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礼在母亲身边坐下,丫鬟立刻倒好热茶奉上,苏明礼接过茶杯,看着清亮的茶汤嘴角微扬:“她性子温柔,为人单纯容易满足,确实快了。”
苏氏闻言满意点头,拿起放在桌上的纸张,在手里扬了扬,眼底满是笑意:“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数,让人看的好日子自己出来了,下月初六宜纳采、宜会亲,正好适合去沈家拜访,你看这个日子可以吗?”
苏明礼目光落在母亲手中的纸上,眼里的喜色难以遮掩,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收紧:“下月初六,这日子极好,听着就吉利,我明日就与棠棠说一声,让她早日有所准备。”
苏氏听他这话,笑着摇了摇头,用手里的纸张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呀!平时看着稳重,这会儿倒是比谁都急,哪能现在就跟姑娘家说登门的日子,得先让管家带着礼帖去跟沈家夫妇通个气,等沈家夫妇应了,你再跟棠棠说,才合规矩。”
苏明礼愣了愣,随即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歉意道:“是我考虑不周,光顾着高兴了,对于拜访提亲的事我也不太懂,还得劳烦母亲多费心。”
苏氏见他难得露出这副窘迫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多看了几眼,才将纸张叠好放回桌上:“跟娘还说什么劳烦,你的终身大事,我自然要上心,我还指望着早些抱孙子孙女呢!靠你自己我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苏明礼被母亲这话说得耳根微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掩饰,指尖却仍带着几分紧张的握紧茶杯:“娘说笑了,这不是正按着您的意思推进么,总得慢慢来,太快了万一把您未来儿媳妇吓跑,那可就糟了。”
苏氏听得“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呀!抓犯人真刀真枪的都不怕,这会胆子怎么这么小,不是有句老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不主动要等到什么时候,有时候姑娘家的话也不能全听,万一人家只是害羞才拒绝,你软磨硬泡的多提几次,她一心软不就同意了。”
苏明礼听着母亲的话,皱眉思索半晌,语气迟疑的问:“这样可行吗?”
苏氏见他认真琢磨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怎么不可行,儿子啊!要想娶媳妇,就得学着脸皮厚些,你身在男子不主动,还指望人家姑娘家自己主动?”
说到这里,李氏指点了儿子几句:“按照棠棠那性子,就算心里愿意,也绝不会先开口,你多主动些,多给她些台阶,她要是真的对你有意,自然会顺着下来。”
苏明礼仔细思考片刻点头:“好,那我明日见了棠棠试试娘说的方法。”
事情说完,苏明礼和母亲告辞离开,回到房间休息。
第二天刚过下午,公务就已经处理完,苏明礼在店铺买了耳坠又回家取了些燕窝,这才坐上马车前去沈家。
下了马车让车夫在巷口等着,他独自提着东西进去,就见沈家今日大门敞开,沈初棠就正坐在院子里绣手帕,李氏则是坐在旁边择菜,阳光洒在母女俩身上,暖融融的一片。
苏明礼整理了一下衣着,这边放缓脚步进门,先朝李氏拱手行礼:“伯母,打扰了。”
李氏抬头见是他,立刻放下菜篮笑着起身:“是明礼啊,快进来坐!棠棠,去屋里给明礼倒杯热茶。”
沈初棠听到苏明礼的声音,手里的绣花针顿了顿,抬头冲他笑笑,放下手里的绣绷起身回屋倒茶。
看着苏明礼手里提着的东西,李氏嗔怪的开口:“你这孩子,家里什么都不缺,哪用的着你每回来都买东西?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人来就好。”
苏明礼笑着应道:“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伯母别和我客气,这燕窝是我前几日托人从南边带回来的,上次听着您偶尔咳嗽,就想着炖点燕窝喝能让您补补身子。”
苏明礼又拿出一个锦盒,让李氏看了一眼:“还有这是耳环,是买给棠棠的,今日逛街看到这个耳环样式素雅,觉得很适合棠棠就买下来了,也不知她喜不喜欢。”
李氏看了眼锦盒,笑着对苏明礼道:“你选的棠棠定然喜欢,快去给她看看吧!”
苏明礼听李氏这么说,立刻提着东西进屋,将手里的东西都放在桌上,目光落在端着茶杯的沈初棠身上,神色宠溺语气温柔:“棠棠,你过来看看这耳环样式喜不喜欢?要是不合心意,我们一起去换个别的样式。”
沈初棠走过来将茶杯放下,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对珍珠耳环,金色的主体将两颗珍珠连接,像是一对小葫芦,样式素雅中带着可爱,摸着圆润的珍珠,沈初棠面露欢喜,抬头看向苏明礼时眼里藏着柔情:“喜欢!这耳环好可爱。”
苏明礼见她喜欢,心里瞬间松了口气,顺势拿起一只耳环,语气带着几分试探:“要不我帮你戴上试试?看看到底合不合适。”
沈初棠听着这话停了几秒后,慢慢点了点头,微微侧过脸,垂着的睫毛颤动不停,明明心里紧张,还是乖乖站着,任由苏明礼小心翼翼地捏着耳环帮她戴上。
由于是第一次帮人戴耳环,动作比较生疏,苏明礼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垂,两人都是一愣,空气里仿佛都漫着暧昧的气息。
片刻戴好后,苏明礼后退一步,看着在沈初棠耳间晃动的耳环,忍不住笑道:“真好看,比我想象中还衬你。”
沈初棠抬手轻轻摸了摸耳环,低头时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柔声道:“谢谢苏大哥。”
苏明礼哪里受的住沈初棠沈初棠这般软语温言,只觉得心尖像被羽毛轻轻划过,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手也自动握住沈初棠小手,感受着手里的温软触感,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比平日低了些,心中一直惦记的话脱口而出:“棠棠,有件事想跟你说。”
“我娘特意找人选了下月初六的吉日,想登门拜访伯父伯母,商谈一下我们的事,明日会让管家送拜帖过来,本来应该先过问一下你父母的意见在告诉你的,可我忍不住想先告诉你,想看看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