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入口近在咫尺,碧云剑却突然震颤示警,当四人组以为终于能完成任务回到未来时,黑暗中传来的冷笑声让所有人血液凝固——他们步步为营的计划,原来早被一人尽收眼底。
张一斌的现代女友林小雨在博物馆参观时,偶然发现一幅明代古画上的人物竟与张一斌神似,心生疑惑。她试图联系张一斌却始终无法接通,隐约感觉男友有事隐瞒。
“前面就是地宫入口!”陈文昌压低声音,手中火把的光芒在狭窄的甬道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罗子建打头阵,手中紧握碧云剑。这柄曾经沉寂多日的古剑此刻正发出微弱的嗡鸣,剑身泛着淡蓝光泽,仿佛感知到即将回归本位。
“小心脚下,”欧阳菲菲提醒道,“这些石阶磨损严重,估计很久没人走过了。”
四人沿着螺旋向下的石阶谨慎前行,越往深处,空气越发潮湿阴冷。张一斌垫后,不时回头察看是否有人跟踪。
“奇怪,东厂的守卫怎么这么少?”罗子建皱眉,“按照吴老二的作风,地宫入口这么重要的地方不该如此松懈。”
陈文昌轻笑一声:“多亏了御厨那锅加了料的佛跳墙,现在大半东厂的人应该还在茅厕排队呢。”
想起那锅用重庆火锅底料特制的“皇家御膳”,四人忍不住相视而笑。然而笑容很快收敛,因为他们知道,距离大报恩寺竣工仅剩四天,若不能在此期限内将碧云剑归还地宫,他们将永远滞留明朝。
碧云剑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发出刺耳的蜂鸣。
“怎么回事?”罗子建险些脱手。
欧阳菲菲脸色骤变:“剑好像在警告我们什么...”
话音刚落,前方黑暗中传来一声冷笑,那熟悉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让四人血液几乎凝固。
“警告?太迟了。”
火把的光芒突然增亮数倍,刺得四人一时睁不开眼。待视力适应后,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个圆形石室,四周站满了手持弓弩的东厂番子。
而站在最前方的,正是那个阴魂不散的身影——东厂千户吴老二。
他抚着修剪整齐的山羊胡,脸上挂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罗大侠,别来无恙?哦,还有陈神医、欧阳姑娘和张工匠,真是齐全。”
罗子建握紧碧云剑,横在胸前:“你怎么会在这里?御厨明明...”
“明明在佛跳墙中下了你们的‘神仙调料’?”吴老二哈哈大笑,“真当东厂都是傻子?从你们用那辣死人的‘仙丹’贿赂王监工开始,本官就注意到你们了。”
他踱步上前,目光锐利如刀:“四个来历不明,言行怪异,却各怀绝技的人,突然对大报恩寺地宫如此感兴趣...本官岂能不好奇?”
陈文昌面色惨白:“所以那些所谓的‘疏忽’和‘漏洞’...”
“都是请君入瓮的诱饵。”吴老二得意地接话,“包括那张‘意外’获得的机关图。不得不说,张工匠的仿制手艺确实了得,几乎以假乱真。”
张一斌咬牙道:“那图纸是假的?”
“半真半假,”吴老二耸肩,“足以让你们找到入口,却不会暴露真正的地宫所在。多亏你们领路,本官才能找到这传说中的琉璃塔地宫。”
欧阳菲菲心下一沉:“你一直在利用我们?”
“互惠互利而已。”吴老二微微欠身,语气讽刺,“若非诸位,我东厂怎能抢先锦衣卫找到这地宫?据说里面不仅藏有佛骨舍利,还有永乐帝下令秘藏的诸多珍宝...”
“我们不是为了宝藏而来。”罗子建打断他。
吴老二眯起眼睛:“那更令人好奇了。不惜性命闯入东厂重重把守的禁地,却不为财宝...这柄剑对你们就如此重要?”
碧云剑在罗子建手中震颤得更厉害了,蓝光忽明忽暗,仿佛在发出某种警示。
吴老二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现象,眼中闪过贪婪:“看来这剑确实非同寻常。交给本官,或可留你们全尸。”
“休想!”罗子建斩钉截铁。
吴老二叹了口气,做了个手势。四周弓弩手立即拉紧弓弦,冰冷的箭镞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那就别怪本官不留情面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文昌突然高举双手:“等等!我们愿意交剑!”
罗子建愕然:“文昌,你...”
陈文昌对他使了个眼色,随后转向吴老二,语气恭顺:“吴大人,剑可以给你,但有些关于此剑的秘密,恐怕只有我们知道。若大人不介意,可否近前一步说话?”
吴老二狐疑地打量他,半晌,谨慎地向前走了几步:“耍什么花招?”
陈文昌神秘地压低声音:“大人可知道,为何此剑会发光震动?”
“为何?”
“因为它感知到了...”陈文昌突然提高音量,“子建,现在!”
罗子建立时会意,猛地将碧云剑往地面石板上重重一顿——剑尖恰好插入一个不起眼的凹槽。原来他早就注意到石室地面上的这个细节,与剑尖形状完美契合。
刹那间,整个石室剧烈震动起来,墙壁上隐藏的机关被触发,数十支弩箭从暗孔中射出——但目标不是四人组,而是东厂番子!
“埋伏!有埋伏!”番子们惊慌失措,纷纷闪避。
混乱中,欧阳菲菲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奋力向火把方向掷去:“闭眼!”
刺眼的强光伴随着爆炸声充斥石室,那是她特制的“闪光粉”——混合了镁粉和火锅底料的奇怪组合。
四人趁机向石室另一端未被封锁的通道冲去。
“追!”吴老二怒吼,一边揉着被强光刺痛的眼睛。
罗子建一边奔跑,一边试图将碧云剑从地板上拔出,却惊觉剑身仿佛被什么力量吸住,纹丝不动。
“不行,剑拔不出来了!”
