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书房。
德拉科刚看完斯内普发来的加密报告，关于昨晚食死徒集会的详细内容。
哈利坐在他对面的扶手椅上，手里拿着一杯已经凉了的茶，目光落在窗外花园里绽放的玫瑰丛上。
“埃弗里的儿子。”德拉科放下报告，声音平静，“斯莱特林，成绩中上，平时不算显眼。”
哈利转回头，“他知道多少？”
“只知道他父亲是食死徒，被命令接近我们。不知道具体任务。”德拉科说，“教父会给他一些表面上的帮助，让他能顺利靠近。”
“让他来吧。”哈利说，“正好需要一个人在斯莱特林内部传递我们想要传递的信息。”
德拉科点头，在报告上做了个标记，“其他食死徒子女的名单也在这里。七年级两个个，六年级四个，五年级更多，里面有一些是我们的人。伏地魔想在学校内部建立监控网络。”
“预料之中。”哈利说，“但他低估了我们对斯莱特林的控制。那些孩子可能会听父母的，但他们更怕我们。”
“需要敲打一下吗？”
“暂时不用。”哈利放下茶杯，“让他们自由活动。等开学后，如果有必要，再一次性处理。”
德拉科把报告放到一边，拿起下一份文件——魔法部内部的局势分析，卢修斯让人整理的。
他快速浏览着，偶尔皱一下眉。
哈利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开口:“这个暑假，我们什么都不要做。”
德拉科抬起头，灰眸里带着疑问，“什么意思？”
“针对伏地魔的行动。”哈利说，“除了必要的防御和情报收集，我们主动停止所有针对他的行动。让他行动，让他扩张，让他……暴露。”
德拉科放下文件，身体向前倾，“解释一下。”
哈利站起来，走到窗前，阳光很好，花园里的一切都生机勃勃，与即将到来的风暴形成讽刺的对比。
“魔法界现在处于微妙的平衡。”哈利说，声音平稳，“卢修斯控制了魔法部，斯内普控制了霍格沃茨，我们控制了学生组织和部分家族。伏地魔在暗处积蓄力量，凤凰社在苟延残喘。表面上平静，实际上就像绷紧了弦的弓。”
他转过身，面对德拉科，“但这种平衡不能持久。伏地魔迟早会行动，而且会是大规模的。与其我们主动出击，打草惊蛇，不如让他先动。让他以为我们放松了警惕，让他大胆行动，暴露他的力量、计划。”
德拉科思考着，“风险很大。如果他行动得太成功，可能会重创我们的势力。”
“不会。”哈利摇头，“他有力量，可我们也有。魔法部、霍格沃茨……这些都在我们手里。他可以制造混乱，但无法建立秩序。而混乱……对我们有利。”
“怎么说？”
“人们害怕混乱。”哈利走回椅子坐下，“当魔法界开始真正乱起来，当食死徒公开活动，当袭击频繁发生，当日常生活被打断……人们会渴望秩序，渴望强有力的领导，渴望能带来稳定的人。”
他停顿了一下，让德拉科消化这个思路。
“伏地魔可以提供恐惧，但他提供不了秩序。凤凰社可以提供理想，但他们无法解决问题。而我们……我们可以提供秩序，稳定，还有力量。但前提是，人们必须真正感受到恐惧和混乱，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我们的秩序。”
德拉科的眼中闪过理解的光，“你想让伏地魔先破坏，然后我们重建。”
“是的。”哈利说，“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伏地魔会暴露他所有的力量。他的食死徒，他的国际盟友，他的弱点……一切。我们可以观察，分析，准备，然后在他最自信的时候，一击致命。”
书房里安静了一会儿。
德拉科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那么暑假的具体策略是什么？”他问。
“表面放松，实则观察。”哈利说，“停止所有针对伏地魔的主动行动，包括情报刺探和破坏活动。让斯内普传递一些‘哈利和德拉科忙于私人事务’的信息——订婚的事正好可以作为掩护。”
“伏地魔会信吗？”
“不会全信，但会部分相信。”哈利说，“我们是少年人，有情感，有私生活。订婚是大事，分散注意力是合理的。而且……我们确实在准备订婚，这不是谎言。”
德拉科点了点头，“那么凤凰社那边呢？如果他们趁我们‘放松’的时候行动？”
“他们会的。”哈利说，“穆迪不会坐以待毙。他会尝试反击，但他们的力量太弱，成不了气候，反而可能……帮我们一把。”
“帮我们？”
“他们的行动会加剧混乱。”哈利说，“而且会让伏地魔分心，让他以为凤凰社才是主要威胁。我们躲在幕后，观察两边互相消耗。”
德拉科露出了理解的笑容，“很冷酷的策略。”
“必要的时候，冷酷是美德。”哈利说，“我们不是邓布利多，不需要道德高地。我们需要的是胜利，是彻底的胜利，是战后建立新秩序的主导权。”
“那么具体的执行计划？”
“暑假期间，我们专注于三件事。”哈利竖起手指，“第一，订婚仪式的筹备——这是最好的掩护。第二，巩固现有权力基础，包括魔法部内部的人事安排和家族联盟的强化。第三，情报收集和分析，但不行动。”
德拉科记录下要点，“I.o.的成员呢？”
“让他们去过正常学生该有的暑假。”哈利说，“除了必要的信息收集，不执行任何任务。告诉他们，暑假是休息和准备的时间。开学后会有大动作。”
“赫敏还在霍格沃茨……”
“让她继续研究，但不要参与任何活动。”哈利说。
德拉科写完了最后一条，放下羽毛笔。
“那么就这样定下了。我会通知教父、父亲，还有I.o.的成员。”
“等待风暴来临。”哈利补充。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们详细规划了暑假的各项安排。
德拉科起草了几份加密通信，分别发送给不同的人，内容经过精心措辞，确保即使被截获也不会泄露真实意图。
工作告一段落后，德拉科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有时候我觉得，我们比伏地魔更像黑魔王，这种把人命和混乱当作棋子的态度……”
“区别在于目的。”哈利说，声音很轻，“伏地魔追求的是个人的永生和权力，为此可以摧毁一切。我们追求的是……一个不会因为愚蠢的理想或疯狂的野心而毁灭的世界。手段也许相似，但目的不同。”
“目的正当，手段就可以被原谅？”
“我不知道。”哈利坦诚地说，“但我知道的是，如果我们不这么做，等待魔法界的可能是彻底的毁灭，或者是另一种形式的暴政。至少我们选择的这条路，有结束的时候。胜利之后，我们可以……尝试变得更好。”
德拉科看着他，许久，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选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