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棠笑着应下,转身吩咐丫鬟将长命锁和布料收进库房,又特意叮嘱:“布料要单独放,别沾了灰,下次姐姐来,让她亲自挑喜欢的花色给孩子做小衣服。”
傍晚时分,丫鬟端来刚热好的烤鸭,油脂香瞬间漫开,沈初棠夹了一块递到沈毅刚碗里,又给王氏夹了一块:“爹娘,这是美鸭楼的烤鸭,您快尝尝,刚烤出来皮脆肉嫩,就是我带回家等到现在已经凉了,也不知道被厨房用油热过味道变了没有。”
沈毅刚拿起筷子,咬了一口烤鸭,酥脆的鸭皮在齿间化开,油脂香气混着酱香漫开,他笑着点头:“味道基本没怎么变,厨房热得正好,味道还是一样的好吃,夫人多吃点。”说着,顺手就给王氏夹了一筷子。
王氏也笑呵呵的拿起筷子吃下,给沈初棠夹了一块,又给自家夫君夹菜:“夫君也多吃些。”
看着甜甜蜜蜜互相夹菜的夫妻二人,沈初棠没眼看的低头吃自己的。
而此时的东宫,谢景州正听暗卫汇报:“殿下,沈姑娘从美鸭楼出来后就直接回府了。”
谢景州沉默片刻,挥了挥手让暗卫退下,拿起桌上的凝香阁桃花膏,这是他今早刚让人去买的,打开闻了闻,只有淡淡的桃花香,和沈初棠身上的兰香截然不同。
他皱了皱眉,又想起沈初棠院子里的兰花,难道那兰香真的只是沾了花草的气息?
次日沈初棠还没有睡醒,就被院子里的吵闹声惊醒,她立刻起身穿戴整齐,开门看着乱做一团的下人,有些疑惑地皱眉:“出什么事了?这么早吵吵闹闹的。”
负责打理院子花草的老园丁连忙上前,脸色慌张:“小姐!您院子里的兰花……全都不见了,奴才今日起来想给兰花浇水,只是一过来,就见原本摆放着兰花的地方空荡荡的,连盆带花全都不见了。”
沈初棠怀疑自己听错了,哪个贼不偷银子偷花的,还是普通的兰花,不对,有个人还真可能将花偷走,用来试验对他身体是否有用。
想到这里,沈初棠快步走到花架旁,空荡荡的石台上只剩几处花盆压出的浅痕,连点碎土都没留下,显然是被人刻意清理过,她心里明白怎么回事,面上却显得有些惊慌,转头问值夜的婆子:“昨晚后半夜,可有外人进过后院?或是听到什么动静?”
婆子脸色发白,连连摇头:“小姐,昨晚就老奴和张妈值夜,后半夜只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府里的狗都没叫过一声,怎么会有人进来把花偷走啊?”
桃花在一旁急得跺脚,对着婆子们又问了一遍:“你们真的什么声音也没听到,难不成是府里人干的?”
婆子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小姐明鉴啊!桃花姑娘,咱们在沈府当差这么多年,哪敢动小姐院子里的东西?再说兰花又不值银子,谁会冒着被赶出去的风险偷花啊!”
沈初棠倒是有些好奇,谢景州的人究竟是怎么在不惊动看门狗的听力,将她院里的兰花搬走的,心里这么想,沈初棠面上却是一脸信任的看着婆子:“起来吧!你们都是府里的老人的,我自然是信的过的,不过东西失窃也是事实,说明你们守夜并不尽心,扣除半月月银以示惩罚,你们可有不服?”
婆子们忙不迭磕头谢恩:“谢小姐开恩!老奴们往后定当打起十二分精神,绝不再出差错!”
沈初棠神色严肃的点点头,看着院子里的下人:“这次也是运气好,贼人只是偷些花草,要是贼人想对本小姐不利,你们是不是也发现不了?本小姐罚你们银子也是小惩大诫一番,往后夜里值夜的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再发生今日之事,就不是罚点月银能解决的。”
下人们连忙齐声应下,老园丁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问:“小姐,那院子里空着的花架.....要不要老奴再搬些别的花草来补上?”
沈初棠目光扫过空荡荡的花台,似是思索片刻才道:“补上吧!有什么摆什么就行,空荡荡的看着碍眼。”
老园丁连忙应下,转身去别处搬花草,不多时,老园丁就搬来几盆月季和茉莉,摆在原先放兰花的位置,沈初棠扫了眼,便转身回了屋。
只是还没坐下多久,就见母亲领着丫鬟急匆匆的进门,拉着她就开始上下打量:“棠棠,娘听下人说你的院子失窃了,你可有伤到哪里?东西丢了不打紧,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沈初棠反手握住王氏微凉的手,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娘,您别担心,我好端端的,一点伤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笨贼,只偷了几盆不值银子的兰花就离开了,我的屋门还好好锁着,贵重物品也没丢失,您就放心吧!”
王氏没好气的嗔了女儿一眼:“我放心什么?你都在自己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我哪里能放心的下,要不最近这个院子你就别住了,先去母亲愿意住几天,等确认安全再回来。”
沈初棠连忙按住王氏要去收拾东西的手,笑着撒娇:“娘,真不用这么麻烦!我这院子好好的,不过丢了几盆花,哪就到不能住的地步啦?您要是不放心,就等爹晚上回来给我院子多增加一些护卫吧!这个院子我都已经住习惯了,换了地方会不习惯的。”
王氏被女儿软磨硬泡得态度有些心软,不过一想到事关女儿的安全,她态度立刻又强硬起来:“不习惯也得忍忍!你这院子连花草都能被人悄无声息偷走,谁知道下次会不会有人闯进来?今日说什么都得听我的,要么搬去我院里,要么我今晚就让护卫们守在你的院子,寸步不离!”
沈初棠见母亲态度坚决,立刻开始服软:“娘,那我听您的,让护卫们晚上守着院子,但是白天就不必了,贼人也没那么大胆子,青天白日的就动手。”
王氏见女儿松了口,脸色才缓和些,点了点头:“白天倒也罢了,府里下人众多,贼人不敢乱来,但夜里必须守严实,半点不能马虎。”
尽管如此,王氏还是陪了沈初棠一天,直到父亲沈毅刚回来,才带着丫鬟去说给女儿安排护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