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若雪一脸愤怒:“他是怎么敢的,他就不怕父皇怪罪?”
牧天翊捏了捏耳垂,沉思了一下,才开口询问:“他为何要卖军需?”
烈无痕解释道:“据我们调查得知,那斗兽场背后的主人,正是百里锦泓,这次因为阁主的缘故,他一共亏损了一千多万两。
现在斗兽场正在被下注之人围攻,纷纷挤在门口,嚷着要钱。
若是他不及时抽调资金救场,斗兽场将会丧失信誉,最终面临倒闭,这可是他最重要的经济来源,他不得不救。”
“哈,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牧天翊大笑一声:“怪不得他要出售军需,要是早知道斗兽场是他的,我怎么都得再多下三四百万两,老子要让他将东宫都输给我!”
百里若雪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就算他敢输,你敢要?”
“有何不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再说了,历朝历代,你见过有几个皇长子以太子的身份能顺利登基称帝的。”
众人都沉默了,好像真没几个,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现在的百里云鹤,也并不是太子上位,而是发动了正阳门之变,弑兄杀弟上位。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十分在意民间的风评,极力营造自己是天命所归,是明君。
可惜,无论如何做,都洗刷不了他弑兄杀弟上位的事实。
烈无痕嘴角抽了抽,阁主大人果然艺高人胆大,当着公主的面,敢如此妄议朝廷。
“阁主大人,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送上门的肥肉,不吃白不吃,盛京城有没有我们自己开设的钱庄?”
“有,千语钱庄。”
陆婉曦等人一听,脸露诧异之色,千语钱庄,可是大琞朝四大钱庄之一,它不仅不收资金保管费,反而给储户利息,很受老百姓欢迎,嫣然有成为第一大钱庄之势。
看来,牧天翊身上,还有许多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好,通知千语钱庄的掌柜,务必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接收这批军需。”
“是。”
百里若雪好看的眉毛挑了挑,死死盯着牧天翊:“你购买这么多军需干嘛,你,你不会要造反吧?”
牧天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坏笑:“我若真的要造反,你该如何?”
“我,我不知道。”
百里若雪死死捂住耳朵,表示没听见。
牧天翊上前,掰开她的手:“放心,只要你父皇不对我出手,我是不会对他出手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手中无剑和手中有剑不用,是完全两码事。
上元节后,我必须随军出征,曦曦现在大着肚子,不宜长途跋涉,就算能挺住,恐怕陛下也不会放任你们离开,所以,我必需要为你们的安全负责,这样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嗯!”
百里若雪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重重地点了点头:“翊哥哥,我相信你,若真到了生死相搏的一天,我希望你能留我父皇一命。”
“好!”
牧天翊答应了,虽然他一直看不透百里云鹤,总觉得他身上藏着大秘密,但他并不忍心伤害百里若雪,让她难做。
陆婉曦见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招呼众女,回了卧房,独留下傅若颜和烈无痕。
“阁主,你想怎么做,尽管吩咐。”
烈无痕抱拳,意气风发,他可是知道,他面前之人,不仅是个半步人仙境强者,更是大璟朝真正的帝王,就连老阁主,都是她的女人。
这样的人,要武力有武力,要势力有势力,绝对不会是个默默无闻之辈,终有一天,会腾云驾雾,傲啸九天。
自己现在能跟着他打天下,这可是从龙之功,以后拜将封王未必不可能。
“你现在还不宜暴露,继续监视朝廷的一举一动便可。”
“是。”
“傅老,现在漕帮有多少弟兄?”
“帮主,现在漕帮,总共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人,分布在大琞朝各个码头。”
“抽调五千人,以流民、小商贩等的形式,秘密进入盛京城,一来护卫牧王府,二来应对朝廷。”
傅若颜拍了拍胸膛:“帮主放心,此事,我一定干得妥妥当当的,保管人不知鬼不觉。”
“嗯,下去安排吧。”
“是。”
“等等。”
傅若颜和烈无痕正想离开,却又被叫住了:“唐诗诗那边如何了?”
烈无痕自然知道牧天翊的意思:“阁主放心,唐老阁主一切安好,只是苍熊部的反叛时有发生,尚未完全统一。”
“扎巴西呢,他不是领兵去平叛了么?”
“对于调令,他很有抵触情绪,可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再加上现在边关告急,朝廷无暇兼顾,他更有放纵之意。”
“这就是一颗毒瘤,若不趁早清除,恐成祸害。”
“唐老阁主也知道,可惜一直没有好的办法。”
牧天翊捏了捏耳垂,沉思了好一会,才道:“给唐诗诗传令,让她以剿匪不力为由,再将他调回来,到时,我自有办法收拾他。”
“是。”
哈林城,御书房。
泛黄的灯光下,唐诗诗定定地坐在书桌前,批阅着全国各地呈报上来的奏折。
梅兰一脸心疼,给她递了一杯参茶:“皇后娘娘,都四更天了,该休息了,你在这样,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有什么办法,边关告急,苍熊部的余孽还在反抗,本宫想不操心都不行。”
唐诗诗揉了揉眼睛,捏了捏鼻尖:“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又四更天了,不知翊哥哥这会睡了没有,他还好么?”
梅兰见状,赶忙上前,替她捏肩,捶背。
“皇后娘娘,你就别操心了,他身边女子多的是,说不定,现在正不知躺在哪个小狐狸精的肚皮上呢。”
唐诗诗瞪了他一眼:“以后这种话,不许瞎胡说。”
“是。”
梅兰缩了缩脖子,赶忙跪了下来。
自从唐诗诗当了皇后之后,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压,比以前更甚了。
“起来吧,你是跟着本宫一路走来的,牧天翊虽然花心,但却重情重义,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
“是,奴婢明白。”
正在这时,侍卫统领巴图布尔走了进来:“皇后娘娘,风语阁的飞鸽传书。”
唐诗诗大喜:“是不是翊哥哥的,快,快传上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