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真是太感谢了！”
果然，当唐卫东看到叶凡如此，感激地握住他的手，这次用力了许多，眼神充满了激动和希望，“老爷子他……这算是闯过一关了吗？”
叶凡抹了把汗，摇摇头，实话实说：“只是暂时缓解了最难受的肠道梗阻和胀痛。离闯过难关还远得很。肝部的转移灶、全身的消耗、还有癌症本身，都是大问题。不过，能吃东西、能排泄，就是好的开始。赶紧让人准备一点流食，参汤熬的米粥最好，要稀一点。老爷子很快会饿。”
“好好！马上准备！”
一位家属立刻跑去隔壁的小厨房吩咐。
“唐将军，我这里有一枚祖上传下来的灵丹，”
这时，叶凡从怀中掏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红木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粒龙眼大小，闪着金光的药丸，刚一打开盒子一股浓郁的香气直接弥漫开来。
“这是一枚九转养生丹，用数十种珍稀药材炼制而成，饭后半小时后可以给唐老服用，可以起到养生保命的功效。”
在场所有人见到这个丹药，顿时都眼睛大亮，即使他们不确定这枚丹药的功效，单看药丸的色相和香气就能确定，这是很了不起的东西。
其实这是叶凡来之前提前炼制好的丹药，专门针对唐老这种身体虚弱的大补之物。
就在这时，外厅的门被敲响了，王秘书的声音传来：“唐将军，几位老专家还是不放心，想再进来看看唐老的情况……”
唐卫东眉头一皱，正要说话，躺在里间病床上、刚刚被护工清理干净、重新戴上氧气面罩的唐老，忽然用虽然虚弱却清晰了许多的声音说道：“让他们……进来。”
唐老竟然能这样清楚地说话了？
唐卫东和家属们又惊又喜。
唐老微微侧头，目光扫过外厅方向，虽然看不到人，但那份久居上位的威严似乎恢复了一丝：“我也……想听听，这些‘稳妥’的专家们，现在……还有什么高见。”
老人的语气平静，却让外间听到这话的王秘书，心里猛地一沉。
王秘书推开门，侧身让几位老专家进来。
他自己则跟在最后，脚步有些迟疑，脸上惯常的严肃刻板，此刻显得有些僵硬。
几位老专家进了外厅，目光第一时间就投向里间病房的方向。
隔着半开的房门，他们看到了让他们难以置信的一幕——
病床上，那位几个小时前还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唐老，此刻虽然依旧消瘦虚弱，但脸上那层死灰之气明显淡去不少，眼睛微微睁开着，眼神不再涣散，甚至正由护工用小勺，一点点地喂着参汤米粥！
唐老竟然在进食？！
那个脾气最急的瘦高个刘专家瞳孔一缩，差点失声叫出来。
他今天早上才亲自给唐老做过检查，腹部硬得像块石头，肠鸣音几乎消失，怎么可能喝得下东西？
头发花白的赵老，也是满脸震惊，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想看得更清楚些。
那位面色红润的赵主任，则紧紧抿着嘴，目光惊疑不定地在唐老和坐在外厅沙发上、正慢条斯理喝茶的叶凡之间来回扫视。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回光返照！
几位中南海专家心里几乎同时冒出这个念头。
晚期重症病人临终前，有时会出现短暂的精神好转、食欲恢复，这是身体最后的挣扎。
他们行医几十年，见过不止一次。
“唐老，您感觉怎么样？”
赵老终究是资格最老的，稳住心神，开口问道，声音尽量放得平和。
唐老咽下一口温热的米粥，似乎恢复了些力气，慢慢转过头，看向外厅这群白大褂。
他的目光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倦意，但扫过王秘书时，微微停顿了一下。
“感觉？”
唐老的声音嘶哑微弱，但每个字都清晰，“比原来……好一点。至少……肚子不那么胀了，也想吃点东西了。”
这话像一记无形的耳光，轻轻扇在几位专家脸上。
赵老脸颊肌肉抽动了一下，刘专家则脸涨得通红。
“唐老，您能好转，我们当然为您高兴。”
赵主任上前一步，语气关切中带着谨慎，“不过，您这突然能进食，还是需要谨慎观察。根据我们之前的全面评估，您的肠道功能已经……”
“已经什么？”
唐老打断她，氧气面罩下传来轻微的呼气声，“已经不行了？所以我就不该吃东西，活活胀死、饿死，才是你们评估里该有的结果，是吗？”
“唐老，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刘专家忍不住抢白，“我们是担心您这是……这是身体的一种应激反应，未必是病情真正好转。盲目进食，万一再次引发更严重的梗阻……”
“更严重的梗阻？”
叶凡这时放下了手里的茶水，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这群专家，“这位老专家，你的意思是，我刚刚帮唐老疏通肠道，缓解痛苦，反而是害了他，会引发更严重的梗阻？你这逻辑，是跟你的医术一起学的？”
“你！”
刘专家被噎得一口气上不来，指着叶凡，“黄口小儿，你懂什么！唐老的病情复杂程度，岂是你能想象的？我们专家组历时多日……”
“历时多日，然后呢？”
叶凡毫不客气地再次打断，目光扫过这群平均年龄超过六七十岁的“权威”，“唐老还是一天比一天痛苦，一天比一天虚弱。这就是你们想象的结果？如果这就是权威的想象，那这权威，不要也罢。”
这话说得太重，也太直接。
连唐卫东都微微蹙眉，心道叶凡有些过火了，但想到父亲刚才顺畅排便、现在又能进食的情景，他忍住了没开口。
叶凡却完全不以为意，反正他也不是混医疗圈的，这时候就是看对方那些老家伙不爽，还不趁机怼两句？
“狂妄！太狂妄了！”
赵老气得手都抖了，他们一直是被所有人吹捧过来的，什么时间受过这种气：“我们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我们做的每一个判断，都是基于严格的医学检查和几十年的临床经验！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外人，用些不知所谓的手段，让病人暂时舒服一点，就敢否定我们整个专家组的努力和判断？你知不知道，你这种鲁莽的行为，可能会掩盖真实的病情，延误真正的治疗时机！”
“真正的治疗时机？”
叶凡嗤笑一声，指了指病房里正在慢慢喝粥的唐老，“让病人能自己吃饭、自己排便，减轻痛苦，这不是治疗？难道像你们那样，守着各种‘稳妥’的评估，看着病人一天天耗尽，才是真正的治疗？赵老先生，您的临床经验，就是教您怎么看着病人走向死亡而束手无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