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强让赵辰星去洗了把脸,然后去继续处理招聘事宜。
而他则下了楼,带上坐在楼下的阿华向停车场走去。
苏清瑶突然从酒店旋转门后闪出,淡蓝色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起,像一阵清风拦在林天强面前。她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眨了眨眼:“林老板,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林天强脚步一顿,阿华立刻警惕地上前半步,被他抬手拦住。他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娘,嘴角微扬:“苏同学,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好习惯,跟踪更是哦。“
“谁偷听啦!“
苏清瑶没有否认跟踪林天强,马尾辫在阳光下甩出一道弧线,“我是正大光明在阳台看风景,是你们自己说话太大声。“
她突然凑近,栀子花的香气扑面而来,“你们是不是要去查虞教授的事?带上我呗!“
“你把事告诉了我们,我还要去查证,没觉得我们不信任你啊?”林天强逗着小姑娘。
“当然不会,我爸说过,人言不可轻信,行动才见真章。我们本来就不熟,查证我说的话本就应该啊。”苏清瑶大大方方的说道。
停车场的热浪裹挟着汽油味扑面而来,林天强眯起眼打量这个可爱机灵的姑娘。远处皇冠车的漆面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他突然轻笑一声:“好,不怕我是坏人就一起走吧。“
林天强拉开皇冠车的后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苏小姐,请上车。”
苏清瑶眼睛一亮,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蹦上车,裙摆扬起一阵栀子花香。她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笑嘻嘻地说:“林老板,坐这儿呀!”
车子缓缓驶出酒店停车场,苏清瑶趴在车窗边,好奇地打量着街景,马尾辫随着车子的颠簸轻轻晃动。她忽然转过头,眨巴着大眼睛问道:“林老板,你们准备怎么查呀?”
林天强靠在座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似笑非笑:“带你去个很危险的地方,那里能买到很多消息。”
听到这话,苏清瑶不仅没害怕,反而眼神放出了光,兴奋的说道:“好啊!是不是小说里金风细雨楼那种秘密情报组织啊?”
“小朋友,还是少看点武侠小说吧...”林天强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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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入老城区错综复杂的小巷,两侧斑驳的砖墙上爬满青苔,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苏清瑶趴在车窗边,好奇地打量着越来越狭窄的街道:“林老板,这是哪儿啊?“
林天强没有回答,只是对阿华使了个眼色。
三辆车在一家挂着“老舍茶馆“招牌的破旧店铺前停下,门口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正蹲在台阶上抽烟,见到皇冠车上下来几个精干汉子后,立刻警觉地站了起来。
“待会跟紧我。“林天强嘱咐道,然后推门下车。
苏清瑶赶紧跟上,栀子花香在浑浊的空气中格外突兀。她好奇地打量着这家看似普通的茶馆,斑驳的木桌、泛黄的茶壶,角落里甚至还有几个老头在下象棋。但当她注意到柜台后那个满脸横肉脸上还带着刀疤的老板时,不由得往林天强身边靠了靠。
阿华让保镖待在车边,自己跟在了林天强身旁。
老板眯起眼睛,看着林天强这群人的架势,扫了一圈后问到:“这位老板有何贵干啊?您都能开得起皇冠了,我们这应该没什么你需要的东西吧。“
林天强随手扔了一叠大团结在柜台上:“给我间安静的包厢,我想知道点事情。“
老板掂了钱,咧嘴一笑:“二楼最里头,茶马上到。“
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上楼,苏清瑶小声问:“这地方真的能打听到消息?“
“这里黑市,很多市面上不好买的东西都能买到,消息也是一样,姓宋的不是普通人,这里大概率会有相关消息的。“林天强推开包厢门,一股陈年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包厢里只有一张矮桌和几个蒲团,墙上贴着泛黄的年画。
林天强刚坐下,老板就端着茶盘进来,放下三杯浑浊的茶水:“这位老板想打听点什么?“
林天强开口说道:“江洲机械厂副厂长宋建辉,特别是他和他老婆江洲大学教授虞梦秋之间的事。“
老板搓了搓手,露出为难的表情:“这...宋厂长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家里可不一般啊...“
林天强从西装内袋掏出两叠钞票,轻轻放在桌上:“够不够?“
老板眼睛一亮,迅速收起钞票:“您稍等片刻。“
在等待的时候,苏清瑶喝了一口老板端上来的茶,然后立刻吐了出来,一脸震惊,估计是没喝过这种茶叶。
这动作把林天强都逗笑了,说到:“来这里没人喝茶,说不定里面放的都是树叶子。”
“啊?”苏清瑶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
