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灵小小转醒时，刚一睁眼，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一群高阶修士，正围成一圈，像围观什么稀有灵兽似的，对着她指指点点，眼中充满了研究与好奇的光芒。
“啧啧啧，你们看看，这丹田里的主金丹，个头真大啊！”一个拄着蟠龙杖的老者捋着胡须，啧啧称奇，“老夫活了两千余载，翻阅无数典籍，也没见过初成金丹就有这般规模的！”
“别光盯着肚子里那个看呀。”
另一个老妪指着灵小小身边悬浮的那十一颗金丹，“瞧瞧，体外还连接维系着这么多颗金丹，自成体系，循环往复，真真是闻所未闻！老身倒是好奇，若是捏碎她体外一两颗，会对本体产生何等影响？”
“嗯，历史上倒也不是没有人尝试过凝炼多颗金丹。”一位看似最年长，气息也最渊深的老者沉吟道。
“但记载中最多的一个记录，似乎也就才三颗，而且每一颗都比正常的金丹小了一大圈，勉强才能全部纳入体内。像这般……把金丹堂而皇之地练在体外，还维持着稳定能量循环的，确实是头一遭见到。”
“诸位道友，你们的眼光还是太局限于金丹期了。”
一个声音尖细的中年男子摇头晃脑地说，“老朽更好奇她日后如何突破元婴期？光是碎丹成婴那一步，需要何等海量的灵气和冲击力，才能把她丹田里那个巨无霸金丹给撑爆啊？想想都觉得……呃，艰难。”
……
听着这群来历不明，但显然修为高深的老怪物们，用讨论实验素材般的语气对自己评头论足，甚至开始畅想捏碎金丹的后果，灵小小吓得浑身一僵，赶紧重新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开始装死。
“行了，别装死了。”林玄那熟悉而冷淡的声音穿透了她的伪装，“我们该回东联邦了。”
灵小小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得颤颤巍巍地用手撑地，挺着那个堪比怀胎六月的金丹大肚，艰难地翻坐起身。
那十一颗体外金丹也随着她的动作滴溜溜地转动着，环绕在她周围。她这形象，哪有半分典籍中描述的金丹真人飘逸出尘，宝光内敛的模样？
“师……师父。”灵小小哭丧着脸，也顾不上一旁围观的老头老太太们了，带着哭腔向林玄求助，“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这个金丹……变小一点啊？”
她指了指自己硕大的肚子。
一时间，连同林玄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灵小小那奇特的金丹群上，陷入了思考。沉默半晌，众人面面相觑，有的人摇头，有的人蹙眉，有的人在憋笑。
目前……来看好像真没什么稳妥的办法。大家都是头一次见识这种场面，毫无经验可言。
灵小小看着众人为难的表情，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眼圈一红，真的快要急哭了。难道自己真要顶着这么个滑稽的大肚子，熬上几百年直到元婴期？
不，可能自己连元婴期的门槛都迈不过去，就直接卡死在这史无前例的巨丹境了！
“没事儿。”林玄瞥了她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地安慰道，“你往好处想想，至少……以后坐那些公交车的时候，会有很多人主动给你让座。”
灵小小:“……”
我都金丹了！神特么要坐公交车啊！！师父你这安慰不如不说！
“要不……”围观人群中，一个看起来比较敢想敢干的老者试探性地提议，“咱们想办法把她丹田里那个最大的金丹取出来？然后换其他几枚小点的塞进去？反正她存货多，挑几个顺眼的……”
“说实话，老夫觉得不然。”另一个声音反驳道，“那个大点的金丹在体内，虽然看着夸张，但似乎能量循环更为核心稳固。别的不说，单论灵气的总量和恢复速度，我感觉哪怕是元婴中后期修士，恐怕都没法和她比。这未必完全是坏事。”
一时间，这群高阶修士七嘴八舌，什么稀奇古怪的建议都提了出来，有的说用阵法压缩，有的说用丹药化散，有的甚至提议找个体修功法专门强化丹田容量……
但都停留在理论争吵阶段，谁也不敢，也没把握对灵小小这史无前例的状况轻易下手实施。
“你先别急着哭。”林玄按了按眉心，试图理清这混乱的状况，“详细说说，你当时在那个灵气通道里，具体是怎么个情况，才弄出……这么一堆金丹的？”他指了指灵小小那隆起的腹部和周围环绕的金丹。
“我……我当时不是被师父你的化身附身，有了化神的力量嘛，”灵小小抽抽噎噎地回忆道，“后来在那个灵气通道中心，那力量突然就不稳定了，好像要反噬，我身体快撑不住了……我就想着，反正要死了，不如拼一把，看看能不能借助那里浓郁的灵气直接突破到金丹，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就结丹了……”
她顿了顿，脸上也满是困惑和后怕:“可结了丹之后，那金丹根本停不下来，疯狂吸收灵气，变得越来越大，我肚子都快炸了！我没办法，只能拼命把多余的灵气往体外排，结果……结果排出去的灵气，不知道怎么的，就在体外也开始自己凝结，一颗、两颗……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你的意思是。”林玄听完这个描述，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凭着暂时拥有的，极不稳定的化神力量，在一个灵气浓郁到变态的地方，用化神级别的力量去操控灵气聚集，就是为了冲击……金丹境界？！”
“你没疯吧？！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用化神的力量，筑基期的身体底子，去强行冲击金丹境界？！你没当场被撑得爆体而亡，都算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了！！”
“我不到啊……”
灵小小被骂得缩了缩脖子，委屈巴巴地说。
“我寻思着我原本的计划，应该没这么早冲击金丹的，按部就班的话，怎么也得再温养，拓宽几十年的经脉，打好根基才敢尝试……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啊……先别管过程了，师父，真……真没有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