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了口气,在两女焦急又沉重的注视中,慢慢说出自己的计划:
“不过……我们……可以换个思路!这阵法虽然大,可结构却不复杂!核心就是祭坛上的七个能量节点,它们一起维持着阵眼枢纽的运转!”
“我们可以……先不去动阵眼核心!而是……一个个切断这七个能量节点外围的能量流转线路!”
“这样能让整个阵法结构变得脆弱、失去平衡!等七个节点的外围线路都断了,整个禁制就会变得非常不稳定!压制力也会降到最低!”
“最后……我再集中力量……同时逆转这七个节点!”
“给阵眼核心致命一击!彻底关闭它!”
林峙看向夜魅和凌霜华。
“这样……每一步消耗的灵力虽然也不少,但至少不用一口气拿出我们根本承受不住的庞大灵力!”
“可以……分步来!一点点积累!”
他说完,目光落在两人脸上,等着她们的回话。
凌霜华听完,清冷的脸上浮现一丝思索。
她轻轻点了头:“也只能……这样了。”
这是目前唯一可行,风险相对可控的办法。
夜魅也听懂了,虽然这法子有点慢,但总比干瞪眼强!
她重重一点头:“行!就这么干!”
林峙立在祭坛前,胸口微扩。
他掌心贴上石壁,寒意透骨,丹田里那团蓄积的灵力便悄然流转起来,一点点探向祭坛内里交错的符文阵。
他挑了个靠边的能量节点。灵力化作无形利刃,极尽精微地,开始切割节点外围的能量流线。
这活耗神又耗力。
林峙额头汗珠密布,身子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
嗡!
祭坛某处的符文光泽,骤然暗了一分!
“成了!”
林峙绷紧的身体一松,收回手,脸色发白。
他即刻探查丹田,胸口一滞——半年多的灵力,所剩不到一半了。
并且,因为禁制的压制作用,失去的那部分灵力,根本得不到补充。
几乎同一刻,夜魅和凌霜华身周那股无形重压,的确轻了那么一点点。
虽然不明显,却感觉真切。
“有效!”夜魅声音欣喜,眼睛都发亮了几分,语气急切,“快!接着来!灵力得抓紧恢复!”
她一把拽住林峙,迫不及待地就往旁边的草丛里带。
“夜师姐!”凌霜华开口,嗓音里透着不忍,“林公子刚解开禁制,人也累透了……让他歇歇吧?”
夜魅停下步子,扭头瞧了凌霜华一眼,唇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休息?哪有那功夫!放心,累不死他!”
她转头对林峙眨眨眼:“你躺下!老娘自己动!”
林峙:“……”
他脸上泛起热意,可瞧着夜魅眼里那份急切与期盼,再一琢磨禁制迫在眉睫,也只好认命,顺从地倒在软草上。
凌霜华瞧着这光景,脸颊红得发烫,眼底掠过羞恼,还有一丝无力。
她轻叹一声,扭过头去:“我……我去那边转转……”
说着,她疾步走到远处一块大石后坐下,背影对着两人。
夜幕低垂,星光洒落山谷。
凌霜华坐在冰冷的石头上,远处草丛里传来隐约的喘息和低吟,那声音压抑又绵长,一声声钻进她耳里,搅得她心底翻腾不休。
她竭力想把那些声音和随之而来的景象驱逐出脑海,可它们偏偏像生了根似的,反复纠缠。
圣女的教条,从小被灌输的那些话,此刻不断扎着她的心。
她们的身体是圣主的炉鼎,男女之事是神圣的仪式,是最终的归宿。
这些曾被奉为圭臬的知识,她被教导研习过无数男女合欢秘术,却从未真正体验过其间的滋味。
此时耳畔的缠绵交织,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
林峙和夜魅,他们之间,真是纯粹为了灵力吗?
夜魅的反应,那微弱的喘息,分明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沉溺。
一个念头陡然钻进她脑海,让她浑身一僵:
难道自己也要……也要用这种方式,去“帮助”林峙恢复灵力?
凌风临终前的嘱托,‘叫林峙照顾好自己’,可这‘照顾’,是否也包含了眼前这种……这种令人害臊的境况?
凌霜华的心跳骤然加速,脸颊烫得发疼。
她猛地甩了甩头,想把那些烫人的景象甩出脑子,可一切都徒劳无功,她根本无法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那边的声音总算平息了。
凌霜华犹豫了很久,才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微弱星光下,林峙赤裸着上身,平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想是已睡熟了。
夜魅趴在他身上,衣衫凌乱,呼吸平稳。
眼前这一幕,让凌霜华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何滋味。
她默默地从行囊里拿出一块厚实的兽皮,轻轻地盖在两人身上,遮住了那份春光。
兽皮下交叠的身影,让她心头那股燥热丝毫没有消退。
炉鼎、秘术……
寒渊殿里那些露骨又冰冷的知识,强行灌输进她脑海的画面,此刻一股脑地倒灌回来,冲击着她的感官。
她被教导如何取悦圣主,各种姿势技巧,如何运转功法渡送元阴与修为。
所有这些,都指向一个目标——成为一件完美的工具。
然而,眼前的景象,与那些纸上谈兵的教条截然不同。
男女之事,远非她所学的冰冷仪式,它蕴含着一种她难以捉摸的炽热,让她心神激荡。
林峙灵力匮乏,夜魅师姐正以这种方式相助。
这让她感到羞耻,可心底又隐约觉得,这或许是唯一的法子。
那自己呢?
她体内的元阴尚在。
如果她也……像夜魅师姐那般……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凌霜华的脸颊便烧了起来,滚烫的温度一路蔓延至耳根。
她猛地垂下头,不敢再多看兽皮下那暧昧的轮廓,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不行!太羞人了!
她做不到!身体深处传来一阵抗拒。
可弟弟的嘱托,以及离开这鬼地方的希望,让她喘不过气。
凌霜华只觉前路一片迷茫,她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