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老易今后有人捧灵牌，她心里像扎了根刺，总觉得这种人活该断子绝孙。
妈您轻点声！让一大爷听见还了得？秦淮茹紧张地瞄向窗外。
怕他作甚？贾张氏虽还嘴硬，声气却矮了三分。
眼下易中海正在兴头上，若听见这些闲话，非撕烂这婆子的嘴不可。
秦淮茹眼珠转了转。
原先易中海指着李卫国养老，如今有了亲儿子——
可照他那性子，必定还要笼络着李家，这是给二愣子将来留帮手呢。
让棒梗多跟二愣子玩儿，两个孩子处好了，咱家和一大爷......她笑得眉眼弯弯，算盘珠子都快崩到贾张氏脸上。
婆母与丈夫对视一眼，竟都觉得这主意妙极。
都说阎埠贵精于算计，可秦淮茹的手段才是 ** 不见血。
……
李家灯火未熄。
李卫国和于莉披衣夜话，易中海得子可是捅破天的大事。
说到三更天，两口子刚合眼，婴儿啼哭又惊破夜色。
李卫国困倦地查看尿布，发现孩子是饿了。
于莉忙抱起孩子喂奶，窗棂外已透出蒙蒙青光。
次日清晨，易中海揣着户口本，领着二愣子直奔街道办。
出门时还托李卫国代他向厂里告假。
李卫国进车间就找主任说明情况。
老易师傅今儿请假。
出啥事了？
得了个儿子。
易中海有后了？
是他外甥，小名二愣子。
孩子爹娘都没了，来投奔舅舅......
李卫国与一号车间主任交谈着。
从李卫国的讲述中，车间主任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易中海身为八级钳工，突然请假一天，导致一号车间部分工作被迫推迟。
尽管李卫国钳工技术娴熟，却不愿多管闲事。
替易中海请完假，李卫国便返回特级车间。
阎解成早已到岗。
有了阎解成协助，李卫国的工作轻松不少。
傻柱懒洋洋地清扫街道，突然看见易中海领着二愣子走来。
一上午时间，易中海已为二愣子办好户口手续。
如今，二愣子正式改名易援朝。
喜得贵子，易中海心情愉悦。
为庆祝收养之喜，他决定在四合院摆三桌宴席。
想到傻柱厨艺精湛，易中海便来请他帮厨。
一大爷。
傻柱瞥了眼易中海，目光转向二愣子。
援朝，这是你何叔叔。
易中海介绍道。
何叔叔好。
二愣子乖巧地问候。
这孩子真懂事。
傻柱随口夸赞。
听到夸奖，易中海眉开眼笑。
后天我准备在院里摆三桌。
易中海说明来意。
傻柱立即会意，这是要请他掌勺。
略作思索，傻柱爽快应承下来。
如今他处境艰难，经常食不果腹，帮厨能赚外快正合心意。
至于与易中海的前嫌，傻柱觉得可以既往不咎。
见傻柱痛快答应，易中海满意地点点头。
说罢，易中海便带着二愣子返回四合院。
途中，他特意拐去供销社采买。
正在当班的于莉看见易中海采购食材。
难得阔绰的易中海买了半斤猪骨、一只公鸡和一条鲜鱼。
遇见于莉，易中海寒暄几句。
于莉对二愣子夸赞有加，令易中海愈发欣喜。
回到四合院，易中海让二愣子在院里玩耍。
一大妈见丈夫买了荤腥，并未多言。
老来得子是天大喜事，改善伙食理所应当。
况且二愣子面色青黄，明显营养不良，正需要滋补。
正在门口纳鞋底的贾张氏瞧见易中海提着鱼肉，暗自咒骂。
李卫国顿顿大鱼大肉也就罢了，如今易中海家也吃得这般丰盛，贾张氏妒火中烧。
在她看来，易中海夫妇吃些粗粮足矣，有肉就该接济贾家。
越想越气，贾张氏脸色愈发阴沉。
院儿里别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唯独贾家的光景一天不如一天。
阎家原本也紧巴巴的，可自从李卫国收了阎解成当徒弟，阎家的境况就有了起色。
再加上街坊四邻时常接济，虽说顿顿粗粮，倒也饿不着肚子。
阎家那辆自行车，总算保住了没卖。
贾张氏瞅见二愣子在院里玩耍，连忙喊来小当，让她去和二愣子搭伴儿。
棒梗还没放学，院里有的孩子像阎解放、刘光天都去上学了，但也有些孩子没书念。
这会儿，二愣子正和另外两个孩子玩得起劲。
二愣子手里滚着个铁环，是别的孩子借他玩儿的。
小当凑过去想一起玩，可二愣子压根不搭理她。
一大妈早交代过，别跟贾家的孩子玩儿。
二愣子自顾自滚着铁环，和小当保持着距离。
贾张氏在一旁看得直冒火。
等棒梗放学回来，他把书包往屋里一摔，立马跑去找二愣子。
在二愣子面前，棒梗总觉得自己高他一等——毕竟他生来就是城里人，而二愣子是从乡下搬来的。
可如今二愣子是易中海的儿子，吃穿用度都比棒梗强。
棒梗本以为二愣子会巴不得跟他玩，谁知对方根本不理他。
虽然来四合院没多久，二愣子早听说棒梗不是个省油的灯——独眼龙、瘸半边屁股、缺颗蛋、少根手指头，还进过少管所。
“傻梗，我们不跟你玩！”和二愣子一块儿玩的一个孩子嚷道。
“傻梗”这俩字一出口，棒梗顿时火冒三丈，抡起拳头就扑上去。
