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要是坦然的坠入深渊时,最美妙的,莫过于深渊最深处藏着的存在之美。”
生活中有一类人最吸引人注意,他们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对他人,一个话题从开始讲到最后,往往都是这类人从头到尾主导着。
所以,他们为什么会讲这么久呢?
是他们懂得多、看得多…还是个人语言表达能力突出?
其实,三者都有可能。
但…这一种对什么都很了解的表达行为,在白景的治疗中一向不会采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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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假装叫“苏格拉底的反讽”——假装无知和假装愿意向他人学习,以便通过随机应变的推理使他人的错误观念显现出来。
在心理治疗方面,来访者和医生如果要继续后面的治疗计划,前提是要建立充分的信赖关系。
而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两件事情,一是把别人的钱放进自己的口袋,二是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
所以他抱有一个基本态度——“我不知道”。
也可以这样理解这四个字(不管你形成了什么样的关于某方面的认识体系,都不要固着在那里。)
有些时候,当你走在悬崖的时候,身份或许会从正常人变成瞎子。
如果医生总是表现得无所不知,就可能会让来访者感到压力和不安,从而影响治疗的效果。
因此,白景更倾向于采用一种温和、引导式的方法,让来访者在地位同等的氛围中逐渐探索自己的内心世界。
……
这次的来访者是一个30岁左右的青年,还没坐到椅子前,白景就发现他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首先引起白景注意的是他独特的走路方式,他的每一步似乎都刻意地踩在砖缝上,仿佛这是一种必须遵循的规则。
而且,他的左手始终放在左边耳朵,他的穿着,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衣服、裤子、鞋子,无一例外。
当男子终于坐下来后,他开始向白景诉说自己的问题。
李山曾经是一名海上船员,由于工作需要经常穿梭于国际路线,因此面临着许多危险和未知的情况。
所以能平安回来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幸运。
他的家人也对他的顺利回来也很高兴。
可有一天,他突然就生病了,他发现自己不能走着通过连水街,但工作的地方偏偏是连水街。
而他发现自己也不能开车去,因为路上会路过一个叫“莲好果”的餐厅,那里有很多蓝色窗户,让他害怕。
不仅是这样,他还发现自己有越来越多的街道他都不敢通过了。
他不喜欢这个样子的自己,所以就来这里寻求办法。
听了发生在李山身上的事,白景若有所思的在纸上写下什么东西,眉头紧锁着。
这个过程里,青年也正凝视着白景正干的事情。
终于,等白景抬起头的时候正好和青年四目相对时,白景就朝着青年露着大门牙笑笑。
咚!
接着他就把自己刚才写的东西直接投进垃圾桶里。
青年:?
没给青年再问的机会,白景直接先入为主问道:“我听说油轮航海在远洋的时候,船上的船员最怕的有阴晴不定的天气、海盗、突发的疾病……”
他顿了一下,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青年,接着说道:“甚至还有可能会出现那种不断摩擦的小团体……”
李山还是一脸的平静,他淡淡道:“是,只是我说了我是幸运儿,除了天时的原因,在人际关系方面,我与每个人都相处得很好,甚至我还救了几条人命。”
“有次一个差不多6米高的风浪打在甲板上,船在东倒西歪的晃着,倾斜超过几十度都有,积厚的云层和发黑的海水涌浪不断朝我接近。”青年开始描绘往日的旧事,
“我那个时候跟几个新船员站在驾驶台上,用害怕已经形容不了那种感觉,那是一种给心灵和视觉上深深的恐惧和压抑。
所以心悬着的是经常有的事情。”
“如果一个人没亲身经历过大海的威力,那那个人是没有发言权那些。”
白景点点头,然后感慨地说:“那我这也算被授课了啊,”他揭开袖子,看着表上的时间,说出自己的计划。
李山紧闭双唇,眉头微皱,大约过了一分半钟,他表示可以接受,但有一个前提条件——不能选择去“莲好果”餐厅。
白景嘴角上扬,一口回绝:“我是你的客人,你要做的就是要让客人开心。”
他接着又说:“你很害怕女性,哪怕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都会为了避免看到女人,而小心翼翼地盯着地面看。”
青年的脸色有些尴尬,他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白景见状,乘胜追击道:“不过既然一起吃晚餐,那你自己也应该有个女伴才对呀。我不清楚什么样的女孩你是喜欢的,所以告诉我,你最不想带什么样的女人出门的呢?”
李山说:“我不喜欢和漂亮的单身女孩出去。”
“哦,这样啊。那么除了这一点之外呢?”
男子继续说:“离婚的漂亮女孩也不行,那比漂亮的单身女孩还要让人感觉难对付。”
白景最后问他:“你理想中的女伴是什么样子的?”
他说:“如果一定要我带位女伴出去,我希望找位至少是年龄很大的女士。”
白景笑了笑,直接拍板道:“那好办,你下星期四的晚上六点来我家,接我和我的女伴以及另一位女士去吃饭。”
男子听了,显得有些犹豫,他说:“我想我办不到。”
白景鼓励他说:“李山,别担心,下星期四的晚上六点来,你一定可以的。相信我,这会是一次很难忘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