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最后几天,一封盖着魔法部金红火漆印的信函送到了蜘蛛尾巷,同时送达的还有马尔福庄园、格里莫广场12号以及其他几处地址。
信函措辞正式而庄重,邀请西弗勒斯·斯内普、爱莉西娅·斯内普、哈利·詹姆斯·波特、德拉科·马尔福(以及潘西·帕金森、布雷斯·扎比尼、西奥多·诺特,因其在最终战役中的关键辅助与情报支持)等人,于三日后前往魔法部,参加一场授勋仪式。
“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
爱莉西娅拿着信纸,挑了挑眉,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看《预言家日报》(头版是《金斯莱部长宣布全面肃清食死徒残余,魔法部改革进入深水区》)的父亲,
“为了表彰我们……嗯,干掉了伏地魔,顺便差点把万法之源也一起‘处理’了?”
斯内普从报纸上方抬起眼,黑眸里没什么情绪:“魔法部需要树立新的英雄,安抚民众,同时将这次胜利牢牢刻上‘官方’与‘秩序’的印记。授勋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他顿了一下,语气略带嘲讽,“当然,他们也希望能借此缓和与某些‘特殊贡献者’(比如邓布利多,以及他背后那位更麻烦的存在)的关系。”
“听起来像一场政治秀。”爱莉西娅撇撇嘴。
“本质上是。”斯内普放下报纸,“但勋章本身代表了官方认可和某种程度的……安全保障。
对你,对波特,对马尔福家的小子,都有好处。至少,不会再有人敢公然质疑你们在战争中的立场和贡献。”
授勋仪式在魔法部宏伟的正厅举行,气氛庄严而略显程式化。
金斯莱·沙克尔作为新任部长主持仪式,他穿着正式的部长袍,神情肃穆,言谈间充满了对牺牲者的缅怀与对胜利的珍视。到场的有各国魔法部代表、威森加摩成员、各大报纸记者(闪光灯几乎没停过),以及部分受邀观礼的战争亲历者家属。
阿不思·邓布利多毫无疑问是仪式的焦点之一。
他穿着那身缀满星星月亮的华丽长袍,银须整洁,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温和睿智,接受勋章时对金斯莱和众人颔首致意,姿态从容,仿佛这只是又一个寻常的荣誉。
但所有人都清楚,这枚勋章与其说是对他个人的褒奖,不如说是对整个霍格沃茨抵抗力量、对他本人“复活”奇迹及其背后难以言说的运筹帷幄的致敬。
西弗勒斯·斯内普和卢修斯·马尔福一同上台。
两人皆是一身黑袍,气质冷峻,面无表情地接受了那枚象征着极高荣誉的梅林一级勋章。对于他们而言,这枚勋章更像是一纸官方“赦免状”和正名书,洗刷了多年背负的污名与屈辱。
卢修斯接过勋章时,向金斯莱和台下微微欠身,姿态优雅无可挑剔,眼底却有一丝真正的释然。
斯内普则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台下某个方向(爱莉西娅所在的位置),随即便移开,仿佛手中的勋章还不如一枚加隆有吸引力。
紧接着上台的是年轻一代。
哈利·波特无疑是最受瞩目的年轻英雄。他穿着熨帖的礼服长袍,翠绿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虽然面对镜头和众人的注视仍有些不自在,但举止已沉稳许多。
当金斯莱将勋章佩戴在他胸前,并宣布他“以无畏的勇气、坚定的意志和自我牺牲的精神,为击败史上最危险的黑巫师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时,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哈利抿了抿唇,目光扫过台下“微笑”着的教父西里斯,还有邓布利多教授鼓励的眼神,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救世主的光环依旧沉重,但这枚勋章,至少承认了他作为一个“人”的努力与付出,而不仅仅是一个符号。
爱莉西娅·斯内普上台时,引发了一阵低声的议论和好奇的打量。
这位斯内普教授的女儿,在之前的报道中形象颇为模糊,但此刻站在台上,黑发绿眸,身姿挺拔,即便穿着简单的深色礼裙(纳西莎帮忙挑选的),也自有一股沉静而锐利的气质。
