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宋涛几乎把吴战不在的这段时间军中各种事宜讲的清清楚楚,现在看着眼前的沙盘,吴战开始了真正的复盘。
他一直没有说话,秦王李世民和徐茂公李积也没有开口说唐军现在大军的所属分布,就是想看看吴战那独到的全盘见解。同样的也不想影响他的判断,所以就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现在关键的不是盖苏文在关外有多少兵力分布,而是我们先拿下关里这片区域,北部山区区唐军受阻,可见他们根深蒂固,而我们……”
李积一笑:“不用有所顾忌,先前是我们太冒进了!”
没有丝毫的尴尬,这才是大军主帅该有的气度,吴战不再多想:“不是我们太冒进,而是判断不足,快刀斩乱麻的时候探查不足情有可原。我现在觉得这个地方才最适合我们!”
二人同时一愣:“滦州城?”
“不错!西面燕山,东面渤海,虽然不像天下第一关那样完全扼守咽喉,但它是得天独厚的交通命脉所在。目前来说我们的粮草都是走陆路,先不说敌方阻击和土匪打劫,光是路途起伏就造成时间的耗损,毕竟后方才是真正的保证,而临时的征粮很难跟上大军的行进。”
二人点头,现在的弊病就是粮草占了六成,毕竟饿兵未曾杀敌人战损已经至少三成了,甚至决定一场持久战的输赢。
“破解的途径无疑就是水路,滦州城位于滦河畔有着得天独厚渡口,注定了他就是物资集散中心。粮草得到保证是一方面,商货流转的同时也保证我们消息的来源,茶余饭后的东西有时才是最有用的东西。另外一点就是距离各种关隘都比较近,丰了自己的粮草的同时间接的也截断了地方的征粮数量,可谓一举两得。”
“另外就是滦河入海,陛下海战一路无疑这里也是最好的连接点,我认为滦州无论如何也要拿下!”
“不谋而合,朕这几日也是在考虑这个地方彻底管控到自己手中,毕竟河水眼看就完全要开化了,水才是真正的养人的存在。”
再次询问,吴战又说出很多东西,几乎让一君一臣茅塞顿开,不得不佩服吴战的视角特殊且相当有用,甚至李积都觉得自己有点太默守陈规了。
“立即召集其它几位将帅!”
“臣这就让人去叫!”
“陛下,我就不掺和了,我……”
“哈哈哈……”二人同时大笑,无奈的摇头。
“去吧!朕在你都没影响还怕他们?”
“主要是好久没见兄弟们了!”
吴战告辞离开,李积也让护卫李积去邀请其它几人。
“呵呵,你怎么看咱们这位自在王爷?”
“回陛下,随性洒脱,见解独到,不过……陛下未必能束缚的住!”
秦王哈哈大笑:”为什么要束缚?幽州之困私做主张,军规当斩,但更证明他重兄弟情,重情重义之人何罪之有?一人单枪匹马,杀敌无数,更是暗中护送粮草。沙盘上朕与你并未告知他敌我分布,但他全盘都在心中,性格洒脱并不意味着他充耳不闻。还有权利在他眼中变的完全一文不值,随便换成一个人都会感恩戴德,他不同,一切都在心里。这样的人为何要束缚?朕将来得到的更多,朕相信他!”
很快一众帅将进入帅帐之中,李世民直接将吴战的分析讲了出来。
“陛下睿智!”
“这不是朕想出来的!”
所有人目光瞬间转向徐茂公李积。
“呵呵,我也是听来的,一切都是吴战那家伙娓娓道来的。
大家更加吃惊:“小王爷真是人中龙凤!”
细化的行动大家又在一起商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算真正敲定。
“你们怎么看待自在王?”
“当赏!”
“不怕他功劳盖过你们?朕万一封赏过头,你们不担心他风头盖过你们?”
程咬金第一个开口:“盖过又怎么样?喝酒吃肉他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一句话哄堂大笑,没有人在意,就像李世民和他们一样,是君臣,但更是生死兄弟。不过当李世民说出封赏之后,众人只是出现一瞬的吃惊就平淡下来,完全的释然!
“当得!”
“不错,当之无愧!”
“真庆幸遇见他,更庆幸还有你们这帮生死兄弟!”
“誓死追随陛下!”
另外一边,吴战很快出现在幽影小队面前,大家和他相互拥抱,没有人注意到吴战不知不觉的手指滑过他们的手腕。
“张哥,他们身上都有伤,并没有完全恢复!”
“是我太粗心了!”
“不关队长,是……是我没说!”
一人开口,其他人几乎同时附和,吴战一笑:“你们干什么?张哥和你们一样也在隐瞒,不过好在都不是大问题,就在帐外行针,也正好可以一起闲聊。”
火堆快速燃起,光着膀子也没有那么冰冷,银针之下说不出的快感。旁边的几人则是架锅熬粥,撕碎的肉干和菌类放入不少,吴战才了解到一旦休整,大家就进入林子之中,或多或少有点收获。
积少成多,分发的粮食倒是多了一点味觉的触感。
这一忙就是大半夜,不是大家的伤太重而是周边的其它所属兵卒也都跑这边让吴战帮忙医治旧伤,吴战也不拒绝,大家感觉不好意思就用手里为数不多的肉食来换。
“大家不要这样,我们都是兄弟!”
“小将军,正是因为是兄弟,就不要推辞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否则就真的有点寝室南安了!”
吴战这才让人收下,不过却让送给每人一瓶药丸,这几人推脱不要:“拿着吧,都是疗伤药,分给自己身边的兄弟用,别忘了我们还有共同要面对的敌人,多一点保证,大军也多一分胜利!”
“谢小将军!”
随意的吃了些东西,吴战总算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不过沉睡前还是将从兄弟们口中了解的一切梳理了一遍,心中盘算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