吗?”]
[“哈哈哈...你想要我帮助你们,出卖同类?”说罢,浮烟陷入了漫长的沉默,躲在冥差的双眼后,它反复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终于开口——“我有一个条件。”]
[“我想重续当年大岁阳「燎原」与将军的胜负。”浮烟看着藿藿,表示只要能把如今的罗浮将军带到他面前,一切都有可谈的余地。]
长安,兵部衙门值房。几位尚未散值的武官与幕僚正对着舆图商议边备,天幕中浮烟那“重续燎原与将军胜负”的话语如惊雷般炸响,几人猝然抬头,面面相觑,眼中俱是难以置信的骇色。
“它……它想见景元将军?”一位掌管京师戍卫的郎中将手中标示军镇的墨笔重重搁下,脸色骤变,“‘重续胜负’……这妖火莫不是痴心妄想,欲……欲行那夺舍之事,染指将军尊躯?!”
旁边一位精研兵策、熟知历代战例的老参军倒吸一口凉气:“寻常岁阳夺舍凡人,已是凶险万分。景元将军何等人物?”
“那位滕骁将军当年能碎‘燎原’,修为心志必是深不可测。然……”他话音一转,忧色更深,“岁阳之能,诡谲莫测,尤擅窥心弱点,以欲望为饵。”
“景元将军纵使神武,终究是血肉之躯,心有挂碍。”
“若这浮烟蓄谋已久,借‘了结夙愿’之名近身,骤然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另一位年轻些的武备司主事却皱眉摇头:“末将以为,浮烟眼下不过是一缕受制于十王司的残火,附身童子尚需冥差看押,焉能有夺舍将军之能?”
“此恐是虚张声势,或另有所图——譬如借见将军之机,图谋脱困,或窥探云骑、十王司虚实。”
“……”
值房内争论顿起。有人坚信浮烟狡诈凶残,此言绝非空谈,必要阻其近将军之身;有人则认为其力已衰,不足为惧,反可借此探听岁阳隐秘。
…………
[虽然浮烟的话听上去每个字都是在拒绝藿藿,但藿藿沉思过后,还是毅然决定前去神策府请求景元出面。]
[而当神策府的景元见到四人后,面露诧异,“嗯?无名客、云骑、十王司判官还有街头艺人...这个组合倒是新奇。”]
[“呀,将军大人居然认得我吗?没想到我竟然这么有名气了!”桂乃芬见景元知道自己,顿时一脸惊喜。]
[“哈哈,听我的侍卫彦卿提过。你可是罗浮上少有能令他失去佩剑,空手而返的人。”]
“彦……彦卿骁卫的佩剑?”一个茶客手中茶盏倾侧,茶水濡湿了袖口都未察觉,声音干涩,“那彦卿公子的剑术……可是得了将军亲传,其剑技超绝,天姿不凡……竟、竟会在此女手中‘失去佩剑’,‘空手而返’?”
邻桌的一年轻男子更是瞠目结舌,上下打量着天幕中的桂乃芬:“她?街头……表演胸口碎大石的那位?竟有这等本事?”
“莫不是使了什么诡诈戏法,或是……我等看走了眼,桂姑娘实是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
“……”
邻座一老者捻着胡须,眉头紧锁,喃喃道:“难怪……难怪她敢闯绥园,敢与岁阳周旋,面对浮烟嘲讽亦能谈笑自若。”
“先前只道她胆大包天,浑不畏死,如今看来,恐怕是真有倚仗!”
“能令彦卿骁卫失剑,纵有取巧之嫌,其身手机变,也绝非寻常街头卖艺者可比!”
“……”
“虽不知她是如何于彦卿骁卫手中夺得佩剑,但景元将军如此说,必然不假,桂姑娘其身手想必极为不凡!”
茶楼各处,一时充满了恍然大悟与难以置信交织的低声议论。
桂乃芬的形象,在众人眼中骤然从“跳脱作死的主播”,蒙上了一层“莫测高人”的迷雾。
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这看似嬉笑怒骂的女子——或许,十王司邀她入队,看中的不仅仅只是其街头耳目之便,更是这份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却能令年轻俊杰折戟的奇异能耐?
老者望着天幕,微抿一口茶,摇着头感叹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仙舟罗浮,卧虎藏龙!”
“竟然连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只是胆子大了点的街头艺人都有那么大的本领!”
“这便是大隐隐于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