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铁生压低声：“我听人说——镇上那户新开粮站的老板想找人入股，也想找人帮忙管账，听说老大你老实能干，想叫你去试试。”
老大一愣。
老二和老三也互相对看。
沈若棠没有动，只问一句：“你怎么知道粮站老板想找我家老大？”
陆铁生笑得勉强：“我就听说……好像粮站想找咱镇子内能干的人……我正好听见你家最近‘要升岗’，我就想着你这边是不是有兴趣……”
沈若棠：“升岗的事你也知道？”
陆铁生：“现在街上都知道了呗……”
沈若棠目光冷了半寸：“谁说的？”
陆铁生像被刺中：“我就随口听说……”
沈若棠：“你听说的东西可真多。”
老三忍不住骂：“你查我们厂里的事，查我们家媳妇的事，现在还来查我们家老大的事，你到底想干嘛？”
陆铁生的笑皮开始崩：“我……我就是看你们沈家最近麻烦多……想帮个忙……”
沈若棠：“帮忙？你今天第一句话是‘秀妍不舒服’，第二句是‘听说老大升不了岗’，第三句是‘粮站找人’，你这里哪一句像帮忙？”
陆铁生彻底说不下去。
沈若棠：“你来，是来套话的。”
陆铁生脸白：“我没有——”
沈若棠：“你来是为了探沈家底子的。谁叫你来的？你说。”
陆铁生：“我没人叫，我自己来的！”
沈若棠直盯着他：“那你为什么半夜不回家睡觉，在我家门口杵着？”
陆铁生彻底慌：“我就是……就是想看看老大心里稳不稳！”
沈若棠：“你凭什么看我儿子稳不稳？”
陆铁生：“我、我……”
老大这下彻底明白，冷声逼问：“你是不是在替人探听我是不是要站队？”
陆铁生眼皮猛跳：“我没说这话，是你自己想的！”
老大往前一步：“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
陆铁生慌：“老大你别乱说！”
沈若棠突然像是看透了什么：“粮站那边，是不是想拉你们陆家去入股？你们陆家想巴结粮站？你想踩着我家老大的风声往上靠？”
陆铁生脖子一缩：“我……我没这个意思。”
沈若棠：“你想走关系你走，你来我们家试探，算怎么回事？”
陆铁生脸涨红：“沈嫂子，你别误会，我真没有害人心……”
沈若棠终于冷笑：“你没有？你今天半夜来一句话不说先摸门闩，那是狗都听得懂的不安好心。”
陆铁生脸煞白：“你……你不能这么说我……”
沈若棠：“我说你都算轻的。如果今天我不开门，你是不是明天就要传‘沈家门夜里有人吵’？”
陆铁生瞪大眼：“我哪敢——”
沈若棠：“你敢。”
老大眼神已经像刀：“妈，他今天要是再不说清楚，我把他按地上问。”
陆铁生吓得腿抖：“我说我说我说！
是我娘让我来的！
她听见外头有人传，说沈家最近‘风不对’，说厂里盯着你家，说老大升不了，说你家媳妇身子不稳……
我娘说，‘沈家要倒了你赶紧踩一脚，好跟粮站那户人家接上话’！”
沈家院子瞬间安静。
老二骂出了声：“陆家这些人疯了？！”
老三气得转圈：“他们想借踩咱家往粮站那边攀？！”
沈若棠不怒，也不笑：“所以你娘让你来探我们家，不是帮，是踩？”
陆铁生急得快哭：“我、我没踩，我没踩！我就是来看看……看看……”
沈若棠：“看看我们家是不是快倒？”
陆铁生哑口。
沈若棠冷道：“我家倒不倒，你陆家管不着。你陆家倒不倒，我一句话就能让巷子里传三天。”
陆铁生吓得脸都绿：“沈嫂子！千万别！”
沈若棠：“今天的事，你回去告诉你娘——
沈家稳得很，
沈家不会倒，
倒的会是嘴碎心坏的人。”
陆铁生抖：“您……您别跟我们计较，我这就回……”
沈若棠却往前一步：“站住。”
陆铁生打哆嗦：“我又咋了……”
沈若棠看向他鞋尖：“你今天来的事，我能不说，但你要保证——
你陆家以后谁再来半夜摸门、探底、乱传一句关于秀妍、老大、沈家三兄弟的风声——
