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猛,这条街上都叫我猛哥。”男人说完谢砚直哆嗦,又庆幸对方不叫丁伟,不然岂不是要叫伟哥,谁叫谁尴尬啊。
“多谢您,”谢砚看着他身后的店铺:“这是您的店?”
“是,小伙子注意了,这条街上鱼龙混杂,除了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外,不要跟着不知底细的人去看什么老鼠货,会惹上一身麻烦,恐怕你无法离开香江。”
“多谢您提醒,我胆子小,刚才也不想着跟着那人走,就是没想到他像块狗皮膏药,居然还强行上手,真是匪夷所思。”谢砚苦笑道:“不过,您不怕得罪这帮人吗?”
“呵,他们算老几?”丁猛满脸的不屑:“几颗老鼠屎就想坏了一锅粥,这条街上绝大多数人都不答应,有本事就冲着我来,看看谁吃亏。”
这位大哥倒是底气足得很,谢砚挠挠头,刚才他就对一块怀表感兴趣,这次承了人情,肯定是想还的,正好这位大哥的店里琳琅满目,他刚才本来就对那块怀表感兴趣。
被刚才的男人打断了,他现在才有功夫来看这块怀表,怀表这种表早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淘汰,但这几年古董怀表在收藏市场走势火热,行情一路走高。
不说他了,刚才几个游客过来都是在各家店里看这种老怀表,以不同的价格买走收藏。
谢砚也是不能避过市场,毕竟什么好卖弄什么,他从香江倒回北城也是要看有没有盈利空间,要是收藏价值大,他也能暂时收藏。
要说这怀表其实外观都不一样,主要是表壳不同。
有开放式的表壳,这种表壳除了透明的水晶外没有任何东西覆盖,不需要打开盖子就能直接看时间,
还有猎人式表壳,采用铰链式表盖保护表镜,并配有按扣式表壳底盖或螺纹旋入式表壳底盖,至于半猎人式表壳与其相似,只是开了一个窗口。
旋转式表壳则是开放式表壳的一种变体,表镜、表盘和机芯都有一个铰链开口可以旋转。双壳式则是内盒装有手表机芯,另一个外盒则包裹并保护内盒。
谢砚手上拿着的这一个比它们的形制都要复杂些——双猎人式表壳。
影视剧里出现的怀表,普通人往往是猎人式表壳,权贵则是双猎人式表壳,后者要贵得多,有一个铰链式水晶盖和一个铰链式表壳底盖,底盖还有一个额外的铰链式防尘盖。
这一款是目前最受欢迎也是最贵的一种形制。
“感兴趣?”丁猛盯着谢砚的眼神,突然说道:“原来你是个识货的。”
这就看出来了,谢砚是从来不怀疑这些开店老板的眼头,看得人多了,是不是行家都能在心里估计下,这位猛哥就没被他的外表和年纪所迷惑。
“既然识货我就不多说了,这一块不是瑞士名牌,但也是货真价实的那边产的古董表,双猎人式表壳,眼下最有收藏价值的一款,这个数,你带走。”
丁猛比划了一个数字,谢砚侧耳听了一下——【这小子顺眼,打个八折也不是不行。】
“好。”
丁猛都做好了被讨价还价的准备,谢砚居然一口答应?
谢砚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凡事讲究个缘法,我和猛哥有缘,而且报价很合理。”
这表市场价值在哪个范围内,他还能不清楚吗?丁猛报价是在区间的中间值,也不过分。
刚才能跳出来帮他们赶走那男人,就这份情意值得。
不过区区八千块而已,不过这表也就是个不知名的牌子,八千也是因为它是双猎人式表壳,而且看样式距今也有小几十年,是真古董表,要是普通类型,一两千足矣。
谢砚迅速地支付成交,那丁猛看他更顺眼了,趁着四下无人,把几个门牌号报出来。
“这几家店别进去。”
这钱不就花得值了,直接避坑了,谢砚抱拳道:“多谢,猛哥将来去北城,去北城古玩城问谢砚,一定能找到我。”
丁猛看看他:“我也有微信,加一个不就成了。”
噗嗤,许若婷实在是被两人逗乐了,不过她也看得出来谢砚就是故意钓鱼呢,让丁猛主动提出来加联系方式,看得出来谢砚很喜欢这位大哥。
谢砚其实好奇这位是什么背景,让那些不安分的人都忌惮,就是刚认识也不好刨根问底。
要说这条街上特别像样的古董不多,但很多晚清到民国的物件,而且不少是舶来品。
谢砚压着性子,按照丁猛的交代避开那几家疑似有坑的店,陆陆续续尽量低价扫了些货。
至于那个花衬衫男人后面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是哪家店铺的伙计。
两人提着些物件上车,许若婷也是个沉得住气的,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谢砚从那家店里弄到的赠品里藏着什么宝贝,这都全部揣回来了,也是时候揭露谜底了吧。
看着她不动声色的渴求眼神,谢砚挑了挑唇:“许大夫还得陪我买些东西。”
许若婷今天纯纯的做司机了,不过也好,这样不就把车技提升了些,只是谢砚要买的全是些化学试剂什么的,还真不好找,穿了N条巷子才配齐。
两人在外面晃了一天,晚上也没有回别墅吃饭,接到电话的陶凝挂了电话,看着父子俩说道:“他们在外面吃,不用等了。”
“真不像话。”许成庭仗着人不在跟前,又开始嘴碎:“女大不中留啊,将来他俩要结婚,婚房是买在北城啊还是香江,陶姨,你舍得女儿在北城吗?”
“舍得。”陶凝丝毫不给许成庭过嘴瘾的机会:“我已经不痛快了,我的女儿总要过得痛快吧,她在北城过得好好地,离我也不远,再说了,我也有把生产线转移到北城的打算。”
“到时候大半时间都在北城,离她也近。”
她这次是彻底想明白了,和这帮人没必要讲道理,重拳出击就对了,还是那句话,只要不管他们的死活,她和女儿才能过得轻松快活,所以,去他娘的吧!
许伯渊一怔,许成庭无限同情地看着自家老爹:”我早说过,强扭的瓜不甜。”
“我尝过了,甜的。”许伯渊梗着脖子说道:“香江和北城多近啊,有什么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