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故管家。”
滚蛋!”故阳瞪他一眼,转身去给凌落看看热水器烧好水没。
没一会儿,故阳从浴室里大声喊道:“凌落,快过来洗澡。”
故阳喊了一声,又跑去衣柜,找到凌落的睡衣:“赶紧去洗澡,你再不去,诺诺和小信都要嫌弃你了。”
两只狗子仿佛能听懂,配合地往后退了两步,还用爪子挠了挠鼻子。
“来了,睡衣给我吧。”
水声哗啦啦地响起,隔绝了内外。
故阳站在门口,刚才那股强撑起来的气势瞬间泄了。
他靠着冰凉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客厅的水晶灯明晃晃地照着,他却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他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这段时间,他吃了多少苦,才能在他生日这天赶回来?
可这傻子却什么都不肯说。
说起车子陷进沙子里,却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重点突出没给他回信息的原因。
故阳高昂着头,深吸一口气,然后撑着地板站起来。
“凌落,你的包我可以收拾吗?”
凌落的声音从浴室中传来,夹杂这稀稀疏疏的水流声:“可以,别打开电脑就行。”
“oK。”故阳回了一声,蹲下身,拉开了背包的拉链。
笔记本电脑,签字笔整整齐齐的放在内层的包里。
然后洗漱用品用塑料袋装着,塑料袋还皱得全是折痕,都不知道凌落对它做了什么。
两身衣服,白色的衬衫已经变成了淡黄色,想了想,故阳将它扔进垃圾桶里,这件衣服没办法穿了,明天再去买几身。
包的最下面垫着一个黑色软皮的笔记本。
故阳刚将他放在地上,便见调皮的诺诺从翻垃圾桶变成了翻笔记本。
故阳连忙从诺诺的嘴里抢救下来,低头一看,笔记本扉页已经翻开,上面一笔一划写着的,是他们的名字——故阳&凌落。
落款是2021年9月1日。
凌落离开的那一天。
故阳鼻尖一酸。
这笨蛋,那时候就喜欢他了是不是?
而且,而且谁家好人的笔记本扉页不写自己的名字,写他的啊。
他迅速合上本子,放在地上,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浴室门打开,蒸腾的热气涌了出来。
凌落擦着头发走出来,他换上了故阳给他找的睡衣,一套蓝色的海绵宝宝套装。
宽大的t恤穿在他身上有些紧绷,勾勒出清瘦却结实的身体线条,卡通的图案在他冷峻的气质下,显得格外违和又滑稽。
故阳看着他,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
凌落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海绵宝宝,又看了看笑得直不起腰的故阳,无奈地挑了挑眉。
“笑够了没?”
“没……”故阳捂着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你……你别说,还挺……挺可爱的。”
凌落没理他,径直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
故阳笑够了,才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还带着湿气的背上。
“凌落。”
“嗯。”
“今天我生日。”
“我知道。”凌落放下水杯,转过身,捧起他的脸,“所以,阳宝,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故阳一愣,这都要问他?
“不对,”故阳回神:“我的意思是今天我生日,我长大了。”
凌落身子一僵,低头闷笑两声:“你真是,最近是不是看什么电影了,老是......”
故阳脸上一红,不用提他就知道凌落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即又羞又怒的鼓着腮帮子:“胡说!”
凌落将故阳拉进怀里,不等故阳继续说,双唇已然附上。
这个吻不再是浅尝辄止的试探,反而带着几分霸道和掠夺。
故阳被亲得晕头转向,脚下发软,他的双手环上凌落的脖子,热情回应着。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喘息。
故阳的嘴唇红肿,眼尾泛着水光,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凌落用拇指摩挲着他微肿的唇瓣,眼底的墨色翻涌,深不见底。
“阳宝,”他的声音比刚才在门口时还要沙哑,“你长大了。”
他忽然松开故阳,转身就走。
故阳一愣,心里莫名地空了一下。
他去哪?
下一秒,他就看见凌落走进了书房,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里面是他上次买的洗面奶还有......
故阳的瞳孔地震。
他瞬间从脚底板红到了天灵盖。
虽然一直都在撩凌落,但真到了这一步,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凌落可没管他,一把将故阳抱着往卧房走去。
卧室的门被凌落用脚带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故阳被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他下意识地往床里面缩,抓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春卷,只露出一双有些害羞的眼睛。
凌落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好笑又可爱。
“你,你小心一点哈。”
故阳的声音小得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别怕,”他直接掀开被子,声音放得很柔。
“凉……”
“乖,一会儿就不凉了。”
“阳宝,放松。”
***打码***
窗外的城市夜色渐深,霓虹隐去,只剩下几盏孤星。
卧室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故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彻底放弃抵抗的,也不知道凌落是什么时候松开他的手腕的。
第二天。
故阳是在一片酸痛中醒来的。
他动了动,感觉自己的腰像是被大卡车碾过,又重新拼接起来的,又酸又麻,还带着一种诡异的钝痛。
他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一动都不想动。
生无可恋。
这四个字,是他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什么长大了,什么成年人,都是屁话!
他现在只想穿越回昨天晚上,把那个口出狂言的自己一巴掌拍晕。
“醒了?”
一个含着笑意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故阳僵住,把头埋得更深了,试图用物理方式隔绝这个世界。
凌落看着床上那个顶着一头乱毛,缩成一团的鸵鸟,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穿着一身清爽的家居服,头发半干,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水汽,和床上那个散发着“别理我”气息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是说长大了,要试试深度清洁?”凌落坐到床边,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感觉怎么样?功效卓着吗?”