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霄乐听了，差点没翻个白眼，心里默念：你这叫关心？你这叫雪上加霜。
吴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也没再说啥。
他原本是想安慰项霄乐几句的，可一聊到现实，俩人全卡壳了——谁不是一身烂摊子？谁又真有本事替谁兜底？
最后，只能各自干笑两声，一句“回头再聊”草草收尾，挂了电话。
项霄乐把手机往桌上一扔，顺手划开微信。
消息刷得跟过年发红包似的，全是问这次的事儿。
他盯着屏幕看了十秒，干脆关了通知。
解释？这时候解释，就跟在火堆上撒盐一样，越描越黑。
不如直接群里发一句：
“这事儿真是倒了血霉，摊上这么一档子。别慌，天不会一直阴着，真相早晚得露脸。你们该咋活咋活，别让他们那些闲话把你整废了。”
底下立马炸了：
“对啊，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损失压到最低。你暂时别露面了，躲两天，等风头过去，清者自清。”
“放心，哥几个挺你到底！那帮孙子压根儿不是人，净干见不得光的事儿！”
“你别扛，有我们在，天塌不下来！”
一条条消息看得项霄乐心里热乎乎的，像有人从背后递了杯热茶。
他知道，这些人不是嘴上说说。
可他也没一个一个回，只在群里发了最后一句：
“最近麻烦你们太多，心领了。情义记着，不一一谢了，等风波过去，我请大家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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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吴晶的电话就没停过。
跑遍了七八家制作公司，全被拒得明明白白。
“不好意思啊，最近档期满了。”
“我们刚和别的团队签约，真抽不开身。你这本子确实好，可惜……”
“兄弟，不是我不帮，真劝你一句：别死磕了。华氏那边都放话了，你还非要硬刚？低头认个错，人家说不定一高兴，就把你捧回去了。”
吴晶听着，心里火气蹭蹭往上冒，可嘴上还得赔笑：“好，我懂，我懂。”
等关上门，他一拳砸在走廊墙上，咬着牙骂：“我爱跟谁合作关你屁事？轮得到你教我做人？”
没人听他骂。
因为从上到下，没人敢接他。
有人说是被华氏高层私下打了招呼——谁敢跟吴晶合作，谁就是跟整个圈子作对。
也有人压根儿没收到命令，但看别人躲，自己也跟着躲。
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那个能一言定人生死的人。
更有人偷偷给华氏那边递话：“吴晶那傻子还在到处碰壁呢，连门都进不去，活该！”
吴晶这几天，像被整个行业封了印。
没人敢约他，没人敢提他，没人敢提“剧本”两个字。
而华氏总部里，气氛跟过年似的。
“哟，听说那吴晶现在出门都被当瘟神？啧啧，活该。”老总翘着二郎腿，手里转着钢笔。
“可不是嘛！您给台阶他不下，非要在刀尖上跳舞，现在摔得满地找牙，多解气。”助理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
“当初多风光啊，嘴皮子一翻，连您都不放眼里。现在好了吧？连条狗都不愿意叼他。”
“这种人就得狠狠踩，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您要不发句话？我这就让人传个信过去，让他跪着来求您？”
老总没说话，只是笑了。
笑得像看一只撞了玻璃窗的苍蝇，怎么扑腾都飞不出去。
他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
“不用。让他自己慢慢熬。最难受的，不是没人理，是明知道有人在看他笑话，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让那小子去捧项霄乐？啧，项霄乐不就是个说相声的吗？和咱们家少爷半斤八两，连个正经演员都算不上，搁这儿装什么大明白，废话一堆。”
一想到这事闹出的娄子，对面几个老江湖就直摇头，心里暗骂：这下可好，被外头的人当笑话看了。
“得了，这事到此为止。没人敢搭理他吴晶，咱们的目的就到了。不过嘛……项霄乐这人，我真挺看得上。”老总慢悠悠地把茶杯搁下，“接下来都给我打起精神，盯紧点。”
自打华家放出话来，谁还敢跟吴晶碰剧本？
这年头，华氏集团老总一句话，比法院传票还管用。
“现在就看他自个儿的造化了。我总不能强按着牛头喝水吧？他要是真对这剧本上心，自己找别的路子去呗。天底下剧本多的是，难不成非他吴晶写的那一套能活命？我不信这个邪。”
儿子好不容易对个本子上心，老总也只能叹气认了。
他知道，这剧本就像一块磁铁，没人能硬掰开吴晶的手。
“要不……咱们直接抄一遍？”管家凑近了，压低声音，“咱早一步开拍，剪辑一改，换人名，换地名，外人哪分得清谁是原版？到时候咱们说谁是原创，谁就是。”
这话听着像歪门邪道，连管家自己都说得有点心虚。
“你觉得我华某人，值得为这破事干这种腌臜事？”老总嗤笑一声，眼皮都没抬，“我是想管教儿子，不是要当土匪。”
他不是没想过动歪脑筋，但他更清楚——这剧本的魂儿，是吴晶刻进去的。换别人来拍？拍出来就是一具空壳子，连看都看不下去。
“那倒也是，不过吴晶能碰到您，算他走运。换别人，早就被人嚼碎了骨头咽了。”
老总只希望这事能翻篇。
真要能自己筹到钱，他一个手指头都不会拦。
可偏偏这时，热搜炸了——
“项霄乐在综艺里调戏新人女团成员！”
视频传得满天飞，评论区都快挤爆了。
一听到这消息，屋子里顿时安静了几秒。
谁都明白，吴晶那小子铁了心要让项霄乐演男主。这节骨眼上，项霄乐出事，简直是往刀口上撞。
老总盯着杯里的茶，没吭声。
“你觉得这事是真的？还是被人算计了？”
他喝了口茶，神态平静，却浑然不知——这一切，是他那宝贝儿子亲手布的局。
“肯定是有人整他。”管家摇摇头，一脸惋惜，“上次的事也是，一环套一环，专挑他这种没背景、没靠山的下狠手。这小子……真够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