我亲自去你们家坐炕头说三天三夜。”
陆铁生像被吓到魂飞：“沈嫂子，我、我答应！我回去就说！谁都不敢来！”
沈若棠：“滚。”
陆铁生像被放生的鸡，飞一样跑出巷子。
——
院门一关，
老大忍不住骂：“这帮人太缺德了！”
老二：“妈，您刚才那句‘我去你们家坐炕头’……太吓人了！”
老三捂脸：“陆家要是敢再来，他们家祖坟都得抖三抖。”
秀妍靠着炕边，小声问：“沈婶……他们真的……会踩咱家？”
沈若棠：“踩咱家？他们那双腿都抖得站不稳。”
老大坐下：“妈，我现在彻底明白了。
不是厂里要害我们，
不是娘家乱，
整个镇上都有人盯着我们沈家的风向。”
沈若棠点头：“谁强，他们怕谁；谁弱，他们踩谁。
现在他们不确定我们强不强，就想试探。”
老二：“那我们怎么办？”
沈若棠看着他们三个：“你们记住——
我们沈家不能乱，
不能慌，
不能泄底。”
老大握拳：“妈，我们稳得住。”
沈若棠：“稳不稳不靠嘴，
靠你们每一天都站直。
谁来，我们都顶得住。”
老三眼睛亮：“妈，接下来是不是要换我们动？”
沈若棠：“不急。
让他们再跳一跳，
跳够了，我们再出手。”
沈若棠：“你来是为了探沈家底子的。谁叫你来的？你说。”
陆铁生：“我没人叫，我自己来的！”
沈若棠直盯着他：“那你为什么半夜不回家睡觉，在我家门口杵着？”
陆铁生彻底慌：“我就是……就是想看看老大心里稳不稳！”
沈若棠：“你凭什么看我儿子稳不稳？”
陆铁生：“我、我……”
老大这下彻底明白，冷声逼问：“你是不是在替人探听我是不是要站队？”
陆铁生眼皮猛跳：“我没说这话，是你自己想的！”
老大往前一步：“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
陆铁生慌：“老大你别乱说！”
沈若棠突然像是看透了什么：“粮站那边，是不是想拉你们陆家去入股？你们陆家想巴结粮站？你想踩着我家老大的风声往上靠？”
陆铁生脖子一缩：“我……我没这个意思。”
沈若棠：“你想走关系你走，你来我们家试探，算怎么回事？”
陆铁生脸涨红：“沈嫂子，你别误会，我真没有害人心……”
沈若棠终于冷笑：“你没有？你今天半夜来一句话不说先摸门闩，那是狗都听得懂的不安好心。”
陆铁生脸煞白：“你……你不能这么说我……”
沈若棠：“我说你都算轻的。如果今天我不开门，你是不是明天就要传‘沈家门夜里有人吵’？”
陆铁生瞪大眼：“我哪敢——”
沈若棠：“你敢。”
老大眼神已经像刀：“妈，他今天要是再不说清楚，我把他按地上问。”
陆铁生吓得腿抖：“我说我说我说！
是我娘让我来的！
她听见外头有人传，说沈家最近‘风不对’，说厂里盯着你家，说老大升不了，说你家媳妇身子不稳……
我娘说，‘沈家要倒了你赶紧踩一脚，好跟粮站那户人家接上话’！”
沈家院子瞬间安静。
老二骂出了声：“陆家这些人疯了？！”
老三气得转圈：“他们想借踩咱家往粮站那边攀？！”
沈若棠不怒，也不笑：“所以你娘让你来探我们家，不是帮，是踩？”
陆铁生急得快哭：“我、我没踩，我没踩！我就是来看看……看看……”
沈若棠：“看看我们家是不是快倒？”
陆铁生哑口。
沈若棠冷道：“我家倒不倒，你陆家管不着。你陆家倒不倒，我一句话就能让巷子里传三天。”
陆铁生吓得脸都绿：“沈嫂子！千万别！”
沈若棠：“今天的事，你回去告诉你娘——
沈家稳得很，
沈家不会倒，
倒的会是嘴碎心坏的人。”
陆铁生抖：“您……您别跟我们计较，我这就回……”
沈若棠却往前一步：“站住。”
陆铁生打哆嗦：“我又咋了……”
沈若棠看向他鞋尖：“你今天来的事，我能不说，但你要保证——
你陆家以后谁再来半夜摸门、探底、乱传一句关于秀妍、老大、沈家三兄弟的风声——