金斯莱的致辞着重赞扬了她“在保护霍格沃茨、协助挫败敌人阴谋以及最终稳定魔法本源危机中展现出的非凡勇气、智慧与强大的魔法能力”。
爱莉西娅平静地接受了勋章,对着部长和台下微微颔首,翠绿的眼眸清澈见底,没有激动,也没有怯场,只有一种经历过生死考验后的淡然。
她甚至在走下台时,对着父亲和德拉科的方向,几不可查地歪了歪头,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带着点小狡黠的笑。
德拉科·马尔福、潘西·帕金森、布雷斯·扎比尼和西奥多·诺特作为一个小团体上台。授勋理由强调了他们在情报支持、战术配合、关键时刻的抉择以及对同伴的守护。
德拉科接过勋章时,铂金头发在灯光下闪耀,灰蓝色的眼眸恢复了马尔福式的矜持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潘西挺直背脊,努力维持着完美的仪态。
布雷斯笑得有些玩世不恭,但眼神认真。
西奥多则是最平静的一个,仿佛只是来领取一份应得的报酬,甚至在别上勋章时,还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角度,让它在袍子上显得更对称。
仪式结束后是简短的酒会和采访。记者们蜂拥而上,尤其是围着哈利和邓布利多。爱莉西娅巧妙地躲到了父亲和卢修斯身后,德拉科也迅速摆脱了几个试图探究“马尔福家心路历程”的记者,和哈利一起溜到了相对安静的角落。
“感觉如何,救世主?”德拉科晃着手里几乎没碰过的香槟杯。
“像又打了一场仗。”哈利扯了扯领口,“不过,至少比应付丽塔·斯基特容易点。”
“知足吧,波特。至少这次没人写你是个情绪失调、爱出风头的麻烦精。”
德拉科顿了顿,看了一眼不远处正被几位外国官员围住的邓布利多和站在他身旁不远处、气场强大却无人敢轻易靠近的格林德沃压低声音,“而且,比起处理那两个老家伙带来的后续麻烦,这点关注算什么。”
哈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格林德沃的问题,就像悬在欧洲魔法世界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只不过现在这把剑暂时被邓布利多握在了手里,或者更准确地说,悬在了两人之间那根微妙的丝线上。
未来如何,谁也说不准。
授勋仪式为这个短暂的假期画上了一个颇具官方色彩的句号。
第二天,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再次喷吐着蒸汽,载着归心似箭(或者对某些人来说是终于能摆脱家长“过度关怀”)的学生们,驶向已然焕然一新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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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霍格沃茨的七年级,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紧张、忙碌、充满对未来的规划与焦虑的一年。
N.E.w.ts考试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职业选择、人际关系、战争创伤的平复……各种压力交织。
但对于爱莉西娅·斯内普而言,这可能是她学生时代最悠闲的一段时光。
课业?七年级的课程本就相对自由,以自主研究和准备N.E.w.ts为主。
而爱莉西娅的实力,在经过战争洗礼、封印解除以及随后在父亲和格林德沃双重(偶尔互相矛盾)的指点下,早已远超普通七年级生的水平。
魔咒、变形、黑魔法防御术、魔药学……这些核心科目对她而言几乎毫无压力。她甚至能抽出时间,去旁听一些冷门的选修课,比如古代如尼文研究(为了更好理解某些古老魔法原理)或者神奇动物保护(纯粹兴趣,顺便躲避父亲让她“精进魔药”的唠叨)。
斯内普教授(现在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课堂自然是重点“关照”对象。他的教学风格一如既往的严苛、挑剔,充满“斯内普式”的讽刺与高压,但内容扎实、实用,直指黑魔法防御的本质。
