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消耗有点大,这会儿提不上速,后边六七个追他不放松,跑了三百多米王老师开始伸舌头,太特么累人!
“叮铃!”一阵自行车铃铛响起,“先生,需要帮忙不?”
王泽侧过脸看到熟人一下跳到对方后车座上,“赶紧的,累死我了都!”
“好嘞!”岳航用力一蹬,车子加速没一会儿就把追他那几个甩的没了影,这下王泽总算松了口气,感到身上有些酸痛,没好气对着前边卖力骑车的岳老三说道,“你就在旁边看热闹?害得我差点被追上,还有没有点人性?”
岳航也放慢了速度憋着乐回他,“我看你踹的这么过瘾不好意思打扰你兴致,再说你二叔不是葛继民么?公安局长那得多大的官?在这片横趟都没问题!”
王某人开始惆怅,“本来还想送你两瓶酒的,但是这么不上道见死不救,我这心千疮百孔的,算了回去养伤!”
“吱嘎!”自行车一个急刹车,满头汗的王泽一下子撞上岳航后背,这货还左右蹭了蹭,待再抬头时脸上干干净净。
岳航可不关注这个,“要不我回去把那几个也放倒给你出气?打成什么样你说了算!”
王泽叹气,“唉,人家都是二皮脸,你们老岳家都是三层的,送我回分局,最近几天不宜出门!”
“要不我请你吃饭?”
“据我多年观察,你兜里但凡能掏出买五个包子的钱和票,我都信你是个有钱人!”
“这不是客气客气么,你还当真?坐好咱们走着。”
在答应给岳老三两瓶酒后,王泽在分局后门下了车摆手让他滚蛋,背着手回到厨房,还没到午饭时间,小老七翻动大勺炒菜,这会儿有点饿,看了看出锅的米饭和炒好的土豆丝,拿起大碗装了满满一下子,端着盘拌好的芥菜丝坐食堂桌子上开刨。
小鱼纳闷男人今儿个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异于往常,走过来比划:没事吧?
王老师咽下嘴里的饭有些气闷,“我发现老胡就是个瘟神,沾他边没好,以后你提醒我要远离他,最近你男人要爱岗敬业不能出分局,晚上回家还得帮你种地,不容易啊!”
小鱼照着他腰间掐了一下,给了个大卫生球一拧身回了厨房。
看来消耗确实比较大,一大碗饭干了八分饱,想起小园里前两天看到有的西瓜应该熟了能吃,洗了碗筷到那边找了半天还真有,摘回来扔水盆里泡上然后蹲门口抽烟。
中午饭口伍军见他蹲门口发呆,端着饭盒过来靠着墙扒拉饭问他怎么不吃饭?
“没胃口,上午有人威胁我让我等着,有点害怕想搬家,我琢磨哪块风水好换个地儿。”
伍军来了兴趣也蹲下来接着问,“在分局里还有人敢这么干?谁啊?说来听听!”
王老师撇撇嘴,“除了脑袋有四个旋儿的胡大科长还能有谁?”
“因为啥啊?”
“嫂子说他上班不积极,回家睡觉不给力要换户口本,他把责任怪我头上,你说我晚上能站一边给他加油是咋地?”
伍军一口饭喷出老远,咳嗽半天才缓过来,“你去,老胡媳妇百分百同意,我支持你!”
王某人长叹,“男人之耻啊,连个女人都摆不平,活着啥意思!”
伍军敲了敲饭盒,“你是不是没见过老胡媳妇?”
“咋?这还有啥说头在里边?”
伍副局长用筷子指着屋里吃饭的一桌领导层,“看到没?就那几个烂鱼臭虾,老胡媳妇让他们一只手估计都不行!”
“我去,真的假的?那老胡不得幸福死?”这货开始幸灾乐祸。
伍军叹息,“是啊,幸福的要命,这还不算啥,老胡那丈母娘就这么一个姑娘,所以在这边一起过,你是没见到,娘俩追着十几个大老爷们揍,被打的那帮人哭爹喊娘的听着都不落忍,他们那片治安环境最好,小混混地痞啥的都绕道走,那娘俩功不可没!所以说老胡能活到现在很能说明他意志力顽强,看开点原谅他吧,有今天没明天的主,不容易啊!”
