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山村回来的第二天,陆时衍就把小花送的面粉小兔子摆在了办公桌最显眼的位置。午休时,他翻着手机里孩子们捏面粉动物的照片,突然一拍桌子:“下次带孩子们去山上寻宝,既能玩又能认识植物。”一旁的陈默刚端起咖啡,吓得手一抖,咖啡洒了半杯:“陆总,寻宝?您是要带孩子们挖宝藏?”
“是认植物、找野果,不是挖宝藏。”陆时衍白了他一眼,点开地图软件,手指在青山村附近的区域划着,“我查了,青山村后山有很多野生的山楂、酸枣,还有不少药用植物,正好让孩子们认识一下,顺便摘点山楂回来做山楂糕。”
为了这次“山野寻宝”,陆时衍做足了准备。他从户外用品店买了十几顶遮阳帽、小背篓,还有一本厚厚的《常见野生植物图鉴》。出发前一天,他还特意拉着陈默去公园“彩排”——辨认公园里的松树、柏树,结果把松树当成了柏树,被陈默偷偷笑话了一路。
周六一早,越野车刚停在青山村小学门口,孩子们就背着小背篓围了上来。小花的背篓上还系着个蝴蝶结,小石头则把陆时衍上次送的糖果放在背篓里,说是要给“宝藏”当零食。陆时衍戴着宽边遮阳帽,手里拿着《植物图鉴》,活像个准备探险的科学家,可刚走两步,帽子就被风吹掉了,引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今天咱们的任务,就是找到三种植物:山楂树、酸枣树,还有蒲公英。”陆时衍捡起帽子,拍了拍上面的土,打开图鉴给孩子们看,“大家记住它们的样子,找到了就告诉陆哥哥。”说着,他把图鉴递给小花,结果小花翻了两页,就指着一张玫瑰花的图片问:“陆哥哥,这个花能吃吗?”陆时衍一愣,才发现自己拿错了图鉴——那本根本不是野生植物图鉴,而是花卉图鉴。
“失误,失误。”陆时衍赶紧从背包里拿出正确的图鉴,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没拿成动物图鉴。这次他亲自翻到山楂树的图片,指着叶子和果实说:“山楂树的叶子是卵形的,果实是红色的,像小灯笼。”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背着小背篓就往山上跑。
后山的路不好走,到处都是碎石和杂草。陆时衍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叮嘱孩子们小心,结果自己没注意脚下,被一根藤蔓绊倒,差点摔进旁边的草丛里。陈默赶紧扶住他,小声说:“陆总,您慢点,别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陆时衍尴尬地咳了两声,装作没事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走了十几分钟,小花突然指着前面的一棵小树喊:“陆哥哥,我找到了!”陆时衍赶紧跑过去,只见小树上结着红色的小果实,叶子圆圆的。他翻开图鉴对比了一下,摇摇头:“这个是野樱桃,不是山楂。不过野樱桃也能吃,就是有点酸。”说着,他摘了一颗放进嘴里,结果酸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孩子们看到他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又走了一会儿,小石头拉了拉陆时衍的衣角,指着路边的一丛植物:“陆哥哥,这个是不是蒲公英?”陆时衍蹲下来,看到植物的叶子呈锯齿状,中间开着黄色的小花,正是蒲公英。“对,这个就是蒲公英!”他高兴地说,“蒲公英的种子成熟后会变成白色的小绒球,一吹就会飞起来。”说着,他摘下一朵蒲公英,轻轻一吹,白色的绒球就随风飘走了,孩子们也学着他的样子,追着绒球跑。
就在大家玩得开心的时候,陆时衍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酸味,他顺着气味往前走,看到前面的山坡上长着几棵小树,树上结满了红色的小果实。“山楂树!”他兴奋地喊了一声,刚要跑过去,就没注意脚下的路,一脚踩进了路边的泥潭里。
泥潭不深,但足够把陆时衍的鞋子和裤腿都弄脏。他低头一看,鞋子上全是黑色的泥巴,裤腿上也溅了不少泥点,活像只刚从泥潭里爬出来的泥猴。“陆哥哥,你怎么掉进泥潭里了?”小花跑过来,指着他的鞋子,笑得直不起腰。其他孩子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陆哥哥,泥潭里有宝藏吗?”
