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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至正二十四年(公元 1364年)九月。

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碾过黄土官道,五百名全副武装的甲士如铁流般紧随其后,森严阵仗足见马车内人的尊贵身份。

居中一辆朱漆马车尤为醒目,车身以坚实的檀木为骨,车厢四角雕着栩栩如生的蟠龙,龙须飞扬,龙目圆睁,尽显威严。朱红色的车身表面涂着多层大漆,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流淌的赤金。

车厢内,代替朱元璋回乡祭祖的朱标端坐其中,身旁陪同的是朱槿与刘基。

虽行在官道,马车仍颠簸不止。朱槿紧闭双目倚着软垫,强压着胃中翻涌,心中不由确认了:“等日后去了封地,头一件事便是修路!整日这般颠沛,实在遭罪。”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朱标掀起车帘望向天际残阳,忽然转头问道:“刘先生,如今到了何处?”

刘基抚须一礼,苍髯在晚风里轻扬:“世子,前方便是滁城。今夜在此歇脚,明日便可抵达凤阳。”

“滁城么?” 朱标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车辕,“那是不是要拜会一下小明王?”

刘基眸光微闪,拱手道:“礼数上确该如此。只是殿下鞍马劳顿,若想稍作休整......” 话音未落便被打断。

车厢角落的朱槿突然坐直身子,:“大哥,去见见这个小明王吧!” 少年眼中跳动着兴奋的光,仿佛要看穿历史迷雾。

现在这个小明王韩林儿被自己父亲朱元璋挟持,成为其号令军中的傀儡。真的是乱世中 “挟天子以令诸侯” 的经典操作。既需要借韩林儿的旗号凝聚反元力量、吸纳红巾军旧部,又必须防止其成为威胁自身权力的符号。这种 “表面尊崇、实际控制” 的策略,既体现了朱元璋的政治手腕,也暴露了其对权力垄断的强烈欲望。

最重要的是这个小明王韩林儿龙凤十二年(1366 年),朱元璋命廖永忠迎韩林儿回应天(今江苏南京),途中船翻,韩林儿沉入江中。

朱标看着弟弟眼中灼灼的好奇,终于展颜一笑:“既如此,到了滁城便去拜会。只是寻常礼数,莫要失了分寸。”

随后朱标继续垂眸继续翻看手中的《资治通鉴》,书页在指尖沙沙作响。朱槿盯着那本墨色书册,心底暗忖:“老朱果然把大哥当作储君来雕琢,竟连这等被皇室列为禁书的典籍都敢给大哥研读。”

《资治通鉴》这本书可谓是帝王之书,书中总结了大量的政治经验和管理智慧。通过对历史事件和人物的描述与评价,提炼出了许多关于用人、纳谏、决策、治国方略等方面的准则和方法。

察觉到胞弟的目光,朱标将书册递向朱槿,温声道:“二弟可愿一读?你我兄弟间无需顾忌。”

朱槿忙不迭摇头,心中腹诽道:“我可没这胆子!这世道的皇帝哪是常人能做的?过得比前世 996的打工人还苦不堪言。”

他脑海中忽而浮现后世对朱元璋的评说——“星存而出,日入而休”,每日仅睡四五个小时,却要处置万千政务,这般强度下竟能活到七十一岁,当真是天赋异禀。再看大哥朱标,将来怕是也要承袭老朱的勤勉,难免劳心伤身。

“大哥晓得我的性子,最不喜舞文弄墨,看书还是罢了。”朱槿推辞道。朱标闻言轻叹,语带期许:“你我二人乃双生兄弟,来日我若承继大统,还需二弟在旁辅佐。”说罢,目光中隐隐流露出几分忧虑。

马车角落的刘基听罢此言,目光幽幽落在朱槿身上,若有所思地抚了抚长髯。

朱槿则是说道:“大哥,你也知道你弟弟我,从小到大没什么志向,只想过个富家翁,以后多找几个媳妇,生一堆孩子。真不知道咱爹怎么想的,祭祖还要我跟着。” 他故意拉长语调,眼尾微微上挑,一副慵懒随性的模样。

朱标闻言猛地抬起头,墨色的眼眸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二弟!” 话到嘴边又化作一声叹息,他上伸手拍了拍朱槿的肩膀,掌心带着兄长特有的温热,“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天塌下来以后还有父亲和大哥顶着。”

很快车队来到了滁城城外,此时的滁城城外,耿炳文早已率部等候多时。他本驻守长兴(浙江省湖州市),因朱元璋忧心世子安危,特命其前来护卫。

望见城外列队的耿炳文,朱标等人掀开帷幔下车。“耿叔叔,父亲竟派您亲自前来,长兴那边可稳妥?”

