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辞抱起林芷箬,翻身上马。
“回府。”
回府的路上,林芷箬一直靠在宋璟辞怀里。
她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但宋璟辞知道她没睡——她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他抱紧她,心里五味杂陈。
今天的事,太突然,太震惊。
江宛如的恶毒,超出他的想象。
为了害表妹,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
还好表妹机警,逃了出来。
要是真让她得逞……
宋璟辞不敢想。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她那么柔弱,那么善良,怎么斗得过江宛如?
以后,他得好好护着她。
不能再让她受一点伤害。
侯府里,老夫人和卢夫人、林侧夫人已经得了消息。
听说江宛如在破庙与人私通,两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
“怎么可能……”卢氏喃喃,“宛如虽然性子要强,但也不至于……”
“怎么不可能?”老夫人沉着脸,“辞哥儿亲眼所见!那个男人都招了,是江宛如雇的他,原本是要害箬丫头的!”
卢氏倒吸一口凉气:“害箬丫头?”
“幸好箬丫头机灵,逃了出来。”老夫人叹气,“不然……”
她没说完,但意思谁都懂。
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只有死路一条。
江宛如这是要林芷箬的命啊。
“毒妇!”老夫人拍案而起,“我们侯府容不下这种毒妇!”
正说着,宋璟辞抱着林芷箬进来了。
老夫人连忙迎上去:“箬丫头怎么样?”
“吓着了。”宋璟辞轻声说,“我送她回馨玉阁。”
“快去快去。”老夫人连声道,“请大夫,好好看看。”
宋璟辞点头,抱着林芷箬走了。
卢氏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
辞哥儿对箬丫头……
好像太过关心了。
但想想江宛如做的那些事,她又觉得情有可原。
换谁都会心疼吧。
宋璟辞把林芷箬送回馨玉阁,亲自看着她躺下。
“好好休息。”他给她掖好被角,“什么都别想。”
林芷箬拉着他的衣袖,小声说:“表哥……表嫂她……”
“她的事,我会处理。”宋璟辞声音温柔,“你好好养着就行。”
林芷箬点头,闭上眼睛。
宋璟辞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等他走了,林芷箬睁开眼。
眼神清明,哪有半点惊恐。
她坐起身,走到窗边。
夜色已深,侯府一片寂静。
但她知道,有些人今晚是睡不着了。
比如江宛如。
比如宋璟辞。
比如……老夫人。
她唇角微弯。
计划很顺利。
江宛如这次,彻底完了。
破庙私通,证据确凿。
就算安远侯府想保她,也保不住。
而且,安远侯府现在自身难保。
林芷箬运用精神力通知黎仪:
“可以开始了。”
安远侯府的罪证,是时候递出去了。
她要让江宛如,彻底失去所有倚仗。
随后,她躺回床上。
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毕竟,明天还有好戏看。
青城寺的事,当天晚上就传遍了永昌侯府的高层。
不是下人嘴碎——是宋璟辞主动禀报的。
延鹤堂正厅里,气氛凝重得像结了冰。
老夫人郑氏拄着拐杖坐在主位,,胸口起伏不定。
永昌侯坐在一侧,脸色铁青。
侯夫人卢氏坐在他旁边,眼圈发红。
林攸宁也在,但没敢坐,站在卢氏身后。
宋璟辞站在堂中,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说到破庙里那不堪的一幕时,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
“混账!”
檀木桌子被拍得嗡嗡作响。
“我永昌侯府百年清誉,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毒妇!”老夫人气得声音发抖,“害人不成反害己,还做出那等丑事!传出去,侯府的脸往哪儿搁?”
卢氏抹了抹眼泪:“母亲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息怒?我怎么息怒?”老夫人指着宋璟辞,“辞哥儿,你说,那男人招了没有?”
宋璟辞沉声道:“招了,是江宛如雇的,原本是要害林表妹,给了一千两银子,事成之后再给一千两。”
“一千两……”永昌侯冷笑,“她倒是大方,拿侯府的银子,雇人害侯府的表小姐?”
“父亲,银子是从她嫁妆里出的。”宋璟辞补充。
“那更可恨!”老夫人又拍桌子,“用嫁妆银子干这种下作事,江家就是这样教养女儿的?”
正说着,外头传来吵闹声。
“让我进去!我要见侯爷!我要见老夫人!”
是江宛如的声音。
她被人押回府后,关在了明月轩。
现在不知怎么跑出来了。
老夫人脸色一沉:“让她进来。”
门开了,江宛如冲了进来。
她头发散乱,衣服也没换,还是昨天那身。
脸上带着疯狂的神色。
“父亲!母亲!老夫人!”她一进来就跪下,“我是冤枉的,是林芷箬害我,是她给我下药,是她把我弄到破庙里的!”
堂内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看着她,眼神复杂。
有厌恶,有鄙夷,有难以置信。
“冤枉?”老夫人冷笑,“那男人都招了,说是你雇的他,药也是你的,你怎么说?”
“他撒谎!”江宛如尖叫,“他是林芷箬的人,他们合起伙来害我!”
宋璟辞看着她,眼神冰冷:“江宛如,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悔改?”江宛如站起来,指着宋璟辞,“是你!是你偏心那个小贱人!你要是不管她,我怎么会——”
“够了。”永昌侯打断她,声音疲惫,“来人,把她带下去。”
两个婆子上前。
江宛如挣扎:“我不走!我要见林芷箬!我要跟她对质!”
“对质?”老夫人嗤笑,“你配吗?箬丫头被你害得现在还躺在床上,惊吓过度,高热不退,你还想见她?”
江宛如愣住:“她……她装的!”
没人理她。
婆子把她拖了出去。
堂内又安静下来。
老夫人叹了口气:“这事儿,不能拖,越快解决越好。”
永昌侯点头:“母亲说的是,只是……安远侯府那边……”
“安远侯府?”老夫人冷哼,“教出这样的女儿,他们还有脸说话?”
话是这么说,但事情没那么简单。
江宛如毕竟是安远侯嫡女,宫中还有丽妃和五皇子。
真要撕破脸,永昌侯府也得掂量掂量。
“先关着吧。”永昌侯揉揉眉心,“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