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发生什么,您定是比老奴更清楚。”
徐妈妈笑的一脸慈祥,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谢蘅。
“我?”
姜棠抬手指着自己,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后退了一步仔细扫了一眼徐妈妈,头偏向谢蘅,“你知道吗?”
“或许吧。”
谢蘅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姜棠,转身走了,暗自苦笑。
她喝的汤里,的确没有什么不好的药物,只是,让人燥热罢了。
还喝了一大碗。
她蓦地转身,就见谢蘅走了,留给她一个难以分辨神情的侧脸,只能看见他走的不急不缓。
“你们两个,把知道都说出来!”
姜棠彻底没了耐心,猜来猜去,根本猜不透这阖府上下发生了什么,还有母亲为何平白无故的送补汤。
“夫人,您自己都不知道了?世子……这里?”
白芷见谢蘅走了,这才壮着胆子指了指脖子。
“牙印,怎么了,我咬的!”
“那不就是了,昨夜夫人醉酒,扯着世子不松手,还是世子将您单手抱回寝屋的,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奴婢就不好说了!”
姜棠听着听着就瞪圆了眼,“你不会是以为……我们圆房了吧?”
怪不得……如此一来,今日奇怪的种种就都说的通了!
饮酒误事还伤名节啊!
姜棠一脸追悔莫及,尴尬的直扶额。
“老奴可是在床榻上看到了血迹,自然是错不了的!”
“……”
姜棠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她咬着牙根,恨不得将昨日喝进肚子的酒全都吐出来!
之前到底是谁跟她说,她醉酒以后话少人怪的!
是崔砚舟!!!
要知道有朝一日,她会跟谢蘅三番五次的耍酒疯,就算打死自己她都不饮酒!
“阖府上下都知道,世子脖子上的牙印是您咬的,侯夫人听说以后别提多开心,还特意让奴婢和徐妈妈去回话了呢!”
姜棠只觉眼前一阵眩晕!
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咬了,光荣吗?还明晃晃的毫不遮掩的出门晃了一整日!
好了, 本就不堪的名声如今又多一条!咬夫君的毒妇!
“你刚刚说血迹?什么血迹?”
姜棠忽地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徐妈妈。
“老奴今日铺床的时候,就见榻上有血迹,那痕迹,老奴看的懂!”
“……”
姜棠脸色难看,对,都看的懂。
半晌,她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就,你们都没想过,那血迹也有可能是谢蘅的!”
“啊?”
白芷和徐妈妈异口同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啊什么啊,我有没有……我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上一世她与季崇礼有名无实,但是不也代表她没见过猪跑,姜棠唇瓣动了动,还想要说些什么,对上徐妈妈和白芷目瞪口呆的面孔,瞬间放弃了。
她摆了摆手,“我去沐浴更衣。”
不等白芷跟上,姜棠手一指,斩钉截铁地阻止道,“别,我只想自己静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棠神清气爽地从浴房里出来,走到桌前拎起茶壶给自己斟了盏凉茶,一饮而尽。
目光不经意落在书案前那抹身影上,忽地呛了口茶,连忙别过头,用帕子掩了唇轻咳两声。
谢蘅在伏在书案前看着什么,被她这么一咳,将手里的书册不动声色塞进怀里,转头看过来。
姜棠掩饰地皱了皱眉,硬邦邦地吐出一句,“你怎么又回来了?”
谢蘅盯着姜棠,眸光微动。眼神里倒是清明了不少,只是这清明里夹杂了些许灼热。
“……不热吗?”
谢蘅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
姜棠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身体的异样,瞬间寒毛耸立,抖着唇,“难不成那汤真有问题?”
谢蘅起身,朝她走来,“不是挺勇的,一口气干了,也不问问是什么汤,就敢往嘴里喝!”
他不说还好,一说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前胸后背都有一团火,在身体各个角落横冲直撞!
姜棠脸色一凛,蓦地抬眼看向谢蘅,“那怎么办?”
谢蘅没做声,姜棠更加不安了,“谢蘅!你说话啊!”
谢蘅垂眸,就见姜棠抵着头,扣在他手腕上的手微微颤抖着,因为用力,青筋都若隐若现。
“张嘴。”
“啊?”
姜棠不明所以,刚想抬头看他,下一瞬,嘴里就多了个圆圆的药丸,来不及品,就被她吞咽了下去。
“这是什么?解药?”
“不是。”
姜棠一愣,顿住。
“是问苏九要的清热解毒的药丸,可平心静气,缓解你的燥热。”
话音既落,姜棠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谢蘅垂眼,盯着她大起大落的神色,露出笑容,“怕成这样?”
“怕的不应该是你吗?燥热的是我,谁吃亏还说不定呢!”
或许是肚子里有救苏九的解药,姜棠说话的底气又有了,说完还不忘戏谑了一回谢蘅。
谁让他明明看穿却不阻止,若非有药,她今日岂不是又多了条不好的名声。
强迫夫君圆房!
光想想,就觉得好癫狂!!
闻言,谢蘅迟疑了片刻,走上前,捏着她的脸颊,就要将药抠出来,“你把药吐了吧,我愿意吃亏!”
姜棠眼底戏谑玩笑消失地无影无踪,整个人连忙挣脱谢蘅的钳制,跳着脚往内室跑。
“吃都吃了,吐是吐不出来一点,天色不早了,慢走不送!”
谢蘅挑眉,嘴角噙着笑,轻描淡写地唤了一声,“姜棠。”
“还有什么事情,明天说。”
姜棠已经飞快地冲向床榻,抱着软软的锦被在榻上滚了一圈,舒服的直眯眼,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还记得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屏风外传来谢蘅清冷的声音。
姜棠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哪一句?”
“什么都往嘴里吃,你怎么就笃定,那药丸有用?”
姜棠唇畔的笑意一僵。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你什么意思?”
这一次,谢蘅径直绕过屏风,走到床榻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没听出来?”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件小事,“我愿意做夫人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