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那股拉扯感还在,像有人拿根细线往她识海里钻。姜昭站在高台没动,指尖压住吊坠边缘,冷声传令:“白狐,回阵眼。”
白狐从夜色中跃出,尾巴扫过石阶,右耳有道新鲜划痕。它低鸣一声,姜昭抬手将一滴灵泉点在伤口上,伤口立刻结了层薄痂。
“不是普通的探查。”她闭眼沉入识海,灵泉映出刚才那缕外神识的轨迹——金纹缠绕,带着皇室特有的禁制烙印。“金瞳术?呵,陛下真看得起我。”
她睁开眼,眸底金光一闪而过。“十二个人,分三路,想悄无声息割我脑袋?”她冷笑,“行啊,我这封地缺几个祭阵的血引。”
话音落,她意识一动,识海深处传来风虎的低吼。三只新生灵犬从灵田边站起,通体漆黑,眼泛幽光。她传音过去:“北路三人,归你;东断桥五人,风虎主攻;水源那两个,留活口问话。”
白狐领命窜出,身形在月光下拉出三道残影,直扑北面泥沼阵。刚落地,三名黑衣暗卫正踩着匿息诀潜行,忽见前方出现三只狐狸,当即分头追击。
“上钩了。”姜昭冷笑。
白狐故意放慢脚步,把三人引入泥沼阵边缘。其中一人察觉地面松软,刚要后退,白狐猛然转身,利爪撕开对方喉咙,血喷在泥地上,瞬间被黑水吞没。第二人抽刀劈来,白狐侧身闪避,尾巴一扫,对方脚下泥土塌陷,整个人陷进半截,还没挣扎两下,咽喉已被咬穿。
第三人背靠石崖,破灵弩对准白狐心口。白狐不动,那人手指刚扣上扳机,脚下突然窜出两条灵藤,缠住双腿往上一拽——正是姜昭提前埋下的阵法机关。他悬在半空,惊骇未定,白狐已跃上崖壁,从上方扑下,一口咬断颈动脉。
东断桥那边,风虎早已伏在断口阴影里,爪子抠进石缝,静静等着。五名暗卫会合后正要加速推进,忽觉桥面震动。
“不对!”一人低喝。
话音未落,一道黄影从断桥下暴起,风虎巨爪横扫,直接拍碎两人天灵盖。剩下三人举刀围攻,风虎怒吼,音波震得桥体裂开,半边桥面轰然塌陷,三人跌进坑中。
一名暗卫刚爬出来,风虎尾巴横甩,把他抽回坑底,脊椎当场断裂。另一人想逃,风虎纵身跃下,前爪踩住其胸口,獠牙刺入脖颈,鲜血顺着虎须滴落。
最后一人跪地求饶,风虎却不杀,只用爪子压住他手腕,扭头望向高台方向。
姜昭没看那边,她盯着主阵眼石柱——符钉又开始发烫,说明刚才调动阵法消耗过大。她咬破指尖,一滴精血落在符文上,光芒微闪,温度稍降。
“撑得住。”她喃喃,“再来一波也行。”
这时,西面水源处传来轻微水花声。两名暗卫正往井里倒粉末,忽然背后寒毛竖起。他们转身,只见两只黑犬从草丛中钻出,眼冒绿光。
“畜生!”一人挥刀砍去。
灵犬灵活闪避,其中一只扑上其肩,利齿咬住手臂,另一只趁机夺下毒瓶。两人慌乱间想逃,却被犬群逼到井边。一人失足跌入,惨叫几声便没了动静;另一人被按在地上,嘴里塞了块烂布,动弹不得。
姜昭嘴角微扬:“搞定两个。”
她刚要松口气,吊坠突然剧烈震动。四道黑影已攀上高台石阶,速度快得离谱——七息之内突破外围防线,连风虎都没来得及拦截。
“影龙组?”她眯眼,“终于派点像样的来了。”
为首者单膝跪地,破灵弩对准她房门窗棂,其余三人呈三角阵型包抄。弩弦拉满,箭尖泛着幽蓝毒光。
姜昭没动。
就在那人即将松手的刹那,檐下银光暴起——她的灵鞭早藏在那里,此刻如活蛇般飞出,缠住破灵弩猛地一扯。弩身炸裂,碎片四溅。
“谁给你的胆子,对着我窗户放箭?”她踏出房门,发尾泛起淡蓝光晕,眸中金芒锁定四人命门。
四人齐攻。瞬影步发动,身影交错,刀光如雨。姜昭不退反进,灵鞭在空中划出四道弧线,两具尸体当场绞杀,骨头碎成渣,血洒石阶。
剩下两人还想反抗,她冷笑一声,鞭梢一挑,抽断一人手筋脚筋,另一人刚转身,鞭子绕颈一圈,狠狠一勒——颈椎断裂,当场瘫软。
最后站着的那个满脸是血,膝盖发抖。姜昭走过去,蹲下,抹了抹灵鞭上的血迹。
“回去告诉陛下。”她声音轻得像在聊天,“臣女的封地……很安全。”
那人瞪大眼,还想说什么,姜昭抬手一点,废了他丹田。他修为尽失,瘫坐在地。
“滚吧。”她甩了甩鞭子,“别死在我地界上,晦气。”
那人连滚带爬下了高台。
姜昭站着没动。风虎拖着受伤的左爪走来,在她脚边趴下。白狐也回来了,蹭了蹭她腿,被她顺手喂了颗疗伤丹。
远处天边泛白,第一缕灰光照在她脸上。她低头看了眼主阵眼石柱,符钉还在发烫,但没再升温。
她指尖抚过吊坠,低声说:“下次……”
风卷起她染血的衣角,露出腰间半块青铜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