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礼抬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角,眼神疼惜:“我知道你不想让伯母为难,可是还可以想别的方法解决事情,还没有到要为难你自己的地步,我想你母亲也不希望,你用勉强自己的方法去换取她的安宁。”
看着沈初棠情绪渐渐稳定,苏明礼趁热打铁的继续诱哄:“你惧怕嫁人,是不是因为对方是陌生人,你完全不了解,所以才这么为难抗拒?”
沈初棠抬眼看着他,在苏明礼鼓励的眼神下,握紧手里的暖手炉轻轻点头,声音还有些发颤:“是,我只要一想到要嫁给喜好、性格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就心里发慌,可娘说她们都是这么过来的,等熟悉了就好,我…”
苏明礼俯身盯着沈初棠的眼睛,语气认真:“你不愿意是嘛!大多数女子确实是这样成亲,可也有少数女子和你一样,不甘心就这么听从安排,嫁给所谓的合适的人,你知道她们是怎么做的吗?”
沈初棠眼睛一亮,看着苏明礼的目光满是期待和迟疑:“真的吗?那…她们是怎么做的?”
苏明礼看着沈初棠的表情,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轻笑一声:“你写了那么多话本,每个故事里的主角都是两情相悦,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想不明白了?”
看着沈初棠亮晶晶的双眼,苏明礼轻笑一声:“当然是找个知根知底,眼里只有她们一个人的男子,和家里人说清楚,明媒正娶的嫁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沈初棠被他笑的耳尖瞬间发烫,垂着眼把暖手炉抱得更紧,语气闷闷的道:“可我一时去哪里找知根知底,眼里还只有我的人。”
苏明礼看着沈初棠眼里满是笑意,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往自己心口带了带,声音刻意放的更加温柔:“傻姑娘,当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你听,我的心是不是跳的很快,都是因为见到你开心、紧张导致的。
沈初棠的指尖触到他心口的温热,还有那有力的、频率得飞快的心跳声,让她的脸颊瞬间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连忙想把手抽回来,却被苏明礼轻轻攥住,越发用力的按在胸口。
苏明礼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耳朵,眼里的笑意更浓:“感觉到了吗?它是在为你跳动!”
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沈初棠,苏明礼从怀里掏出来一枚手镯,放在她的手心:“这是我特意花大价钱购买的礼物,在身上放了许久,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送给你,没想到今天倒是凑巧了。”
沈初棠看着手里洁白无瑕的玉镯,抬头看着他满是期待的眼神,有些结巴道:“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苏明礼握着她的手,将手镯轻轻套在腕间,大小居然刚刚好:“我说过礼物不在价钱,而是在心意,我特意寻的玉石,借着拉你手时测量的尺寸,专门为你雕刻的,你不收我可就不知道该送给谁了。”
“更何况,我这是在给你表达心意,可不是单纯的送礼物,你要注意的不是镯子本身的价值,而是它代表的意义。”
苏明礼满意的看着戴在沈初棠手腕上的玉镯,露出一抹浅笑:“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知道你喜欢写话本,知道你爱吃甜食,知道你不甘于待在后院,更喜欢外面广阔的天地,这些我都可以满足你,你也认真考虑一下我可以吗?”
沈初棠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耳尖的红意早已蔓延到了脸颊,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她偷偷抬眼,撞见苏明礼满是期待的眼眸,里面没有半分逼迫,只有小心翼翼的珍视,她张了张嘴有些迟疑:“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明礼打断,他声音温和,带着几分诱哄:“不必急着给我答复,你可以回去慢慢想,哪怕只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帮你应付一下伯母的相亲也行。”
沈初棠捏着暖手炉的手指紧了紧,腕间的玉镯轻轻贴着皮肤,凉丝丝的触感却让她心头发热,她咬了咬下唇,终于还是小声应了一句:“那...我、我会好好想想的。”
苏明礼听到这话,眼里瞬间亮了起来,忍不住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欢喜:“好,我等你。”
苏明礼指尖触到她鬓边垂落的碎发,轻轻别到她耳后,指腹无意间蹭过耳廓,惹得沈初棠肩头微颤,连忙往后缩了缩,他瞧着她这副窘迫模样,低笑出声,声音里满是纵容:“天气冷,别站在这里了,还想去吃馄饨吗?”
沈初棠听着他的问话,摸着有些饿了的肚子,点点头小声回应:“想吃。”
苏明礼轻笑一声,拉着沈初棠出了巷子:“肚子饿了,那快走吧!可别饿坏了我的小姑娘。”
顺着青石板路走了一段距离,就到了馄饨铺子,看着不停冒着热气的锅,还有旁边正在包馄饨的店主,两人找了个位置落座,点了一碗虾仁馄饨和一碗鲜肉馄饨。
馄饨很快就被店主送过来,桌上有醋和辣椒油,方便客人根据自己的口味添加,虾仁馅的那碗飘着金黄的蛋丝,鲜肉馅的撒着翠绿的葱花,热气裹着香味扑在脸上,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苏明礼又找店主拿了个空碗,盛了几颗虾仁馄饨,放在沈初棠面前:“先喝点汤暖暖胃,听说他家的汤底是用老母鸡和猪大骨熬了好几个时辰,鲜得很。”
沈初棠接过碗用汤勺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下肚,鲜美温热的滋味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气,她忍不住弯了弯眉眼,小声说:“真的好好喝,苏大哥你也快尝尝。”
见她喜欢,苏明礼眼底的笑意更浓:“你在尝尝虾仁馄饨,还有这鲜肉馄饨,看看更喜欢吃哪种,剩下的我在吃。”
沈初棠依言夹起一个虾仁馄饨:“苏大哥你也吃,我们一起吃。”说完才吹了吹馄饨放进嘴里。
苏明礼笑着点头,也拿起筷子吃起来,两种馄饨都吃过,看出来沈初棠更爱吃虾仁馄饨,苏明礼就只吃鲜肉的,还是沈初棠是沈初棠瞧出了端倪,夹了个饱满的虾仁馄饨往他碗里送:“苏大哥,你也吃虾仁的,别总让着我。”
苏明礼看着碗里的馄饨,又看了看她眼里藏不住的认真,笑着接了:“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