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珩环视众人,缓缓开口道:“明日,本王将以‘辅政亲王’身份上朝,总理朝政。上元节后——便祭告上天,举行登基大典,礼部去准备吧,记住,一应从简,不可太过奢靡!”
“哈哈哈……主上总算下定决心,迈上至尊之位了!”丁云楼顿时大笑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尽管李珩尚未正式登基,但裴云行、慕容德等重臣已难抑激动,率先跪倒山呼,其余官员紧随其后,御书房内顿时欢声雷动,气氛达到高潮!
礼部尚书慕容德更是激动得手足无措,连连保证:“主上放心!臣……臣一定联合钦天监、太常寺,将登基大典尽力办得隆重,合乎礼制,彰显天威!”
“哎哎哎,不是刚说了一切从简么?如今用银子的地方多,无需……”。
“主上放心,大不了咱不用国库里的钱,就算臣等凑银子,也得把您的登基大典办的热热闹闹。”司徒破晓笑的脸都红了。
“滚!瞧不起谁呢?本王有那样穷?”李珩故意笑骂道。
“哈哈……”。
裴云行、程墨、林如海、林修等文臣领袖更是不由老泪纵横,他们毕生追求的“明君贤臣、天下大治”的理想,似乎终于要在眼前这位雄主手中实现了。
待众人情绪稍平,李珩令大部分官员散去,各自依令行事,只留下了丞相裴云行和礼部尚书慕容德。
李珩将自己的另一番谋划细细道来——借沈令仪等众妃的自辩檄文,以及伪造的皇帝“秘旨”,彻底将李承昊父子钉在耻辱柱上,不仅洗刷自己“霸占后妃,强索公主”的污名,更要让李承昊彻底身败名裂,威信全无。
慕容德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他是礼部尚书,最重名教礼法,但也最知如何利用这些。他当即慨然道:“主上此计甚妙!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这拟旨之事交给老臣!老臣这就写!”
他毫不客气地走到御案前,铺开皇帝御用素笺,略一思索,便提笔蘸墨,笔走龙蛇。他以假乱真地模仿着李承昊的笔迹和口吻,接连伪造了数道“秘旨”。内容皆是皇帝自承隐疾,为控制李珩,不惜逼迫沈皇后、裴贵妃、前太子妃、晋王妃乃至楚王妃等皇室女眷“牺牲名节”,下嫁李珩,命她们潜伏监视,并伺机毒害李珩及其家小……。
每一道“秘旨”都写得情真意切,又不乏威逼利诱,充斥着皇帝的卑鄙无耻。
一直沉默侍立在李珩身侧的柳含香,不用吩咐,早已悄然退出御书房。片刻后,她捧着一个紫檀木匣返回,里面赫然是刚从昏迷的皇帝身边“取来”的传国玉玺和皇帝私人印信。
慕容德接过印信,深吸一口气,郑重而精准地在那一道道伪造的“秘旨”上,钤上了鲜红的、代表皇帝至高权威的私章印记。
御书房内烛火跳动,映照着那几份即将掀起惊涛骇浪的“铁证”。李珩看着那鲜红的玺印,眼神幽深。舆论的高地,你不去占领,敌人就会占领。如今,攻守之势,将因这几张薄绢,彻底易形。
夜已深沉,皇宫的巍峨轮廓在夜色中显得冰冷而空洞。李珩并未留宿宫中,如今沈令仪、裴雪娆等诸女皆已移居香山别院,这偌大宫禁再无他牵挂之人,留下面对满殿寂寥,哪有回自己经营多年的齐王府来得自在舒坦?虽说柳含香也需在宫中坐镇,今夜无法回府相伴,可王府内自愿留守、未曾随去山上的侍妾仆妇丫鬟亦有不少,足以慰藉这漫漫长夜。
诸如“女先生”冯小青、北静王之妹水云烟、李丽华、原凝香阁掌柜孙月澜,以及自西北俘来的窦美仪、王瑞芬等,皆是各有风情的女子。更不必说谢封侯当初抄没西北世家时,精挑细选进献入府的那些世家美妇,如陇西李家主母杨贵梅、少夫人王绾青、大小姐李玉致、二小姐李玉妗、四小姐李画眉,以及清河崔氏的崔艳秋、沈棠、崔玉影等,无一不是人间绝色,平时或因身份敏感,或因性情矜持,李珩尚未一一亲近,今夜倒是个机会。
回到那熟悉且处处彰显主人权势与审美的齐王府,由留守的贴身小丫鬟茜雪、柳五儿伺候着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疲惫与宫闱带来的沉郁之气。李珩仅着宽松的寝衣,斜倚在铺着厚实锦褥的宽大拔步床上,脑子里不由开始“翻牌子”,琢磨着今夜该召谁来红袖添香,共度良宵。
他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一个个倩影:“女先生”冯小青,才情清冷;北静王之妹、原宫中贞妃水云烟,气质孤高;原凝香阁掌柜孙月澜,妩媚干练;还有窦美仪、王瑞芬……此二女与魏清慧、费珍娥,皆是当初平定西北山陕暴乱时,从李自成、张献忠处俘获的绝色,被李珩当做“战利品”送进府做仆妇的。四人中,尤以窦美仪姿色最盛,身段风流曼妙,眉目含情,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
思绪再转,又飘向另外几位身份特殊、姿容殊丽的女子。
杨贵梅。这位绝色美妇出身弘农杨氏,本是陇西李家当代家主李仕奇的爱妾,后因确实才德兼备、手段了得被李仕奇扶正为第四任正妻主母。她虽无子,却育有一八月大的幼女,名唤李绣荷。按血缘辈分论,李珩的亡母、前隐太子正妃杨念亦是弘农杨氏女,与杨贵梅同宗同族,虽非近族,但要算起来,杨贵梅是称杨念一声姨妈的,李珩自该称她为一声远房表姐。
当年杨贵梅娘家一房更是亲近杨念父母一房,李珩念着这层香火情,又见她孤儿寡母着实可怜,破例嘱咐谢封侯手下留情,将其母女送入京中王府照料,更亲口许诺会助她把李绣荷抚养成人。
然而杨贵梅为保女儿前程无虞,竟自愿表示献身为妾。这份决绝与牺牲,令李珩既感其心,又怜其志,却也因此一直未曾真的碰过她,仿佛那层未捅破的窗户纸,承载着某种微妙的责任与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