欧阳菲菲回头瞥见东厂众人已从混乱中恢复,急道:“先保命要紧!”
无奈之下,罗子建只得放手,随三人冲入黑暗的通道。
吴老二赶到剑前,狞笑着握住剑柄:“终究还是落到本官手...”他的笑容突然凝固,因为发现剑同样拔不出来。
“大人,追不追?”一名番子问道。
吴老二面色阴沉地看着四人消失的通道,又看看地上的碧云剑,咬牙道:“一队人留在此处,设法取剑。其余人随我追!他们逃不出地宫。”
四人沿着曲折的通道狂奔,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确认暂时没有追兵才停下喘息。
“剑...碧云剑丢了。”罗子建颓然靠在墙上,满脸绝望,“没有剑,我们怎么回去?”
陈文昌抹去脸上的汗水和灰尘:“怪我,如果不是我提议假装投降...”
“不,你的机智救了我们一命。”欧阳菲菲打断他,“只是没想到那机关...”
一直沉默的张一斌突然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那剑好像是故意引导我们到那个石室的?”
三人看向他。
“什么意思?”罗子建问。
张一斌整理着思绪:“回想一下,从我们得到碧云剑开始,它总是在特定时刻发出光芒或震动,就像...就像在指引方向。刚才在石室,它震动得特别厉害,然后子建把它插入那个凹槽,就触发了机关。”
欧阳菲菲若有所思:“你是说,剑有自己的意识?或者至少,被某种力量操控着?”
“在大报恩寺建成前归还碧云剑,这个信息本身就是剑身上的铭文告诉我们的。”张一斌越说越激动,“但如果这一切都是个圈套呢?如果剑的真正目的不是被归还,而是...被带到那个特定的石室,触发那个机关?”
一阵寒意掠过四人的脊背。
陈文昌喃喃道:“那么,是谁设下这个局?目的又是什么?”
远处传来脚步声和呼喝,东厂的追兵逼近了。
“没时间讨论了,”罗子建直起身,“不管剑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必须夺回它。没有它,我们回不了家。”
“但怎么夺?”欧阳菲菲苦笑,“吴老二现在肯定加派了人手看守。”
张一斌忽然注意到墙壁上的纹路,取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快速拓印:“等等,这些图案...我在地面工坊的旧图纸上见过类似的。”
“什么意思?”
“我想我可能知道另一条通往那个石室的路径。”张一斌眼中重燃希望,“工匠们为了防止被困,通常在建造时会预留密道。如果我没记错,这附近应该有一条直达石室上方的通道。”
罗子建精神一振:“带路!”
四人沿着张一斌发现的狭窄密道匍匐前行,终于在石室上方的一处通风口停下。透过石栅栏,他们清楚地看到下方情景:十余名东厂番子围在碧云剑周围,试图将其拔出,但无一成功。
吴老二已返回石室,面色铁青地看着众人徒劳努力:“废物!一柄剑都拔不出来!”
“大人,此剑仿佛与地面融为一体,纹丝不动啊。”一名番子委屈道。
吴老二烦躁地挥手:“那就撬开石板!无论如何,必须在锦衣卫察觉前将剑带走。”
通风口处,欧阳菲菲悄声分析:“如果他们真的撬动石板,可能会损坏机关,甚至毁了剑。”
“那我们更得抓紧了。”罗子建观察着下方守卫的分布,“我数了,一共十三人,包括吴老二。我们趁其不备突袭,或有胜算。”
陈文昌苦笑:“十三对四?而且下面空间开阔,无法像刚才那样用闪光粉突袭。”
张一斌却若有所思:“或许...我们不必亲自下去。”
他指着石室顶部结构:“看这些支撑梁,如果我能松动那根主梁,或许可以引发局部坍塌,制造混乱,然后我们趁乱下去取剑。”
“太冒险了!”欧阳菲菲反对,“万一整个地宫塌陷怎么办?”
“相信我,我研究过琉璃塔的结构力学。”张一斌语气坚定,“这只是个小型坍塌,足够制造混乱,不会造成大面积倒塌。”
罗子建权衡片刻,点头:“就这么办!我和文昌负责突袭取剑,一斌你制造坍塌,菲菲你守住退路。”
就在他们准备行动时,下方情况突变。
一名番子仓皇冲入石室:“大人!锦衣卫指挥使冯大人带人进入地宫,说是奉皇上之命检查大报恩寺竣工前安保!”
吴老二脸色大变:“冯坤?他怎么...快!挡住他们!”
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碧云剑的剑身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蓝光,整个石室开始微微震动,顶部的灰尘簌簌落下。
通风口处,四人交换了震惊的眼神。
“锦衣卫怎么也卷进来了?”陈文昌喃喃道。
罗子建紧盯下方的碧云剑,面色凝重:“看来,这局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
就在石室中两股明朝势力剑拔弩张之际,碧云剑突然自动从地面升起,悬浮在半空中,散发出令人无法直视的璀璨蓝光。更令人震惊的是,光芒中逐渐显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一个穿着完全不属于这个时代服饰的老者,他手持一本泛黄的古籍,目光如炬地看向通风口方向,仿佛直接看到了隐藏其中的四人组。
“等了这么久,你们终于来了。”老者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时间不多了,必须在月全食之前...”
话未说完,老者的影像开始闪烁不定,就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与此同时,四人感到怀中的手机同时震动——在完全没有电力供应的情况下,手机屏幕自行亮起,显示出一行他们完全看不懂的代码。
碧云剑的秘密,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深邃莫测。而这位跨越时空的老者,究竟是敌是友?他的出现,将如何改变四人组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