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哼,真是晦气,怎么碰到你了。本宫的三阿哥可是皇上的长子,你的六阿哥才几岁,大字都不识几个,还敢在本宫面前叫嚣?”
夏冬春一甩帕子,毫不留情的嘲笑,
“哈哈哈,皇上疼爱旭儿,以后一定会给他封个亲王,然后潇洒快活、尊贵富裕的过一辈子,这不比三阿哥整天累死累活,还每每被皇上责骂来的强。”
才不是呢,皇位一定是我儿子的。夏冬春心中默默补充。
齐妃听她这意思,好像没有让儿子争夺皇位的心,心里暗自得意,
“皇上看重三阿哥,才每每问询他的功课。不像六阿哥,只能通过讨巧卖乖,来博取皇上欢心。”
夏冬春不禁冷哼,她回头看了一眼下人们,都离得远远的,压低声音提醒,
“听说你和富察贵人关系挺好,那可千万不能让她接触到什么红花、麝香之类伤胎的东西。皇后之前害过我的孩子,难保不会害富察氏的孩子,然后栽赃给你,好借此夺走你的三阿哥。你自己好生思量吧。”
齐妃当然不信她这挑拨离间的话,但她也留了个心眼,没把这些话告诉皇后,
“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挑拨本宫和皇后的关系,好让皇后支持你的六阿哥吗?你做梦,本宫才不会上当。”
夏冬春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但为了不让皇后得逞,她必须耐着性子周旋,
“三阿哥至纯,不管是对温宜还是弘旭,都算不错。因此本宫才不忍他落到皇后手里,最后好心提醒你一句,若皇后要逼你做什么,说是为了三阿哥,不要信她,直接去找皇上。皇上定会为你做主。”
齐妃这种笨蛋一思考,神明就发笑。
她眼珠子滴溜转了两圈,
“你少在这危言耸听,本宫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你哪有这么好心。”
齐妃说完,手里的帕子揪成一团,慌慌张张的走了。
背影充斥着想害人被拆穿的心虚。
夏冬春回宫后,和弘旭一起用了午膳。
傍晚,琥珀慌慌张张的从外头走进来,
“娘娘,谨嫔的龙胎出事了!据说是吃了齐妃送的栗子糕,这会儿皇上皇后和太医都去了。”
夏冬春一把丢下手里的话本子,
“那咱们赶紧过去。孙嬷嬷,你们几个照顾好阿哥。”
延禧宫正殿。
夏冬春来的时候,皇帝、皇后和敬妃都来了,
“参见皇上皇后,臣妾刚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谨嫔的龙胎怎么样了?”
皇帝坐在椅子上,脸色明显不大好看,
“太医正在施救,那栗子糕里加了红花粉末,幸而只吃下一口,孩子应该能保住。”
夏冬春拍了拍心口,
“孩子能保住就是万幸。臣妾当初,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好在有皇上福泽庇佑,最后平安无事。相信谨嫔也可以。”
皇帝点点头,没心情说话。
这时,一个太医从内室出来了,
“回禀皇上,龙胎暂时保住了。只是,以后随时有可能出现意外滑胎的情况,微臣只能尽力医治。谨嫔娘娘也需要卧床修养一段时间。”
皇帝脸更黑了,眉毛拧的能夹死苍蝇,上下嘴皮子一碰,又开始医闹了,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谨嫔和龙胎必须安然无恙。若皇嗣不能平安出生,朕就让你们太医院的人陪葬!”
老太医跪在地上,胡乱的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颤颤巍巍的回答,
“是,微臣遵旨。微臣一定拼尽全力,保住皇嗣。”
皇帝不再看这些人,转身离开了延禧宫。
回到养心殿后,皇帝坐到书桌前,
“苏培盛,你去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嗻。”
另一边,回到景仁宫的皇后,见养心殿迟迟没有旨意传出,便派人叫了齐妃,漏夜前去找她。
皇后坐在罗汉床上,一手搭在矮几上,齐妃则跪在皇后脚下,苦苦哀求,
“皇后娘娘,您一定要救救臣妾。臣妾也是受了您的启发,才对谨嫔出手的。”
皇后这会儿倒是不装慈悲了,疾言厉色的对着李静言呵斥,表情满是阴狠,
“主意是你拿的,人是你害的,本宫愿意拉你一把,是因为本宫慈悲。若是不能,也是你咎由自取。”
李静言刚刚跪直的身体倒下,瘫坐在地,头不自觉的摇动,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翻脸不认人的皇后。
皇后看李静言的心里防线被击溃,越发要趁势追击,露出了她森寒锋利的獠牙,
“你父亲李知府因为受贿,已被先帝流放。从那时候,你就没有能力护着你的儿子了。要不是本宫庇佑,哼~你以为你的三阿哥可以平安无事长大成人吗?本宫每每要你做事,你却做的这么蠢钝愚笨。三阿哥就是有你这样的额娘,才会不受皇上的重视。你自己告诉本宫,凭你的所作所为,你能帮三阿哥继承大统吗?”
齐妃心如枯木般不断摇头,又哭又笑,语气中满含说不出的无奈和悲凉,
“呵呵呵,臣妾是个没用的额娘。”
皇后知道,该到最后再逼一把了,她图穷匕见,
“有你这样的额娘在,三阿哥永远当不了太子!”
李静言失魂落魄的回到长春宫,命奴才们都退下,自己一个人在屋里找出了白绫,绝望的上吊了。
屋外夏冬春安排的人一直不错眼的看着呢,她刚吊上,小太监就冲进去,一把将白绫扯下,把人抱下来,这时候李静言已经晕了过去,翠果随之跑进屋内,大声喊起来,
“快来人呐,娘娘上吊啦!”
这一喊,整个皇宫都惊动了。
请太医的请太医,请皇上的请皇上。
小半个时辰不到,皇上、皇后、太医,包括住得不远的嫔妃们都来了长春宫。
长春宫还是头一次这么热闹。
皇帝一进门,看见太医在施针,便急忙问道,
“齐妃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