陆时衍哭笑不得,只能慢慢从泥潭里把脚拔出来,结果一用力,鞋子陷得更深了。陈默赶紧走过来,拉了他一把,才把他从泥潭里救出来。“陆总,您这寻宝没找到,倒先成了‘泥猴’。”陈默忍着笑,从背包里拿出湿巾递给陆时衍。陆时衍擦了擦鞋子上的泥,无奈地说:“都别笑了,咱们先摘山楂。”
孩子们这才停止了笑,跟着陆时衍来到山楂树下。山楂树不高,孩子们踮着脚尖就能摘到果实。小花摘了一颗山楂,咬了一口,酸得直吐舌头:“陆哥哥,这个好酸啊!”陆时衍笑着说:“等回去做成山楂糕,就甜了。”说着,他也摘了几颗山楂放进背篓里,结果没注意,被树枝上的刺扎了手,疼得他龇牙咧嘴。
摘完山楂,陆时衍又带着孩子们找酸枣树。酸枣树比山楂树矮一些,果实也更小,呈椭圆形。孩子们摘了不少酸枣,有的放进背篓里,有的直接放进嘴里吃,酸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陆时衍看着孩子们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暖暖的,虽然自己变成了“泥猴”,手还被扎了,但只要孩子们高兴,这些都不算什么。
中午,大家坐在山坡上休息,陆时衍把带来的面包和矿泉水分给孩子们。小花把自己摘的酸枣递给陆时衍:“陆哥哥,这个给你吃,虽然酸,但很好吃。”陆时衍接过酸枣,咬了一口,酸得他直皱眉,但还是笑着说:“真好吃,谢谢你,小花。”
休息的时候,陆时衍突然发现小石头的背篓里除了山楂和酸枣,还有一些奇怪的植物。他走过去一看,只见背篓里放着几株叶子细长的植物,上面还开着紫色的小花。“小石头,这些是什么?”陆时衍问。小石头挠了挠头:“我觉得它们好看,就摘了。”
陆时衍赶紧翻开图鉴,找到了这种植物的图片——是一种有毒的植物,叫做“夹竹桃”。“小石头,这个不能摘,有毒。”陆时衍赶紧把夹竹桃从背篓里拿出来,扔到了旁边的草丛里,“以后看到不认识的植物,不要随便摘,也不要随便吃,知道吗?”小石头点点头:“知道了,陆哥哥。”
下午,陆时衍带着孩子们下山。孩子们的背篓里都装满了山楂和酸枣,有的孩子还把摘到的蒲公英插进了背篓里,看起来像个小花园。陆时衍走在最后面,鞋子上的泥巴已经干了,变成了一块块的,走起路来“咯吱咯吱”响。陈默跟在他旁边,笑着说:“陆总,您这鞋子算是废了,回去得好好洗一洗。”陆时衍无奈地说:“没事,能给孩子们带来快乐,一双鞋子算什么。”
回到小学,陆时衍和孩子们一起把山楂和酸枣倒进盆里,准备清洗。小花和小石头负责挑拣,把坏的果实挑出来,其他孩子则负责清洗。陆时衍也加入了清洗的队伍,结果刚洗了一会儿,就被山楂上的刺扎了手,这次比上午扎得更疼,他忍不住“嘶”了一声。苏念走过来,看到他手上的小伤口,赶紧拿出创可贴给他贴上:“陆老师,你也太不小心了,摘山楂的时候不戴手套。”
陆时衍笑了笑:“戴手套就没手感了,没事,小伤口而已。”说着,他继续清洗山楂,可刚洗了两颗,就又被扎了手。孩子们看到他的样子,都围过来说:“陆哥哥,你别洗了,我们来洗。”陆时衍点点头,站在一旁看着孩子们忙碌,心里满是欣慰。
傍晚,陆时衍和苏念要离开的时候,孩子们都拿着自己摘的山楂和酸枣,塞到他们手里。小花还把一朵蒲公英插进了陆时衍的背包上:“陆哥哥,这个送给你,下次来的时候,要教我们做山楂糕哦。”陆时衍接过山楂和酸枣,摸了摸小花的头:“放心,陆哥哥肯定来。”
车子驶出村子,陆时衍看着背包上的蒲公英,又看了看手里的山楂和酸枣,嘴角忍不住上扬。苏念看着他鞋子上的泥巴,笑着说:“陆总,这次‘山野寻宝’收获不小啊,不仅找到了山楂和酸枣,还收获了一身泥巴。”陆时衍挑了挑眉:“这叫体验生活,你不懂。”说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一颗酸枣,递给苏念:“尝尝,虽然酸,但味道不错。”
苏念接过酸枣,咬了一口,酸得她直皱眉:“这么酸,你也能吃下去?”陆时衍笑着说:“酸中带甜,就像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光,虽然有点小插曲,但很开心。”车子一路往市区开去,陆时衍靠在座椅上,手里拿着酸枣,心里满是期待——下次来青山村,一定要教孩子们做出最好吃的山楂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