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的电脑屏幕被十个技术系统分割成精密的信息网格,青华区高速公路的三维地图在中央闪烁,三个红色坐标点如同等待爆破的炸药,标注着“疑似埋藏物”的精确位置。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正逐帧解析高启强兄妹的审讯录像,高启兰提及“高晓晨偷开摩托”时,声纹频谱在300赫兹处出现明显波动,与系统存储的“被迫说谎”特征库匹配度91%;而高启强描述“陈书婷约定”时,瞳孔直径始终稳定在4.2毫米——这个数值比他正常状态下大0.5毫米,是刻意控制情绪的典型表现,系统自动标注“可信度58%”。
超高模拟画像技术在屏幕左侧生成动态模型:228案监控中骑手急刹车时,腰椎弯曲角度为47度,左脚落地的支撑力度达63公斤;右侧根据高晓晨少年时期的体检报告还原的骑行姿态,这两项数据分别为47.2度和62.8公斤,偏差值控制在0.5以内。“注意他的膝盖。”李阳放大模型的关节处,红色箭头指向左膝的轻微内扣,“高晓晨的左膝有先天性韧带松弛,这导致他骑车时左脚落地总会比右脚慢0.1秒,与案发现场的刹车痕迹完全吻合。”技术证物扫描系统同步调出摩托车脚踏板的磨损分析,左侧踏板的凹陷深度比右侧深1.2毫米,印证了这一结论。
指导组收到的视频U盘被两个技术证物扫描系统同时拆解。左侧系统提取到文件的元数据,创建时间显示为“2014年2月28日23:17”,与228案发生时间仅差17分钟,且修改记录为空,证明是实时录制;右侧系统将画面角落的电子钟与交通监控的时间戳比对,毫秒级误差内完全同步,排除后期剪辑的可能。当高晓晨被警员带离赛车场时,超动态视力技术捕捉到他下意识拽紧袖口的动作——露出的半片纹身与228案受害者摩托车后座的“火焰图腾”贴纸完全一致,图案的锯齿角度、色彩分布分毫不差,屏幕上跳出“特征匹配度99.3%”的绿色提示。
方宁的汇报材料在右侧屏幕展开,过山峰的档案被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用红框圈出。系统将其指纹库与鱼镖凶器上的模糊印痕进行增强比对,8个特征点完全重合,匹配度达82%;而他右手食指第二关节的老茧,经压力分布分析,形成轨迹与鱼镖发射器的握柄弧度完美咬合。“他的行踪像条毒蛇。”李阳调出追踪之瞳系统的红色路线图,2019年陆寒失踪、2021年王力遇害、2022年谭思言人间蒸发……每次案发后两小时内,过山峰的手机信号都会出现在现场三公里范围内,且账户会收到蒋天旗下“海天货运”的匿名转账,金额从5万到20万不等,时间点精确到分钟。
安欣递来的李响受贿记录被系统接入京海资金网络图谱。纸张纤维中的墨粉成分经光谱分析,与赵立冬办公室打印机的耗材批次完全一致;每笔“受贿款”的到账时间,都与李响向上级提交228案进展报告的时间点相差不超过48小时。“这不是受贿,是绑架。”徐忠的手指重重按在记录上,系统捕捉到他指腹的压力值从0.3N骤增至0.8N,“用李响的家人威胁他闭嘴。”罪恶功能系统突然弹出关联提示:【李响妻子的住院记录显示,2015年曾因“意外摔倒”早产,主治医生是赵立冬的私交】。
黑客技术恢复的邮政系统监控在主屏幕播放,谭思言寄出的17封举报信如石沉大海的全过程被清晰还原。2016年3月至7月,每个周三下午三点,穿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都会从分拣台拿走标有“省纪委”字样的信件,塞进随身的黑色布袋。经超高且更高级技术模拟画像师技术还原,该工作人员的身高178厘米,步频72步\/分钟,左肩因旧伤微沉——这些特征与蒋天的远房表哥完全吻合,其储物柜钥匙串上的貔貅挂件,与赵立冬办公室抽屉里的同款饰品出自同一厂家。
会议室内,青华区高速公路的地质剖面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身临其境功能系统根据土壤电阻率数据,模拟出地下3.7米处的异常区域:不规则圆柱体,直径约1.2米,长度约2.3米,与水泥桶的尺寸高度吻合。“谭思言父亲的手机相册有线索。”李阳放大老人与儿子的合影,背景中施工牌的编号经技术增强,显示为“青华高速K3+720段”,恰好是埋藏点的坐标位置。
当挖掘机械的铲斗刺破路面时,李阳的电脑进入全速运转: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实时接收土壤样本数据,有机物质的腐烂指数显示为“4.7”,与谭思言失踪7年的时间完全匹配;追踪之瞳系统锁定过山峰的手机信号,正以110公里\/小时的速度驶离京海,显然在仓皇逃窜;罪恶功能系统截获赵立冬与蒋天的加密通话,“挖路”“灭口”等关键词被红色字体高亮,通话时长1分17秒,与过山峰的行车路线改变时间点完全重合。
“郑队,请求在高速出口设卡拦截过山峰!”李阳对着麦克风急促喊话,同时将加密信息群发至郑一民、季洁等人的终端。屏幕右下角的罪恶克星功能系统进度条已爬至97%,案发现场字幕技术在底端缓缓滚动:【铁铲即将挖到的,不仅是谭思言的遗体,更是整个京海黑恶势力用权力与鲜血浇筑的根基】。
青华区的雨越下越大,挖掘现场的探照灯在雨幕中撕开一道道光柱。当机械臂将第一个水泥桶吊出地面时,李阳的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立刻捕捉到桶壁的细微刻痕——经与谭思言的笔迹库比对,确认是用指甲刻下的“赵”字,笔画间残留的皮肤组织dNA,与谭父提供的样本完全一致。
安欣站在警戒线外,雨水顺着帽檐滴落,砸在胸前的警号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望着那个被雨水冲刷的水泥桶,仿佛看到了谭思言未曾说出口的呐喊,看到了李响深夜独坐时的叹息,看到了无数被黑暗吞噬的光明。铁铲入土的声音在雨中回荡,像一曲迟到七年的安魂曲,也像一声宣告正义降临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