“世子殿下放心,长兴固若金汤。相比之下,世子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吴王特命末将前来护卫世子安全。今夜可在宗阳宫安歇,明日一早,末将便护送诸位前往凤阳祭祖。”

入城途中,街道虽显冷清,却不见流民拦路乞食。

朱槿暗自思忖,不知是此地民生安稳,还是耿炳文提前驱散了饥民。从应天至此,沿路所见尸骸枕藉,饿殍横陈于野,无人收敛。朱槿与朱标虽不时施粥救济,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宗阳宫的朱漆大门在暮色中吱呀开启,耿炳文率先踏入,玄色披风扫过阶前青苔。朱标与朱槿紧随其后,鎏金宫灯在廊下明明灭灭,将韩林儿的身影投在雕花屏风上 —— 那是个身形单薄的青年,明黄锦袍穿在身上空落落的,腰间玉带松松垮垮地系着,倒像是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孩童。

“臣朱标,携舍弟朱槿,拜见陛下。” 朱标俯身行大礼,袖口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朱槿跟着弯腰,却在叩首时悄悄抬眼 —— 韩林儿正端坐在紫檀宝座上,指节捏着盏茶盏,指缝间泛着青白。那茶盏是前朝官窑的月白釉,此刻却盛着粗劣的碧螺春,茶叶在水中沉沉浮浮,像极了他此刻的境遇。

“免礼。” 韩林儿的声音沙哑如破锣。他抬眼望向朱标,目光在对方腰间的玉佩上凝固 —— 那是一枚羊脂玉,雕着五爪金龙。

“世子一路辛苦了。” 韩林儿勉强扯动嘴角,却比哭还难看,“令尊... 近来可好?”

“父亲一切安好,托陛下福。”

“父亲常说,陛下乃天命所归,当学唐太宗虚怀纳谏。”

韩林儿盯着杯中茶汤,忽然笑出声来。那笑声先是低哑,继而越来越响,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唐太宗?” 他猛地推开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朱标袖口,“孤倒是想学汉献帝,可叹... 无曹操之忠啊。”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耿炳文手按剑柄上前,却被朱标抬手止住。

“陛下明鉴,父亲对陛下一片忠心。” 朱标掏出手帕,轻轻擦拭韩林儿溅湿的案几,帕角金线绣着的 “明” 字刺得韩林儿眯起眼。

“罢了。” 韩林儿挥挥手,“天色不早了,世子歇息去吧。替孤... 向令尊问好。”

朱标再行一礼,转身带着朱槿离开了。

回到房间,众人用过简餐,因连日舟车劳顿,就早早各自回房歇息。

暮色刚漫过屋檐,朱槿便蹑手蹑脚地叩响朱标房门。推门而入,只见朱标仍就着昏黄烛火读书,烛泪在案几上凝成蜿蜒的白痕。

“大哥,要不要随我出去瞧瞧滁城的夜?看一下真实百姓的生活?”朱槿压低声音,眼底泛起狡黠的光。

这话瞬间勾起朱标的兴致。自小长在应天府高墙内的他,对外面的世界满是好奇,更是十分相信自己的二弟,当即放下手中书本,起身欲走。

朱槿一把拦住他:“大哥,且慢!得先换身衣裳,你这一身太扎眼了。”

朱元璋虽厉行节俭,但他的儿子们的衣饰再朴素,也比寻常百姓华贵许多。

朱标会意,接过朱槿递来的破旧粗麻衣换上。虽说衣衫褴褛,可他身姿挺拔,眉眼间的贵气仍藏不住。

换好衣服后,二人摸黑溜出房门,借着夜色遮掩,巧妙躲开城主府的护卫,悄无声息地潜入街巷。

此时正值战乱,滁城为保平安,早已实行宵禁。街上一片死寂,唯有远处传来零星的梆子声。

好在朱槿耳聪目明,凭着敏锐的感知,带着朱标七拐八绕,成功避开巡逻的士卒,最终在城角一处农户家门前停下脚步。

一路行来,唯有这户农户的窗棂漏出火光的光晕。

朱标虽早知二弟武学根基深厚,却直至今日才真切目睹其身手——只见朱槿轻轻松松托着他翻过城主府高耸的青砖墙,耳力竟能辨清三条街外巡逻士卒的脚步声,避之如行云流水。

“想学么?我教你啊。”朱槿捕捉到兄长眼中的歆羡,压低的声音里藏着雀跃。

他早想传授大哥武艺,无奈朱元璋一心要朱标以文治国,早年虽让周宗教过些骑射基本功,却严令禁止朱槿“带偏”朱标。

朱标面露向往,却苦笑着摇头:“二弟,非是我不想学,实在是《尚书》《春秋》尚未通览,每日还要完成老师们留下繁重的课业......”