可双拳难敌六手，二愣子三人把棒梗揍得毫无招架之力。
棒梗偷鸡摸狗在行，打架却是个软脚虾，随便一个孩子都能收拾他，更别说三个打一个了。
贾张氏见孙子挨打，急得拖着瘸腿往前冲。
等她赶到，二愣子三人早跑没影了。
再看棒梗，灰头土脸，衣服上还印着几个鞋印子。
“我的心肝儿啊，伤着没？”贾张氏一把搂住棒梗，心疼得直掉眼泪。
棒梗冷着脸挣脱她，头也不回地往家跑。
贾张氏越想越气，直奔易中海家 ** 。
易中海正忙着杀鸡，一大妈在收拾鱼。
“易中海！你儿子欺负我家棒梗！”贾张氏扯着嗓子嚷道。
“我家援朝可是老实孩子。
”一大妈头也不抬。
“张氏，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
”易中海沉下脸，手里的刀“咣”地剁在案板上。
即便二愣子欺负了贾梗，易中海夫妇也会偏袒护短。
他们只认亲疏，不分对错。
在易中海两口子眼里，儿子如今比什么都重要。
贾张氏护短，易中海夫妇同样如此。
而在这四合院里，易中海夫妇的人缘与地位远非贾张氏可比。
孩子之间打闹本是常事，可贾张氏却不依不饶。
三个孩子打了贾梗，二愣子是其中之一，贾张氏先找易中海夫妇 ** ，再打算去另外两家闹。
“哼，我看是你家贾梗欺负我家援朝才对！”一大妈沉下脸说道。
“胡说八道！我家贾梗是好孩子！”贾张氏瞪着眼，下一刻却捂住脸上的瘤子喊疼。
见她这副模样，易中海夫妇只觉得活该。
正闹着，秦淮茹下班回来了。
瞧见贾张氏在易家撒泼，秦淮茹顿感头疼，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
“妈，出什么事了？”秦淮茹问道。
贾张氏把事情一说，秦淮茹心里又气又无奈。
贾梗在她心中最重要，如今却被欺负，她自然恼火。
可她也盼着贾梗能跟二愣子交朋友，谁知竟打了起来。
只能说，现实总不如人意。
一大妈转身去找二愣子。
不一会儿，二愣子就来了。
贾张氏一见他就想动手，却被易中海冷冷盯住。
要是她敢打二愣子，易中海夫妇绝不会袖手旁观。
秦淮茹赶忙拉住婆婆。
“援朝，你打了贾梗？”易中海问二愣子。
“爸，这事可不能赖我。
”二愣子回答。
这声“爸”叫得易中海心里一暖。
接着，二愣子解释起来——
他和两个小伙伴正玩着，贾梗凑过来要加入，态度却趾高气扬。
后来有人喊了句“傻梗”，贾梗先动了手。
“这事儿怪不到我家援朝头上。
”
“是狗剩喊的外号，你家贾梗先动手，难道让我家援朝站着挨打？”
“不是我说，你们真该好好管教贾梗了，那孩子越来越没规矩。
”
“再这么下去，他迟早还得进少管所。
”
一大妈一番话说得贾张氏和秦淮茹脸色铁青。
按二愣子的说法，错全在贾梗。
贾张氏亲眼所见，确实是孙子先动手，至于别人喊外号，在她看来不算什么。
“我看，有必要开个全院大会，好好批评一下你家贾梗了。
”易中海淡淡说道。
这话一出，贾张氏和秦淮茹顿时慌了神。
“一大爷，对不住，回去我肯定好好管教棒梗，让他给二愣子赔不是。
”秦淮茹放软了语气。
这事闹开对贾家可没半点好处。
贾张氏心里也明白，憋着火没吱声。
见秦淮茹服了软，易中海也就没再追究。
……
“可气死我了！”贾张氏刚进门就扯着嗓子喊。
秦淮茹绷着脸，她原本盘算着让棒梗和二愣子交好，怎么就成了这样？
此刻她心里也窝着火。
转头看向棒梗，秦淮茹说道：“棒梗，去给二愣子道个歉。
”
“啥？让我给那小子道歉？门儿都没有！”棒梗脸拉得老长。
二愣子打了他，还要他低头？简直笑话！
贾张氏和贾东旭立马跳出来反对。
“那个没爹没娘的野小子打了棒梗，凭啥让棒梗赔不是？”贾张氏气得直拍大腿。
“要道歉也得二愣子来给棒梗道歉！”贾东旭嚷嚷着。
秦淮茹自然不愿儿子受委屈，可这事毕竟是棒梗先动的手。
二愣子又没喊“傻梗”，是别的孩子起哄。
要是棒梗不低头，易中海两口子肯定不依不饶。
可棒梗死活不肯去，贾张氏和贾东旭也坚决反对。
这情形下，秦淮茹的话压根没人听。
这一刻，她只觉得浑身无力。
就算她再精明，也架不住这群拖后腿的。
晚饭时，贾家桌上摆着窝头跟白菜帮子，易中海家却飘来鱼肉香气。
二愣子啃着鸡腿，喝着骨头汤，一大妈正细心给他挑鱼刺。
易中海递过去个白面馒头：“慢点吃。
”
这顿饭是二愣子吃过最香的一顿。
看着外甥狼吞虎咽，易中海两口子满脸欣慰。
越瞧越觉得二愣子的眉眼像自己——到底是亲外甥，随舅。
“援朝该上学了。
”一大妈提醒道。
“我托人安排他去红星小学。
”易中海点点头。
“你可得多费心。
”
“放心吧。
”
听着能上学，二愣子觉得日子有了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