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养殖场被第一缕阳光染成暖金色,鸡棚里传来此起彼伏的 “咯咯” 声 —— 不再是之前的沉闷嘶哑,而是清亮欢快,像一串被风吹响的铜铃。张场主蹲在雏鸡栏外,手里捧着一只绒毛蓬松的小黄鸡,指尖轻轻蹭过它的背,小鸡啾啾叫着,在他掌心蹭了蹭,一点没有之前的蔫弱。“你看这精气神,” 他抬头对走来的我们笑,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光,“昨天还只有拳头大,今早就敢跟着大鸡跑了,这几天再没蔫掉一只,死亡率总算降下来了!”
小木抱着灵虫笼跑过来,灵虫们的绿光瞬间从笼里飞出来,围着雏鸡栏打转 —— 绿光落在每一只小鸡身上,像撒了层碎星,小鸡们似乎格外喜欢这光,追着绿光跑,栏里顿时热闹起来。“灵虫说小鸡的气‘活’了!” 小木踮着脚,眼睛亮得像晨露,“之前被邪物缠过的气都散干净了,现在吸着地脉气,还有畜灵的温气,长得快着呢,用不了多久就能下蛋了!”
我们跟着张场主往其他棚区走,景象和之前判若两人:鸭棚里的鸭子排着队往水塘走,脚掌拍着水溅起细浪;鹅棚里的大白鹅伸长脖子叫着,声音洪亮;最让人惊喜的是母鸡棚,几只母鸡正蹲在草窝里,听到脚步声,慢悠悠地站起来,窝里竟躺着几枚带着温气的鸡蛋,蛋壳泛着瓷白的光,一看就是健康的好蛋。“这是这周第一批蛋,” 张场主小心翼翼地把鸡蛋捡起来,像捧着稀世的宝贝,“之前母鸡都不下蛋,现在一天能捡十几枚,再这样下去,月底就能给收购商送蛋了!”
苏清月蹲在母鸡棚边,指尖轻轻碰了碰草窝旁的土 —— 土面上泛着淡淡的褐,是之前埋下的脉石碎末透出来的光,“脉石的气还在护着棚子,” 她笑着说,“浊气没再聚起来,畜灵的温气顺着脉石的光散在棚里,母鸡住着舒服,自然愿意下蛋。” 周玄则走到饲料堆旁,之前清理过的地方已经铺上了新的干草,旧农具被搬到院子里晒着,阳光落在农具上,泛着暖烘烘的光,“之前的‘浊聚体’没再冒头,” 他点点头,“你按我们说的,半个月清一次饲料堆,再种上向日葵,以后就不用怕浊气堆积了。”
张场主这时才想起什么,拉着我们往住处走:“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准备了东西!” 没一会儿,他提着两个沉甸甸的布包出来,一个包里装着十几枚刚捡的鸡蛋,蛋壳上还沾着细草;另一个包里裹着一只处理干净的土鸡,鸡皮泛着新鲜的粉,“这鸡蛋是今早刚捡的,带着温气,回去煮着吃最香;这鸡是自家养的,肉质嫩,你们路上炖着吃,补补身子。”
周玄刚要推辞,张场主却按住他的手,语气格外郑重:“你们可别跟我客气,” 他望着棚区里的家禽,眼神里满是感激,“要是没有你们,这养殖场早就垮了,我一家人的指望也没了。这点东西不算什么,是我们的心意,你们要是不收,我心里不安。”
这时,畜灵的淡白色身影从饲料房飘出来 —— 它比之前清晰了许多,胸口的畜脉珠泛着温润的光,不再是之前的虚弱。它的根须轻轻卷起一根晒干的稻草,递到小木面前,稻草上还沾着一点向日葵种子,是张场主昨天刚买的。“畜灵也在送礼物呢!” 小木惊喜地接过稻草,灵虫们的绿光立刻缠上去,与畜灵的气融在一起,“灵虫说畜灵想让我们带着向日葵种子,以后到了其他地方,要是遇到浊气,就能种上,像在养殖场这样,用自然的法子护着土地。”
张场主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又往布包里添了一小袋向日葵种子:“对!这种子你们带着,” 他说,“之前周师傅说向日葵能聚活脉,我特意多买了些,你们路上要是看到有空地,种上几棵,也让更多人知道,不用靠药,靠自然也能护着庄稼、牲口。”