话未说完,已被朱槿截断:“等回了应天,我自有办法教大哥习武。”少年眼底闪过狡黠,“大哥只管把心放进肚子里。”

说话间,二人已到农户门前。朱槿叩响柴扉,屋内骤然陷入死寂——火光“噗”地熄灭,唯有夜风卷着枯叶掠过墙根。

他扬声喊道:“我们不是歹人!今日刚进城,实在饿得慌,见您家有灯火,才寻来讨口饭吃,只要给我们兄弟俩点吃食,什么都可以,我愿意给你们一两银子!”说着朱槿从怀中拿出一两碎银子轻轻的敲了一下门。

沉默片刻,房门露出一个缝来,随后立马关上,屋内传来窸窣的低语,似是夫妻在商议。

当时因为战乱,一两银子只能购买一石粮食(约120斤),足够他们吃好久了。

许是听出孩童嗓音,又闻“付钱”二字,木门“吱呀”裂开条缝,微弱的火光中,露出一张瘦骨嶙峋的妇人面孔。

待进门后,火光重新亮起,朱槿才看清屋内景象:土炕上蜷着个五六岁的男童,瘦得眼窝深陷;男人缩在墙角,手中拿着菜刀谨慎着看着兄弟二人——三人皆是皮包骨头,身上的粗布衣裳补丁摞补丁,唯有妇人怀中的陶罐飘出几丝稀粥的香气,在清冷的夜里显得尤为单薄。

朱槿将银两递到男人手中,那粗糙的掌心反复摩挲着银锭,直到确认不是伪造的铅胎,才松开紧攥的菜刀。女人战战兢兢地捧来陶罐,浑浊的粥汤在里头晃出细碎的涟漪。

“咱家里没啥好嚼裹,二位小爷虽穿得破烂,可这眉眼不像寻常百姓,不知二位小爷吃不吃得惯。”男人欲言又止,盯着朱槿胸前若隐若现的玉佩流苏。

朱槿仰头灌了口稀粥,喉结滚动间吞咽下可数的米粒,随即将陶罐推给朱标。长兄接过时,指尖触到罐壁的温度——不过是温吞的残羹,哪像王府里随时能吃上的热汤。

待两人喝完,男人搓着手往门口挪步,显然想尽早打发这对陌生兄弟。

此时朱槿却忽然盯住土墙上悬挂的深褐色肉条,油光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诡异的暗红。“大哥既收了我的银子,怎的藏着荤腥?”他挑眉,故意用市井混混的口吻揶揄。

听到这,女人突然掩面发出呜咽,肩头剧烈颤抖。男人的脸瞬间煞白,冲上前挡住那截肉条,袖口滑落处露出小臂上的牙印状疤痕。“小爷饶命!”他扑通跪下,膝盖磕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不是小人吝啬,实在是……实在是这肉……”

“二两银子,卖不卖?”朱槿逼近半步,袖中暗藏的匕首抵住男人后腰,“否则天亮就去府衙,告你私通乱党——”他刻意拖长尾音,余光瞥见朱标攥紧的拳头已泛起青白。

男人瘫坐在地,眼泪混着灰土往下淌:“那是前日……用我家幺女换的……隔壁家小子先断的气,我家囡囡……”喉结剧烈滚动,后半句噎在嗓子眼里,只剩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朱槿如遭雷劈,只觉胃中翻涌,昨夜在城主府吃的蒸糕突然化作尖锐的碎块,刮擦着食道往上顶。

朱标踉跄半步,扶住剥落墙皮的土坯墙。他曾在《资治通鉴》里读过“易子而食”的记载,只当是史书中的残酷典故,却从未想过会在父亲治下的城池里亲眼见到。

肉条在火光中晃出虚影,他突然想起今早路过的乱葬岗,野狗撕扯着白骨时,远处有个妇人捧着陶碗蹲在一旁,碗里盛的不知是泥土还是剩粥。

“小公子……”女人扯住朱槿的衣角,干枯的手指像鸡爪般蜷曲,“您要是不嫌脏,灶台下还有半块面饼,是囡囡临死前藏的……”

话音未落,朱标已转身冲出门外,夜风吹来他剧烈的干呕声,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寒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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