爱莉西娅在他的课上也不能完全摸鱼,常常被点名示范一些高难度咒语的反咒或组合应用,或者被要求以“受害者”或“袭击者”角度分析某类黑魔法的防御薄弱点。
父女俩在课堂上偶尔的眼神交锋和暗藏机锋的问答,成了七年级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让其他学生既紧张又暗觉有趣。
其他教授对爱莉西娅也基本处于“放养”状态。
麦格教授知道她变形术底子扎实,只要她能完成课题并保持优秀,便不多加约束。
弗立维教授乐于看到她尝试一些复杂精巧的魔咒组合。斯拉格霍恩教授则总是试图再次把她拉进“鼻涕虫俱乐部”,炫耀自己有个“多么出色的学生兼同事之女”,虽然每次都会被爱莉西娅用巧妙的借口挡回去。
于是,在图书馆靠窗的明亮座位上,在黑湖边沐浴着午后阳光的草地上,甚至在厨房附近闻到家养小精灵烤点心香气的走廊里,人们经常能看到爱莉西娅·斯内普悠闲的身影。
她可能抱着一本与考试无关的游记或冷门魔法理论书籍看得津津有味,可能拿着个笔记本写写画画(不一定是笔记,可能是某种恶作剧道具的设计草图,或者记录父亲和卢修斯叔叔最新“斗嘴”的精彩语录),也可能只是单纯地发呆,看着天空中变幻的云彩或黑湖里巨型乌贼懒洋洋地挥动触须。
她不再是战争中心那个需要力挽狂澜、冰冷决绝的战士,也不再是父亲面前那个故意捣蛋的女儿。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或许不那么普通)霍格沃茨七年级女生,享受着大战过后、青春末尾难得的平静与自由。
当然,“悠闲”不代表无所事事。
她经常和德拉科在一起。两人有时会一起泡图书馆(德拉科在为他将来接手家族事业做准备,课业压力不小),有时会在城堡里散步,争论某个魔咒的改良方案或者魁地奇战术。
德拉科依旧在筹划他“正式”的追求仪式,时不时会有些小动作,比如“偶然”放在她书包里的稀有糖果,或者“顺手”帮她从图书馆高处拿下来的厚重典籍。
爱莉西娅照单全收,毒舌依旧,但眼中偶尔闪过的柔软笑意,让德拉科觉得一切等待和计划都值得。
她也常和哈利、西奥多、布雷斯、潘西混在一起。战后的小团体凝聚力更强了。他们会在有求必应屋或是黑湖边聚会,分享信息,吐槽教授,或者只是在一起各做各的事,享受彼此的陪伴。
哈利在努力平衡学业、傲罗训练(金斯莱给了他提前实习的机会)和与西里斯的相处。西奥多的“索赔账单”似乎取得了阶段性进展,因为他最近开始频繁使唤德拉科和哈利跑腿(美其名曰“抵债”),并且成功从爱莉西娅那里换到了一份失传已久的缓和剂改良配方。
布雷斯和潘西依旧保持着那种“欢喜冤家”的相处模式,但眼神交汇时的甜蜜几乎能溢出来。
韦斯莱双胞胎在霍格莫德的店铺“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生意火爆,他们兑现了对麦格教授的承诺,定期回校“义务劳动”,只不过他们的“劳动”常常演变成一场场小型恶作剧测试或“新产品试用会”,让费尔奇先生暴跳如雷,却也给校园带来了无数笑声。
爱莉西娅是他们忠实的“技术顾问”兼“首席体验官”(偶尔兼“背锅侠”),共同研发了不少“有趣”的小玩意。
甚至,她偶尔还会去校长办公室“拜访”邓布利多,名义上是请教问题,实则更多是去“观察”GGAd的日常相处模式,并继续她乐此不疲的“磕cp”大业。
老校长对她那点小心思心知肚明,总是乐呵呵地配合,拿出柠檬雪宝招待,讲一些不着边际却蕴含智慧的故事。
而格林德沃,有时会在,有时不在。
在的时候,他总是坐在角落的阴影里,异色瞳安静地注视着邓布利多,或者翻阅一些极其古老的典籍,对爱莉西娅的到来不置可否,但偶尔在她提出一些涉及魔力本质或古代魔法的问题时,会简洁地给出精辟到令人心惊的指点。
每当这种时候,爱莉西娅就觉得,这个“烫手山芋”留在霍格沃茨,或许也不是全无好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静,充实,带着大战过后特有的、珍惜当下的松弛感。
N.E.w.ts考试的日期在日历上缓缓逼近,但对于早已身经百战的爱莉西娅和她的朋友们来说,那不过是学生时代的又一个注脚。
他们更关注的,是眼前真实的陪伴,是悄然滋长的情感,是战争伤痕的慢慢愈合,以及,对即将展开的、属于他们自己的、广阔未来的无限憧憬。
霍格沃茨的七年级,在硝烟散尽的天空下,显得格外明媚而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