其他工人和村民也围了过来,手里拿着自家做的东西:王大叔拎着一篮刚蒸的玉米饼,说路上能顶饿;李婶抱着一罐腌菜,说炖鸡的时候放一点最香;连村里的小朋友都跑过来,把手里的野草莓往小木兜里塞,说给灵虫 “吃”。大家围着我们,说着笑着,之前的愁云早已散去,只剩下对未来的期待。
我们知道推辞不过,便收下了鸡蛋和向日葵种子,把土鸡还给了张场主:“鸡您留着自己吃,” 周玄认真地说,“我们路上有玉米饼和腌菜就够了,这鸡您留给家里的孩子,补补身子。您的心意我们领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张场主见我们态度坚决,只好把鸡收回去,却又往我们包里塞了几包自己晒的干菜,说路上能凑活吃。
中午,张场主留我们在家吃饭,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玉米饼、炒腌菜,还有一碗刚煮好的鸡蛋,蛋黄泛着橙黄,咬一口满是蛋香。小木一边吃一边和灵虫玩,灵虫的绿光落在鸡蛋上,轻轻晃了晃,像是在说 “好吃”。畜灵的身影飘在窗边,看着我们吃饭,胸口的畜脉珠亮了亮,像是在为我们祝福。
“以前总觉得养牲口要靠药、靠运气,” 张场主喝了口玉米粥,感慨地说,“现在才明白,靠的是懂自然、顺自然。你们教会我的不只是怎么降死亡率,更是怎么跟自然相处,怎么守住这片养殖场,这份情我记一辈子。”
夕阳西下时,我们要继续赶路了。张场主和村民们都站在养殖场门口送别,手里举着向日葵种子,喊着 “路上小心”“记得回来”。畜灵的身影飘在最前面,胸口的畜脉珠泛着淡白的光,像一颗引路的星,跟着我们走了很远。小木趴在车窗上,手里攥着那根沾着向日葵种子的稻草,灵虫们的绿光贴着玻璃,直到养殖场的影子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慢慢缩回笼里。
周玄握着方向盘,目光落在前方的路,“这次养殖场的守护,让我明白‘顺化’才是最好的守护,” 他轻声说,“不是对抗邪物,而是化解它;不是强迫自然,而是顺应它。每一片土地、每一种生命,都有自己的规律,我们要做的,只是帮它们找回规律,让它们好好生长。”
苏清月翻开经卷,在 “浊聚体化解” 的记载旁写下:“场主之谢,非物非利,乃心乃悟;吾辈之守,非名非功,乃道乃仁。顺自然而化邪,依共生而护生,此乃守护之终极,亦为人与自然相处之真义。” 她合上册子,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眼里满是对自然的敬畏。
小木靠在车窗上,手里把玩着向日葵种子,灵虫们的绿光落在种子上,轻轻打转。“灵虫说等我们种出向日葵,” 他轻声说,“畜灵肯定能感觉到,到时候我们再回养殖场,就能看到满院的向日葵,还有好多好多鸡蛋,对不对?”
我们都笑了,点头说 “对”。车窗外的风带着田野的清香,吹在脸上暖暖的。我们知道,这 500 章的守护旅程,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土地等着我们去守护,更多的生命等着我们去陪伴。但只要我们带着 “人与自然共生” 的初心,带着对自然的敬畏,就一定能在每一片土地上,留下温暖的足迹,让 “顺自然、共生长” 的故事,永远延续下去。
月光洒在道路上,像一条温柔的银带,指引着我们前行。车厢里的向日葵种子泛着淡光,鸡蛋的温气还留在布包里,这些来自养殖场的心意,像一团暖火,照亮了我们的旅程,也照亮了我们与自然共生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