王某人感慨,“老胡这辈子生的伟大,活的憋屈啊!”
伍军做贼似的瞅瞅里边凑近他小声嘀咕,“你别说,他还真硬气过一回。”
王泽八卦附体,“快说说!”
“老胡那媳妇有个哥哥和他是战友,解放前牺牲在辽沈,瞅着这一家没人照顾他接了回来,非要娶战友妹妹说是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开始人家怕拖累他没同意,这货想了个损招偷拿着姑娘小衣跟附近的大妈一阵显摆,女方这下不嫁都不成了所以让他得了手!”
“我靠,老胡还真带种!”王泽不由得一阵佩服。
伍军悠然,“是啊,人是娶到了手,结果被那母女俩揍的一个星期没下得了床,这事在他们那片人尽皆知!”
王泽转头瞅瞅食堂里五马张飞吹牛的胡先进,“你别说,老胡还挺乐观!”
伍军点头,“确实,没心没肺的人生活质量都高!小泽,蛇肉好做不?”
“你有?那玩意可不常见。”
伍军解释,“我一亲戚在门头沟那边灵山不远,队里有几个孩子被土球子咬伤,这不组织人清扫了一波抓了不老少,那玩意有剧毒一般人不好处理,药店也用不了那么多,价格很便宜给点钱意思意思就行,我这不是想着蛇肉应该能吃,所以问问你么?”
“我去,那还等个屁,上哪找这好事去?你亲戚家在哪?骑大三轮赶紧的!”想到这玩意王泽有点馋,不停催促伍军。
王老师觉着自己还是不要出门的好,跟唐僧似的到哪都不消停,所以喊过吃过饭的海洋和小二,到褚向前那打了支会拿钱开介绍信证明,伍军说了详细地址,俩人把大三轮踹着火突突出了分局。
张钰,唐均听说后舔了舔嘴唇,那玩意他们吃过味道不错,再说有小犊子手艺加成,明天高低得喝两杯,其他人也是挺期待包括妇女同志们,至于说害怕?想多了,只要能吃的就不存在!
下午胡先进二皮脸又又过来求援,王老师为了让自己同志多活两年表示明天给他安排上,这货才喜笑颜开把老弟一顿夸,至于上午翻脸?那是谁?不认识!
快到下班海洋俩人回来,车斗里两个大麻袋鼓鼓囊塞不停蠕动,王泽让小鱼抱着泡好的西瓜先回去,晚上他就不去小院那边,留下杜飞和小老七,让海洋明天买几只鸡回来,其他人该回家回家。
对于厨师来说收拾这个不要太简单,蛇血不要,蛇皮不能像后世那样处理直接开水烫一撕就可以,这是药材可以卖钱的,拿了个小盆倒了平牛二进去用来泡蛇胆。
找了盆专门接蛇血,不能整的哪都是招苍蝇,拿了木桶装蛇头,这玩意有毒得掩埋。
让小老七戴上手套捂着麻袋口,王泽用烧火钳子往出夹,随后杜飞拿木板按住蛇头一刀了结控血,扒皮,摘胆去内脏,然后扔进装满清水的大盆里。
三人干了快两个小时才弄完,两大盆白嫩“辣条”!一桶蛇头,一盆血让纪小年端到小园里能挖多深挖多深埋了肥地用。
他和杜飞开始清洗,换了四五遍清水,而后切成段焯水捞进大盆放到地上,明天就下锅,一夜也不会坏,将蛇皮装进麻袋,卖钱的事归海洋管,仨人下了斤挂面稀里呼噜吃完才下班。
回到大院见李铮,李钰兄妹提着布兜在外边等着,显然来了有多半天,打开门让俩人进屋。
“小叔,小钰的事麻烦你跟着操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他这是跟建国,高览一个辈分学来的叫法。
王泽打断李铮说话,指着桌上的布兜,“说那个太外道,没有你俩我早就成灰了,东西拿回去,认真工作好好生活就是对我最大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