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高维文明的收割计划
楚星河抱着敖昭昭刚走出树林，胸口那枚冰晶印记突然烫得吓人。他脚步一顿，抬头看向天边——刚才那一道数据流的痕迹还没完全消散，像有人在空中划了一笔银线。
“怎么了？”敖昭昭小声问，缩在他怀里不敢乱动。
话音未落，整个世界猛地一震。
天空裂开一道口子，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裂缝，而是画面卡顿般的错位。紧接着，血红色的系统提示框直接覆盖视野：
「检测到高维文明收割程序启动」
字是黑体加粗，还带震动特效，像是谁家电脑中了弹窗广告病毒。
楚星河眉头一跳，立刻把敖昭昭放下，护在身后。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地面轰然亮起一圈幽蓝色的符文阵，纹路复杂得像程序员写疯了的代码，转眼就把两人钉在原地。
“靠，这什么群控技能？”敖昭昭挣扎了一下，发现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前方雪坡上人影一闪，墨轻歌从暗影中冲出，手里匕首寒光一闪，直扑符文核心位置。她动作快如鬼魅，眼看就要斩断阵眼，结果半空中突然炸出一串白色数据流，啪地抽在她手腕上。
匕首脱手飞出，插进雪地。
墨轻歌踉跄后退两步，甩了甩发麻的手：“这不是普通封印……是规则级的东西。”
“规则级？”楚星河冷笑，“听着就像网吧套餐分青铜白银黄金那样唬人。”
他话刚说完，空中数据开始汇聚，慢慢凝成一个人形轮廓。半透明的身体，边缘不断闪烁乱码，像个老旧电视信号不好时的画面。
阿莱克出现了。
他悬浮在半空，双手插在数据长袍的口袋里，嘴角微扬：“你们喝的灵酒，味道不错吧？”
楚星河盯着他：“你终于舍得露脸了？之前老用故障干扰我谈恋爱，搞得我连亲嘴都卡成ppt。”
阿莱克眼皮都没眨：“那叫系统维护。顺便提醒你，亲密行为超过阈值会触发情感溢出警告。”
“所以你是监控行为的管理员？”墨轻歌冷声问，“还是说……我们根本就不是玩家？”
“玩家？”阿莱克笑了，“你们是培养皿。”
空气瞬间安静。
敖昭昭瞪大眼睛：“你说啥？我们是试管里的细菌？”
“更准确地说，”阿莱克抬起手，指尖滑过一道流动的数据条，“你们的生命能量，通过‘灵酒’这类媒介被提取、压缩、打包，最后上传到高维服务器，成为他们的能源储备。”
楚星河眯起眼：“所以这游戏世界，其实是农场？”
“实验场。”阿莱克纠正，“高维文明需要稳定的意识数据流来维持运转。而你们的情绪波动、战斗欲望、社交链接，都是优质燃料。越快乐，产出越高。”
墨轻歌咬牙：“所以我们拼命升级、组队、打副本，其实就是在给外星人发电？”
“聪明。”阿莱克点头，“而且你们还自带内卷功能，不用催就主动肝通宵。”
楚星河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印记，又摸了摸t恤上的字——原本写着“玄不改非”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团模糊墨迹。
他忽然笑了一声：“难怪我运气一直好得离谱。原来不是系统宠我，是你们怕我把服务器玩崩了？”
阿莱克眼神微动：“你知道得太多了。”
话音落下，数条银白色触手从虚空中钻出，像是由代码编织而成的锁链，速度快得看不清轨迹。它们精准缠住楚星河的手脚和腰身，猛地将他提起，悬在半空。
“放开他！”敖昭昭怒吼，拼命挣扎，但符文阵纹丝不动。
墨轻歌也想冲上去，却被另一道数据流逼退，肩头被擦出一道红痕。
阿莱克看着楚星河，语气忽然低了几分：“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特例。”
楚星河晃了晃被绑住的手：“哦？优待劳模？送我个VIp账号？”
“你可以不被收割。”阿莱克说，“保留意识，接入高维网络，成为管理者之一。条件只有一个——切断与团队的情感链接，独自脱离系统。”
风停了。
雪也不下了。
连系统提示音都变得缓慢而冰冷，一字一顿地回荡在耳边。
敖昭昭声音发抖：“哥哥……别信他！”
墨轻歌死死盯着阿莱克：“你们就是靠这种手段分化目标的吧？先挑最弱的下手，再逐个击破。”
阿莱克不答，只是静静看着楚星河。
楚星河垂下眼，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你说我不用被收割？”
“对。”
“那其他人呢？”
“按计划处理。数据归档，意识清零。”
“清零是什么意思？”
“就是彻底删除。”阿莱克说得平静，“不会再有来世，不会有转生任务，不会有复活币。就像关掉一台没人用的旧手机。”
楚星河抬起头，笑了：“所以你现在站在这儿，不是来抓我的，是来招安的？”
“合作更有利。”阿莱克伸出手，“只要你点头，一切照旧。你继续当你的欧皇，她们……也不会立刻消失。”
楚星河看着那只手，没动。
他知道一旦答应，可能真的能活下来。也许还能拿到更高的权限，甚至反过来操控这个系统。
但他也清楚，如果接受了，他就不再是楚星河了。
他会变成另一个阿莱克。
一个冷漠的数据看守者。
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萧雪瞳一边记账一边骂他“欧皇去死”，结果下一秒就被他爆出的传说装备砸中脑袋；想起墨轻歌总趁他睡觉时偷偷摸他的手，被发现还嘴硬说是检查体温；想起敖昭昭第一次喷出龙息时兴奋地原地蹦跶，结果烧焦了自己的尾巴尖……
这些事，都不是系统安排的。
是他们一起活过的证据。
楚星河深吸一口气，对着阿莱克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有个毛病。”
“什么毛病？”
“队友有难，我从来不跑。”
他说完，猛地抬腿踹向最近的一条数据触手。虽然被捆着，力量也不大，但那一脚落地时，胸口的冰晶印记骤然发亮。
嗡——
一声轻鸣响起。
地面符文阵开始出现裂纹。
阿莱克脸色微变：“你做了什么？”
楚星河喘了口气：“没做什么，就是让她们知道，我还站着。”
敖昭昭感觉到束缚松动了一瞬，立刻大喊：“轻歌姐！准备突袭！等我解控就给你加盾！”
墨轻歌握紧匕首残片，眼神凌厉：“等的就是这一刻。”
阿莱克冷哼一声，双手一挥，更多数据触手涌出，像蜘蛛网一样层层叠叠缠上来。他声音带着机械般的冰冷：“既然你选择反抗，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楚星河被勒得呼吸困难，却还在笑：“你管这叫讲情面？刚才那句‘特例’说得还挺温柔，怎么翻脸比充话费还快？”
“闭嘴。”阿莱克指尖凝聚一团旋转的数据风暴，“我会把你拆成最基本的粒子，一点一点回收。”
风暴逼近，寒意刺骨。
就在这时，楚星河胸口的印记猛然爆发出一道蓝光，直冲云霄。
天空中的数据裂隙剧烈扭曲，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强行接入。
远处传来一声清冽的吟唱。
风雪重新开始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