正当林天强还想逗逗小姑娘的时候,茶馆老板走了进来,立刻说道:
“这位宋副厂长,父母都是吃皇粮的,他爸原本是工业厅的副厅长,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被撤职,现在挂个闲职养老呢,他妈是教育厅的一位处长。这位宋厂长日常玩的很花,金屋藏娇,养了不少情人,平常开销极大。”
“那和虞教授相关的消息有哪些呢?”林天强问道。
老板搓了搓手,压低声音道:“虞教授这事儿,道上还真有人知道些内情。她家是书香门第,父母都是高材生,两人都在工业厅里上班。当年宋家使了些手段,逼着虞教授嫁过去的。“
苏清瑶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插嘴:“什么手段?“
老板瞥了眼这个天真的小姑娘,犹豫了一下。林天强又掏出一叠钞票推过去:“说详细点。“
“宋建辉的爹当时是工业厅副厅长,挖了坑让虞教授她爹妈跳了进去,可能夫妻两个都要进监狱了,然后宋家答应帮忙摆平,条件是让虞教授嫁给他儿子。“
林天强眯起眼睛:“那家暴的事呢?“
老板脸色不变:“道上确实有传言说宋厂长喝醉后经常动手,有次在夜来香会所,他亲口跟几个朋友炫耀,说打老婆要讲究技巧,专挑看不见的地方下手...“
苏清瑶猛地捂住嘴,眼圈都红了。林天强脸色阴沉,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有证据吗?“
茶馆老板小声说道:“我特意问过了在夜来香上班的服务员,她们听到过很多次宋建辉这么炫耀了。“
林天强站起身,丢下一叠钞票:“辛苦了,还有,你该换换茶叶了,太难喝了。“
走出茶馆时,苏清瑶拽住林天强的袖子,声音发颤:“林老板,我们一定要帮帮虞教授!“
林天强看着这个正义感爆棚的小姑娘,难得露出温和的表情:“放心,这事我管定了。“
阿华已经发动车子,低声问道:“强哥,直接去夜来香?那地方是曹三的地盘。“
林天强淡然回道:“我又不是去找麻烦,是去照顾他生意的。“
苏清瑶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好奇地问:“曹三是谁啊?“
林天强没有回答,只是帮她拉开车门:“苏同学,接下来的地方不适合你去。我让阿华先送你回家。“
“不行!“苏清瑶倔强摇摇头,“我要一起去!我可以帮忙的!“
林天强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笑了:“你就不怕我们是坏人?“
苏清瑶挺直腰板:“我爸说过,能路见不平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这句话让林天强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好!你既然不怕,那就带你去见见世面,估计你这辈子都没去过这种地方。“
车子驶向江洲最繁华的娱乐区,霓虹灯渐渐亮起,为即将到来的夜晚拉开序幕,林天强望着窗外闪过的街景,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夜来香的霓虹招牌在暮色中格外刺眼,粉红色的灯光将门前街道染上一层暧昧的色彩。苏清瑶下车时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林天强的西装袖口,手指微微发抖。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林天强低头看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苏清瑶深吸一口气,松开他的袖子,反而挺直了腰杆:谁、谁怕了!
林天强轻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带头走了进去,苏清瑶则是整了整衣服,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下意识的跟着林天强走向会所大门。
门口领班看到三辆皇冠车就已经主动迎接了上来,看到为首的林天强后立刻恭敬地弯腰鞠躬:这位老板,欢迎光临。
林天强随手抽出十几张大团结,钞票在霓虹灯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开个最大的VIp包间,把所有姑娘都叫来让我挑。
哎哟,老板您太客气了!
领班接过钱时手指微微发抖,眼睛瞪得溜圆,这厚度抵得上他一个月工资了。他谄媚地弯着腰,却在看到紧跟在林天强身后的苏清瑶时,表情瞬间凝固了。
领班的下巴几乎掉到地上,目光在苏清瑶清纯的学生装扮和林天强之间来回扫视,结结巴巴道:老、老板,这位小姐...我们这儿一般不太适合接待女客...
林天强自然地揽过苏清瑶的肩膀,手指在她肩头轻轻一捏示意她配合。他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怎么,我带自家表妹来见见世面,不行?
表、表妹?
领班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身后的小服务生更是惊得倒退半步,手里的东西都掉了下来。
苏清瑶适时地扬起下巴,学着港片里的千金小姐傲慢地哼了一声:表哥,这儿的服务生怎么这么没规矩?哪来这么多事?还想不想干了!
这一声叫得林天强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领班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扇了自己一耳光:瞧我这眼力见儿!老板您里边请,我这就给您安排888号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