我亲自去你们家坐炕头说三天三夜。”
陆铁生像被吓到魂飞：“沈嫂子，我、我答应！我回去就说！谁都不敢来！”
沈若棠：“滚。”
陆铁生像被放生的鸡，飞一样跑出巷子。
——
院门一关，
老大忍不住骂：“这帮人太缺德了！”
老二：“妈，您刚才那句‘我去你们家坐炕头’……太吓人了！”
老三捂脸：“陆家要是敢再来，他们家祖坟都得抖三抖。”
秀妍靠着炕边，小声问：“沈婶……他们真的……会踩咱家？”
沈若棠：“踩咱家？他们那双腿都抖得站不稳。”
老大坐下：“妈，我现在彻底明白了。
不是厂里要害我们，
不是娘家乱，
整个镇上都有人盯着我们沈家的风向。”
沈若棠点头：“谁强，他们怕谁；谁弱，他们踩谁。
现在他们不确定我们强不强，就想试探。”
老二：“那我们怎么办？”
沈若棠看着他们三个：“你们记住——
我们沈家不能乱，
不能慌，
不能泄底。”
老大握拳：“妈，我们稳得住。”
沈若棠：“稳不稳不靠嘴，
靠你们每一天都站直。
谁来，我们都顶得住。”
老三眼睛亮：“妈，接下来是不是要换我们动？”
沈若棠：“不急。
让他们再跳一跳，
跳够了，我们再出手。”
老大皱着眉，
老二倒水，
秀妍用手抚着肚子，
沈若棠坐在炕沿，像是在算什么账——不是钱的账，是人的账。
老三闷着头不说话，
突然抬起脸：“妈，我出去一会儿。”
沈若棠没抬头：“干嘛？”
老三吸口气：“听听外头风声去。”
沈若棠点头：“去。”
老大皱眉：“三儿，你小心点。”
老三拍胸：“放心，我不傻。”
可他刚迈出院门三步，
心里那股不踏实就往上冒。
他绕着小巷走一圈，
钻进他们平常混的那条后巷——
那里最容易听见乱七八糟的事儿。
刚到拐角，
就听见有人压着嗓子说话。
“哎，我跟你讲，这胎不能让她顺顺当当地生。”
老三整个人僵住。
另一人嘀咕：“你疯了？这是人命，你敢说这种话？”
“嘘！小声！我不是说真弄，我是说——有人想借这胎做事。”
“谁？贺家？”
老三心口猛地一沉，脚后跟贴墙，耳朵都竖起来。
“还能有别人？这胎一生下来，就是沈家的根。”
“那又咋了？沈家能给他们啥？”
“你傻啊？你不知道现在镇上都传沈家要起了？连粮站的顾老板都去敲他们门。谁要是能把这个胎弄成娘家风向……娘家以后抬头底气都硬！”
“你意思是——贺家想用孩子跟沈家抢人？”
那人轻嗤：“抢人？不是抢人，是借口。
你想啊——
要是秀妍在沈家被气着了，
贺家立马能说‘沈家欺负孕妇’；
要是孩子出生时出点差池，
贺家一句话就能把沈家压死。”
另一人急了：“你能不能说点积德的话！”
“我又没干，我就是听说——贺家有人想这么干。”
老三背脊冷得像浸了冰窖。
那人继续说：“你想想，昨天秀妍肚子绷了一下，他们娘家传得比鞭炮还快，连刘家媳妇都说听见她哭。
贺家这不是添油吗？
就是想把风越传越大。”
“那胎儿的事……他们真敢？”
“敢不敢是另一回事，但他们有人想借胎来压沈家是真的。
只要风往外吹一吹，说沈家压着孕妇，让人害怕——沈家在镇上就臭了。”
另一人倒吸气：“贺家这是疯了吧？沈若棠能放过他们？”
“所以才现在说！如果真动胎，那就是人命案！
他们敢？不敢。
但风声弄大，他们能从道理上踩沈家一脚。
你忘了？他们一直对沈若棠有怨。
这胎越金贵，他们越想利用。”
老三的指甲扣墙硬扣进缝里。
他再忍不住——
一步冲出去。
那两人吓得差点跳起来。
老三盯着他们：“谁说的？你们说的是真的？谁想动我嫂子的肚子？！”
那两人被他的气势镇住，后退两步。
“哎哎哎三儿你别激动，我们就是听说的！”
“对对对，我们没说贺家真要干啥！是有人脑子不正，嘴上乱跑话！”
老三抓住其中一个衣领：“谁？谁的嘴乱？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